“爸,我在教训儿子呢,你不要添乱!”苏破军耐着性子对苏人皇说道。
苏人皇一瞪眼睛,说道:“你教训你儿子,我教训我儿子,不行吗?”。
苏破军顿时没了脾气,他虽然平时总是很有威严,但却是个十足的孝子,在自己老爹面前从来都不敢造次,只能好脾气地说道:“爸,这真的是件正经事,你也知道,秋白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整日在社会上瞎混,还惹了这两宗大案子在身上,你如果继续放任他这么胡闹下去,没准哪天他就真的惹上了大.麻烦,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苏人皇闻言愣了一下,迟疑地看了一眼苏秋白,顿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苏秋白离家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惹了不少麻烦,他虽然看不惯苏破军当惯了大官的强势模样,但这件事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再不好好收收苏秋白的心思,万一他真的在山下惹了大.烦,或是出点什么意外,那苏家的香火基本上也就断了。
见苏人皇的态度有所松动,苏破军忙趁热打铁道:“其实让他参军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孩子野惯了,也该有点纪律束缚一下了。一来收敛一下他无法无天的性格,二来也能锻炼一下他的品格,要知道,军队可是最磨练人的地方,你当年送我参军为的不也是磨练我吗?”。
苏人皇没好气地道:“是啊,我是为了磨练你,结果你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
苏破军指着苏秋白笑道:“你觉得这小子会和我一样,一心保家卫国,连家都不回吗?”。
苏人皇看了一眼苏秋白,心想儿子说的也没错,以这孩子那自由散漫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愿意留在军队的,而他也并不热衷于做什么英雄,因此这一点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终于,苏人皇叹了口气,对苏秋白说道:“小白啊,其实你爸说的也有道理……”
苏秋白闻言心说完了,连老头子都被他说动了,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伞,这下自己算是彻底栽了,只好苦着脸说道:“那我考虑一下吧。”
苏破军知道他只是想拖延,倒也不戳破,只是又给他讲起了参军的好处,而这些苏秋白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
他不是不想替国家摆平卫海那些猖獗的海盗,但是参军之后就要受军纪束缚,还要进行那些对他来说毫无用处的训练,对于他这种自由惯了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想到这里,苏秋白偷偷看了一眼苏破军,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有这个将军老爹在,他这个“官二代”怎么也得受些特殊照顾吧,如果可以不受军纪约束,那他倒是可以考虑去军队体验一番,反正他对军事也并非完全没有兴趣,有这个机会不好好利用不是太可惜了?
祖孙三人各怀心事地做好了饭,苏破军让苏秋白给警卫员送了饭,三人才终于坐上了饭桌。
“你们父子俩也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别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多少像对普通父子一样,也聊聊家常。”苏人皇在饭桌上说道。
苏破军点了点头,对苏秋白说道:“对了,秋白,你给爸讲讲,那杀人案和绑架案你是怎么背上的?”
苏秋白闻言便把自己和冷家的恩怨大致讲了一遍,讲到东方睿的时候,有意提到了他是太乙门的人,然后便盯着父亲的表情看了起来。
苏破军听到太乙门果然面色一变,接着便放下了碗筷,说道:“算起来,仙儿离开这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也不知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他当年初遇东方妙的时候,她化名为杨仙,因此他一直称她为仙儿。
“好不好你们也没有机会再见了,还想她干什么?”苏人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苏破军摇了摇头,说道:“我终究是有负于她,这些年我一心扑在战事上,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忙碌一点,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她了。可是年纪越大,就越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负责任,但是以我的修为,想去太乙门救她又太难了……唉。”
苏秋白闻言便插嘴道:“你手上不是有十几万军队吗?要是出动军队,太乙门又算的了什么?”
苏破军瞪他一眼,说道:“胡闹!军队是国家的,怎么能用来为自己办私事?即便不考虑这些,太乙门的人数虽然不能与军队相比,但那都是古武者中的高手,真派军队去镇压的话,伤亡恐怕也不在少数,谁能为此负责?”
苏秋白扒了两口饭,没有,但眼中失望的神色表露无遗。
苏破军见状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为你母亲的事怨恨我,怪我当年没有拦下那些抓走她的人,这些年也没有想着去救她回来。但我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怪我修为不精,不是太乙门的对手,这些年也只顾着靠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到如今再想这些却是为时已晚了。”
苏人皇见父子俩神色有异,顿时火气直冒,一摔碗筷说道:“你俩还能不能好好吃饭?好好的提那女人做什么?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太乙门,你瞎认什么错?”
