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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叔这个月为了鸡血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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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愣住。
就在这时,乔小余突然躲到了冰刃身后,紧紧抓住了他背上的衣裳!
正当乔小余要道谢时,他们的前方有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看着冰刃那只着一件颇为皱巴巴的里衣的背影,乔小余觉得自己的鼻子很涩。
乔小余怔了怔,然后乖乖地将冰刃的衣裳套到了身上,抓高衣襟,将自己受伤的脖子遮好。
冰刃说着,朝周遭的百姓依次甩了个眼刀子,这些小老百姓,事儿就是多,看看看,看什么看!?
冰刃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将乔小余上下打量了一遍,正当乔小余要询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只见他一脸阴沉的抬手月兑下外袍,然后扔到了乔小余身上,不耐烦道:“披起来,把脖子遮起来。”
渐渐的,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但凡见到他们的,都纷纷盯着他们看,附带指指点点。
冰刃没有,乔小余也没再说什么,只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
有哪个爹娘这么给自己闺女取名字的?
冰刃虽然没有理会她,但还是听见她的话,是以挑了挑眉,嗯?乔小余?多余的余?
“我姓乔,名小余。”姑娘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顿了顿后补充道,“嗯,多余的余。”
走着走着,那姑娘突然有些开心道:“大侠的名字叫冰刃,我既然知道了大侠的名字,那我也不能对大侠瞒着我的名字。”
姑娘一边踉跄地跟在冰刃身后,一边用从她袖口撕下的布使劲搓着她的左耳,直至搓得她整只耳朵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搓得她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了,她才停下手。
他还是没有将她撵走,相反,他似乎是要带着她回镇子。
冰刃这般想着,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过头来瞪了那只正跟着他走的弱鸡姑娘一眼,才又继续往前走。
不对,他这么为那只弱鸡愤愤不平做什么,那舌忝的是她又不是他,该恶心的也该是她而不是他才对。
就那么简单利索的一剑穿了他的喉咙还是真是让他潇潇洒洒地滚去见阎王了,便宜他了,不行,一想到他那伸舌头的动作和那眼神,他就觉得心里有股火气,应该回去把他的嘴和舌头给削下来才是,让他到了阎王爷那儿见着了美人想舌忝也舌忝不着。
潇洒客那个蠢货口口声声咬定这只弱鸡是他的女人,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舌忝他女人的耳朵,就算这弱鸡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一定要把那个蠢货给削了,否则难平他心头这口气。
他倒不是觉得弱鸡姑娘脏,而是一想到潇洒客方才的那个举动,他就觉得心里莫名毛躁。
冰刃可不知道他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会让那本就浑身是伤的姑娘连心都伤了,而他为何会做这个动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想做便做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难过到心都觉得难受的感觉了,就是在被她们推出来,代替她们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姑娘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觉得心口堵得十分难受。
他是……觉得她脏。
她在左耳……方才被那个采花大盗舌忝过。
“啊?”姑娘又是一怔,眨了眨眼,而后明白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愈发的白了,眼神也完全晦暗了下来,道,“好的。”
麻绳解开了,姑娘正要再说感谢的话时,只见冰刃忽然伸过手来,刺啦一声就撕烂了她衣袖,从她衣袖上撕下了一块布来,而后将其扔到了她的左耳上,姑娘下意识地抬手去抓着那块从她袖口上撕下来的布,正不明所以间,只听冰刃十分嫌弃道:“擦耳朵。”
这一回,冰刃没有烦躁嫌恶地撵走她,虽然还是面有烦躁不耐,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来帮她解她身上的麻绳。
不过下一刻,姑娘抬起头的时候又朝冰刃跑了去,倒是没有注意到冰刃走往的是回镇子的方向,只边跑边喊道:“大侠大侠,您先帮我解了身上的麻绳如何?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她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人会特意为她做一件事的,关于她的事,所有的都是顺便的。
姑娘没有立刻跟上他的脚步,只是杵在那儿兀自点了一点头,声音低低的自言自语道:“嗯,我知道的。”
冰刃笑着说完这句话,迈开了脚步,往他正面对着的方向走出,而他正面对着的方向,不是出镇子的方向,而是回镇子的方向。
“哟,原来不是傻子啊,知道老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冰刃忽然笑了起来,十分满意的模样。
“哦,这个啊。”姑娘是有问必答,“大侠不是来救我的,只是来为民除害或者说为江湖除害而已,然后顺便救了我而已的。”
冰刃拧起了眉,还是觉得猜不透这个不正常的姑娘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不由又问:“那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在了心底而已,只是习惯了隐藏,不是没有了这些感觉。
她怎么会不怕,她只是……只是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而已,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是哭是笑还是伤心难过与害怕,都只会让他们更想要欺负她整她而已,那她就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好了,这样的话,她就能少受一点欺负了。
“但是是害怕那个采花大盗,不是害怕大侠。”姑娘怕冰刃误会,连忙又补了这一句。
“啊?”姑娘没想到冰刃会这么问,愣了愣,然后才点了点头,“怕。”
“……”冰刃沉了沉眼神,十分不能理解地问,“既然知道,那你不怕?”
