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莫萨一把拉住苏秋白,紧张地问道。
“谁知道湖里还有没有东西?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开。”苏秋白冷声说道。
莫萨一想也是,便没再阻拦,跟着苏秋白往回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只听一阵轰隆声过后,他们来时的山洞竟缓缓落下了一道石门,片刻后便将这唯一的出口封了个严实。
苏秋白见状顿时一惊,这深渊四面都是陡峭的石壁,而且还是完全无法攀爬的角度,如果这个出口堵死了,他要怎么离开?
“别理会那些,等血眼琉璃到手,还怕离不开这鬼地方?”莫萨盯着苏秋白手中的箱子,兴奋地说道。
苏秋白却没理他,而是放下手中的箱子,敲了敲堵住出口的石门,这才发觉这石门之后的甬道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敲起来竟是实心的。他不相信地用神识一探,果然发觉后面依然是厚实的山壁。
这到底是什么机关?看样子绝不仅仅是落下了一道石门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苏秋白忽然记起来,他之前在深渊中间的石台上时,打开机关之后便直接出现在石室中了,而那石室根本就没有直通深渊的道路,他是如何从深渊直接到达那里的?
还有他之前在石室的地面上看到的古怪符号,再加上它那复杂的结构,或许这本来就是某种古老的阵法,可能还有着空间转移的作用。可是此时想来,这阵法可不像是为了守护什么东西而存在的,反而更像是一种封印。
什么东西需要用如此庞大复杂的阵法来封印?要知道,要凿出这么多有特定结构要求的山洞,对古人来说要消耗多少年的时间?更不要说可能折损的人力了。苏秋白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厉害的封印阵法,也远不及此阵的万分之一。
想到这里,苏秋白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之前那守护箱子的巨兽他们都费了不少力气才解决,如果是有更厉害的东西,他们应付不了不说,如果把这东西放走了,可能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身后的莫萨在不断催促他打开箱子,苏秋白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能说服莫萨放弃血眼琉璃,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虽然这看起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苏秋白还是决定试一试。
“这箱子不能打开。”苏秋白说道。
莫萨的脸色顿时一沉,说道:“你可别耍花样,契约里清清楚楚写着……”
“别提你那什么契约了!”苏秋白怒道,“这里很可能封印着不得了的东西,一旦开了这箱子,后果不堪设想!”
莫萨闻言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随即又冷笑道:“想违约也麻烦你想个更合理的理由。你初来乍到,便知道这里封印着什么?”
苏秋白留意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确信他对这里封印的东西是有点了解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甘愿冒这个险的。
拿出自己之前画的图纸,苏秋白继续说道:“这是那些石室的位置,一看便知是个阵法。而且石室的地上都画着封印的符号,用如此庞大的阵法来封印,那东西一定非同小可。即便你得到血眼琉璃,放出那东西之后,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莫萨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笑着说道:“就算这里封印着东西,拿到血眼琉璃之后,我也有办法月兑身。至于你……我可没有义务管你,我只需按照契约的内容支付你报酬就是了,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
苏秋白冷笑了一下,莫萨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十分清楚。他自然是不敢违背契约,但只需在支付完报酬之后再杀死自己,那血眼琉璃依然是他的。
此时他计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报酬的问题,甚至不是解除封印后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他担心的是那东西究竟有多厉害,会不会对其更多的人造成危害。
莫萨见苏秋白不为所动,便冷声问了一句:“你到底开不开?”
苏秋白拔出轩辕剑,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你以为事到如今,还由得了你吗?”。莫萨忽然笑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苏秋白心里便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紧接着,他忽然觉得身体一僵,然后便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苏秋白惊呼道,他自认为已经小心防备着莫萨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又中了他的招。
细想之下他才明白,在穿过裂谷的时候,莫萨并没有受到幻境的困扰,而那时候的自己是无法防备他的,他也不可能不趁机对自己动点什么手脚。
苏秋白现在的感觉就如同在那幻境中时一样,像是被装在一个空间狭小的瓶子里,完全动弹不得,思维却是清晰的。他努力想挣月兑莫萨的控制,却毫无效果。
莫萨操控着苏秋白的身体走到箱子旁边,可是仔细看了看,箱子上依然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地方。莫萨直接划破了苏秋白的手指,将血抹了上去,果然,原本晦暗无光的铜箱忽然大放红光,黑色的暗纹缓缓蔓延开来,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苏秋白想阻止这一切,奈何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红色光芒渐渐吞噬。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体内还有傀儡之力,便想尝试着变身。可是他这才,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时候,就连这种微妙的变化他都控制不了。
红光褪去之后,原本严丝合缝的铜箱忽然发出一阵窸窣的声音,接着便看到箱子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
莫萨担心箱子里还有机关,便依旧让苏秋白来将它打开,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三颗血红的珠子,在珠子内部也确实有漩涡状的花纹,与苏秋白在壁画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莫萨看到这三颗珠子,顿时知道这正是他所要找的东西,一把从苏秋白手中抢过箱子,他兴奋地狂笑了起来。
苏秋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办法阻止,虽然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被放出来的迹象,但是莫萨既然得到了血眼琉璃,就意味着他很快便会杀死自己。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温热,那个位置正是安雅送他的护身符。
胸前的暖意越来越盛,渐渐地蔓延到苏秋白的四肢百骸,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冷冻起来的人,正在逐渐解冻,不一会儿,手脚的触觉便重新回来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觉反应虽然依旧有些迟缓,却总算可以动了。这一点之后,苏秋白当下也不再迟疑,立刻将剑灵与傀儡之力释放出来,如此一来,便可将莫萨的力量彻底赶出体外了。
莫萨原本只顾着盯着手中的血眼琉璃狂笑,此时注意到苏秋白的变化,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又控制穆罕朝苏秋白攻了。
不过他的晚了些,苏秋白已经摆月兑了他的控制,变化为傀儡的状态,轩辕剑一挥便砍断了穆罕的一条手臂。可是穆罕并无痛觉,失去手臂之后还是勇猛依旧,手嘴并用地继续朝苏秋白攻来。
莫萨放任穆罕去对付苏秋白,自己跑到一边去,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了一颗血眼琉璃,放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那股力量,而这力量如同有魔力一般,似乎在召唤着他与这血眼琉璃合为一体,并以此来获得无上的神力。
莫萨忍了又忍,才终于克制住心中的冲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绝不能这么轻易地使用血眼琉璃。
他仍记得自己与苏秋白的契约,现在血眼琉璃到手,他必须先支付事先说好的报酬,然后才能杀死苏秋白,再从他手里抢回血眼琉璃。
想到这里,他便控制穆罕停止了与苏秋白的战斗,一边笑着说道:“我向来是个守信的人,现在血眼琉璃到手,我们的契约也到此为止了。”说着,他拿起一颗珠子,伸手递给了苏秋白。
苏秋白看着莫萨递的手,却没急着去接。
“然后呢?杀死我,再把它抢?”苏秋白冷笑着说道。
莫萨被猜中心思,却也毫不在意,只是说道:“那是契约结束之后的事了,谁能守住这宝贝,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那如果我不接,这交易是否就无法结束了?”苏秋白说道。
莫萨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而魔法契约可没有主动放弃报酬这一说。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只需要这一颗,便能使你获得无可估量的力量,到时候,整个华夏国也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你不心动吗?”。莫萨诱惑道。
苏秋白冷笑道:“那也要有命出去才行,你真的以为,这里是那么好出去的?”
莫萨把玩着手里的血眼琉璃,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是普通人,或许逃不出去,但你我都不是普通人,出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