苏秋白见爷爷动了怒,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父亲的样子是真的对此有心无力,他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想让他动用军队是不可能的,而靠他自己的力量确实根本无法与太乙门抗衡,因此这件事就不指望他了。
苏秋白暗自在心中发誓,救母亲的事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而在此之前,他还要再付出一些努力。
“爸,我想好了,我跟你去卫海。”苏秋白忽然说道。
苏破军闻言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是吗?那太好了!有你做我的帮手,平那些海盗还不是易如反掌?”
苏秋白笑了笑,又问道:“只是……我有些要求,你得满足我。”
苏破军一听他要提要求,顿时又沉下了脸,在他看来,苏秋白这是以参军为理由要挟他,而以他的身份,平时有谁敢要挟他?
“你说吧,不过不要提什么非分的请求,别以为你同意参军就能以此来要挟我。”苏破军沉着脸说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我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只是想求你帮我走走后门,别让我从小兵做起了,我可不想参加那些训练。你是我爹你还不了解吗,以我的身手,用的着受那没用的训练吗?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苏破军却立刻拒绝道:“没门!在我苏破军这里从来就没有走后门一说,你是我儿子,就更要严格遵守军纪,否则我若是连儿子都管不好,还怎么管手下的兵?”
苏秋白也一撇嘴说道:“那我不去了。”
“你敢!”苏破军又摔了碗筷,“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兵你当定了!你要是敢偷偷逃出家门,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苏秋白闻言苦着脸扒着饭,心里发起了愁。他提这个要求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苏破军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因此本就知道他同意的可能性不大,而参军的想法他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改变。只是一想到今后就要开始受军纪的约束,还要接受那些无聊的浪费时间的训练,他顿时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吃完了这顿不算太愉快的饭,苏秋白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间里擦着轩辕剑,却不想苏破军突然推门进来了,他急忙把剑往身后藏,却已经被苏破军看到了。
“藏什么藏,你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爹看不得的?”苏破军见他越藏,便越想看,直接上前抢过了轩辕剑。
刚一接触到轩辕剑,苏破军的表情便凝固在脸上,紧接着又转为震惊。
他翼翼地捧着轩辕剑,仔细地看了一遍,才说道:“当真是把好剑!你从哪里弄来这东西的?”
苏秋白支吾了半晌,却不敢说出轩辕剑的来路,直说是一位前辈借给他的。
“你小子哪里来的狗屎运,竟然会有人把这种好东西借给你?这剑应该是把名剑吧,只不过我眼拙,认不出是哪一把名剑。”苏破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轩辕剑,说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这剑名为轩辕,是黄帝的佩剑。”
苏破军闻言差点没抓稳把剑掉在地上,惊呼道:“轩辕剑?你没骗我?那可是神兵,不是普通人随便就能得到的!什么人这么大方,居然就这样把它借给你了?慢着……这剑你可曾使用过?”
苏秋白疑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破军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一把抓过苏秋白的手,便替他把起了脉。
“真是糊涂!不知道天高地厚!”苏破军把完了脉,皱着眉说道。
苏秋白更加不解了,便问道:“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苏破军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最近修炼的时候,就没察觉到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苏秋白摇了摇头,他最近遇到的事太多,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好好修炼,因此也没太留意身体的变化。
“也是,现在这异常还不明显,你自己没那么容易察觉到。我告诉你,这轩辕剑你今后最好别再使用了。要知道,神兵之力并非普通人所能驾驭的,它的威力有多强,反噬之力便有多强。你若是修为够高,那便不用在意,可你不过是个玄级修为的古武者,离可以使用神兵还差的太远!那轩辕剑曾经跟随黄帝征战一生,斩杀的可不只有人,还有各种上古凶兽,其中凶煞之气远非凡兵可比,你即便修炼到天级的修为,也未必能承受的住这反噬之力!”苏破军解释道。
苏秋白听到这话也愣住了,他之前没想到使用神兵还有这种要求,不过自己也并非只是个古武者,他还有金丹期的修为呢!
苏秋白将自己偶遇那位修真前辈留下的玉佩一事告诉了苏破军,又惹的他一阵惊讶,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苏秋白说道:“难怪我总觉得你小子身上有点不对劲,原来还有这事瞒着我。虽然你比我认为的要强了许多,但还是远远不够。我虽然不懂得修真一道,却也知道金丹期算不得多高的修为,依然不足以驾驭轩辕剑这种神兵。刚才我替你把脉,发觉你经脉之内隐约有股煞气在流动,看来是已经开始被轩辕剑反噬了,除非有朝一日你能有更高的修为,并且足以克制这些煞气,否则你都不要再使用这把剑了。”
苏秋白将信将疑地闭起眼睛,用神识在体内经脉中游走,这一探才发觉父亲说的没错,在他的经脉中确实有股淡淡的煞气在流动着,他试着用灵力驱除,谁知那煞气遭到攻击之后反而更盛了,他便也不敢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