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走后,苏秋白才问道:“刚才情况紧急,我也听的不是很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师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安雅闻言神色一黯,说道:“我师父他……已经过世了,我本以为以他老人家的修为,绝不会这么快就……因此我才在山下待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谁知道再听到他的消息时,竟已是天人永隔了。”
苏秋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安雅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我当时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师兄打来的,他告诉了我师父的死讯,我立刻就丢下了手边的所有事情赶了回来,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的阴谋,我甚至怀疑,师父的死也跟他月兑不了干系!因为凌光告诉我,当时师父仙逝之前,明确表明了是要我来继承掌门之位,师兄因此而对我怀恨在心,却”
苏秋白想了想,问道:“我听凌光说,你师兄是你师父的大弟子,掌门之位不是本就该由大弟子来继承吗?你师父传位给你,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安雅点头道:“我原本也没想着去争这掌门之位,我是师父最小的徒弟,又是女子,本就不适合做一派掌门。而师父原本也确实打算让钟师兄继承他的位置,临终时突然改变主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心中已经对师兄有所怀疑了,至于因为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觉得,师父的死很有可能与钟师兄有关!”
苏秋白听了安雅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依照凌光之前所言,你师父是在临终时才确定了要立你为继任掌门,而在此之前,你师兄多半以为自己才是掌门继承人,既然这掌门之位本就该是他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做这大逆不道的弑师之举呢?”
安雅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师兄平日为人便虚伪贪婪,这一点师父心里是最清楚的,以他的秉性,为了能早一点接替掌门之位,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我师父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元婴期,因此他的寿险绝不仅仅只有这么短,这也是我之前无所顾忌地在山下待这么久的原因。若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意外发生,他绝不会这么快就过世。可我有心要查这件事,又不是师兄的对手。他这些年在门派中拉拢了不少弟子,因此这次才能一举夺位成功。”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可你师父过世已有两个多月,尸身恐怕也已不在了,查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的。当务之急,是先揭露你师兄的真面目。他的修为不比我差多少,又有心月复弟子相助,硬碰硬我未必能占得便宜,因此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苏秋白说道。
安雅此时才想起这件事,便问道:“我师兄的修为也已经突破金丹期了,你是怎么击败他闯到这里来的?”
苏秋白闻言便笑了起来,说道:“说起来,你那师兄的胆子可真是小,我不过引了一道天雷吓唬他,他就不敢贸然对我动手了。这样的人,如何能胜任一派掌门之职?”苏秋白说着还给安雅讲了当时的情景。
“天雷?”安雅闻言也笑了起来,她最清楚自己的师兄是什么样的人,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过听说苏秋白能引天雷,她也有些惊讶。
“天雷之力最是难以驾驭,你不过金丹期的修为,竟已能引落天雷了?”安雅惊讶地问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引是能引,不过并非用你所知的那种方法,如果有一天我的修为足够以自身之力驾驭天雷,那我就离得道成仙不远了。今天不过是因为恰好是阴天,空中雷灵之力颇为充沛,我便以雷灵为引,勉强落了一道天雷,不过此法十分危险,因为无法控制天雷落下的方向,要是砸在自己头上就惨了。”
安雅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听他说的惊险,也后怕地说道:“你也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是想让我自责一辈子吗?”。
苏秋白闻言笑道:“我也不至于被一道天雷就劈死吧?而且我当时是有所防备的,并非贸然而行。我若不这么做,就难以给他足够的震慑,若真打起来,我即便能赢,却难免伤及你师门的弟子,这也是我不愿动手的原因之一。”
安雅闻言心下一阵感动,她知道苏秋白是替她考虑,以他的能力,和他所拥有的神器之力,青阳派中那不足百人的弟子实力完全不够看,真打起来,灭了她师门满门都不是难事。
“谢谢你肯替我做这些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安雅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说道。
苏秋白却坏笑道:“不知道怎么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
安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才意识到苏秋白是在开玩笑,便要伸手来打他,却忘记自己仍在灵力结界之中困着,当下就被弹了。
“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先把你放出来,等我们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苏秋白说着,便开始用灵力探查这结界的破解之法。
安雅见状说道:“不用这么麻烦,这结界我知道怎么破。你看四面的山壁上,各有一个龙头形状的机关,那便是这结界灵力的来源,只要想办法切断其中的灵力,结界自然就会消失了,不过你要小心别把机关破坏掉。”
苏秋白四下巡视了一眼,果然看到四个青铜龙头,如此起来就好办了。切断灵力来源并不难,他用自己的身体为阻隔,很容易便做到了。
放安雅出来之后,二人便走出了地牢,见凌光还在外面守着,安雅便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这青阳山上也没有其他能住人的地方了。”
苏秋白却笑道:“我们此行是为了查你师父的死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为什么要躲起来?依我看,就住在这青阳派中便是最合适的。”
安雅还没说话,一旁的凌光就连忙阻止道:“那可不行,我们现在得罪了钟师伯,他哪里会让我们住在这里?”
苏秋白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大错特错,我们现在去提出要住在这里,他不敢不同意。除非门中所有的弟子都对他心服口服,而对你所说的事就没有一点怀疑。”
凌光与安雅闻言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钟明阳是个虚伪至极的人,也知道门中一定还有不少弟子是对他有意见的,如果他们以查清真相为名要求住下的话,碍于情面钟明阳也不敢拒绝他们,否则在其他弟子眼里看来就是心里有鬼。
“想不到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这个师兄,他虚伪成性,确实不会直接拒绝我们,但一定会暗地里使坏,我们得防着他才行。”安雅说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带着二人往前山走去,一边说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二人回到前山,之前集结着的弟子们还不敢散去,因为不知道苏秋白会不会杀回来。而钟明阳此时也已经再次现身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和一面八卦镜,看来他刚才逃走是去拿兵器了。
“你们的胆子还不小,居然还敢走大路下山,你以为我会就此放你们离去吗?”。钟明阳冷笑着说道。
“谁说我们要走了?”苏秋白不以为意地笑道。
他这句话就大大出乎钟明阳的意料了,他本以为苏秋白的目的就是救走安雅,自己只需要随意应付一番,便假装大度地放他们离去也就没事了,却不想他竟然会这样说。
“不走?你们还打算在此长住不成?”钟明阳不明所以地问道。
苏秋白闻言竟点了点头,说道:“在查出老掌门的真正死因之前,我们是不打算走了,毕竟你此时也算是顶着掌门头衔,所以我们才来告诉你一声。”
一听此言,钟明阳就变了脸色,说道:“胡说八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哪有什么真正死因一说?罢了,我知道之前关于安师妹背叛师门的罪名是判的草率了些,既然证据不足,那便放你们离去也无妨,莫再诸多纠缠,速速离去吧!”
苏秋白与安雅都知道他是听说他们要查前掌门的死因,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刁难三人了,放他们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苏秋白哪里会管他的意见,便直接拒绝道:“既然是寿终正寝,那我们查查也无妨,也算是让安雅尽一番孝心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查明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那也能让门中弟子都安心不是吗?”。
钟明阳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又变,最终一甩衣袖,强撑着说道:“胡闹!师父已经仙去,你们却仍要扰他安眠,究竟居心何在!”
安雅闻言却也毫不退让,直接说道:“我怀疑师父的死另有蹊跷,你却百般阻挠不让我查,你又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