“那个采花大盗也说了,大侠叫冰刃,是杀手,我也看得出,大侠很厉害,照书上说的,就是武功很高。”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冰刃又问。
“方才听大侠说了,他是采花大盗。”姑娘回答,又补充道,“他想取大侠的命,所以抓我来威胁大侠,我有告诉他他抓错人了,我和大侠没有关系的,但是他不,硬是觉得我和大侠有关系。”
“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冰刃盯着姑娘问。
冰刃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眼前这个姑娘一样的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觉得她很奇怪,他觉得他根本就猜不出这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他都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傻子了。
“没有谁跟我说,我自己这么认为的。”姑娘很老实,地观察着冰刃的神色,然后抱歉道,“大侠,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只是想说大侠是好人而已,大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
“谁跟你说杀手也分好坏的?”冰刃眼里有点冷意。
冰刃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姑娘,方才面对潇洒客她不喊不叫也不求救,冷静得像是根本不会害怕一样,现下面对他也一样,她之前一直当他是好人他可以权当她是个傻子,可她方才却已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亲手杀了潇洒客,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只在那么一眨眼间就没了,却还向之前般傻了吧唧地跟着他,说着像是傻子一样的话,就不怕他反手就能捏蚂蚁似的捏死她?
“是这样的吗?我看过的书上没有说到杀手的。”冰刃停,姑娘也立刻停了下来,一点不理会冰刃是恼还是嫌恶,只说着她自己的话,“不过我还是觉得大侠要是杀手的话一定是个好杀手的,就算别人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这么认为。”
“……”冰刃突然停下来脚步,随之突然转过身来瞪那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但还是唠叨不止的姑娘,十分嫌弃道,“杀手就是杀手,分什么好坏!?”
尽管如此,她还是紧跟着冰刃不放,并且边跑边问道:“大侠真的是杀手吗?哦,大侠要真的是杀手的话,也一定是个好杀手。”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怜狼狈。
她身上还紧紧绑着麻绳,脖子上那被弯刀划破的血口子也正还在往外淌血,头发更是散乱的。
她的脚步很是踉跄,她额上正冒着豆大的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不的时候她的贝齿是紧紧咬着下唇的,可见她在努力地忍着疼痛。
她的双脚只绑着绷带,而没有穿鞋,然此刻她脚上的绷带已经脏得发乌,并且能清楚地看见褐色的血印子。
是弱鸡姑娘跟了上来。
只听那人在道:“大侠,大侠,你救了小女子一命,以后您就是小女子的恩人了,小女子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侠的!”
走着走着,他觉得有人朝他跟了上来,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冰刃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依旧北边走,不看那跟上来的人一眼。
冰刃离开的脚步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他是往北边走的,他似乎是要走出白水镇,而不是回到镇子上去。
冰刃将剑在潇洒客身上擦拭干净后,将其收回了剑鞘,而后站起身,转身,看也不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弱鸡姑娘一眼,走了。
冰刃做完这一“好事”后,在潇洒客身旁蹲下了身,将自己那脏了学的剑在潇洒客身上来回擦拭,边擦边道:“啧啧啧,看看你的血脏的,真是让我好生心疼我的剑哪,脏死了。”
冰刃说完这句话,便见他伸出脚,用脚尖踩上潇洒客大睁着的双眼,竟是用脚帮他阖上了眼!
只听冰刃又在说风凉话一般自言自语道:“哎呀,死不瞑目啊,好像有些惨啊,不过谁叫你不长眼呢,居然玩家家玩到老子头上来了,好吧,老子就勉为其难,让你闭眼吧。”
弱鸡姑娘愣在那儿,久久没有回过神。
一瞬之间,弱鸡姑娘觉得那架在她脖子上的锋利之意消失了。
而后只听“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那自认潇洒的潇洒客,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冰刃说完话,毫不犹豫地抽回剑,为防血溅到他身上,在抽回剑的同时他还往旁挪了挪。
只听冰刃轻轻一笑,道:“我说过,你那只有小孩儿才会耍的丑刀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好心帮你一把吧,不用太感谢我。”
握着剑的,是冰刃,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到了潇洒客面前来的冰刃,潇洒客莫说没有瞧见冰刃何时拔剑又是何时来到他面前,便是他的剑穿破他的喉咙时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反应过来时,他看见的只有剑柄而已。
因为这柄剑的剑身已完全穿刺过他的咽喉,从他的后颈穿出,正有血沿着剑刃滴答而下。
只见他的脖子正中,正插着一柄通身沉黑的长剑,可他却看不到剑身,只能看得到剑柄及握着剑柄的一只五指修长的手。
他双目大睁,正惊恐万状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脖子方向。
他握着那正架在姑娘脖子上的弯刀的手也在一瞬间僵住。
“——!?”潇洒客惊住,下一瞬,他那只差一分就要模到姑娘身子的手蓦地一抖,僵在了那儿。
“我觉得啊……”冰刃看着潇洒客那只正慢慢移向姑娘衣襟下边的手,也轻轻笑了起来,还是那股懒散的口吻道,“当然是杀了你就好了。”
潇洒客阴森笑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松了扯着弱鸡姑娘头发的手,将那只手移到了她身前来,正慢慢朝她微开的衣襟下边伸去。
像是知道冰刃是什么人一般,潇洒客没有再被冰刃这样的反应激怒,而是笑得阴阴森森的,“冰刃大侠,你觉得呢?”
“否则会如何?”冰刃眸中有一抹寒芒一闪而过,并未被对方察觉,对方眼里的他,还是一副悠闲懒散不怕死的模样。
忽然拂到耳畔来的滚烫气息和耳朵上传来的黏黏湿意令弱鸡姑娘浑身一抖,满身都浮起了鸡皮疙瘩,瞳眸大睁,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若是想救的话,就赶紧按我说的去做!你若是乖乖按我说的去做的话——”潇洒客说到这儿,忽而阴佞一笑,伸出舌头在那弱鸡姑娘的耳朵上轻轻舌忝了一舌忝,挑眉看着冰刃道,“我杀了你之后,我就考虑考虑放了你的女人,否则——”
“……!”潇洒客听冰刃的话听得有些一愣一愣的,最后又愤怒地吼了一声,“别说什么想要骗我的废话!你若是不想救你女人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啊,你既然逃就逃了,居然还一心来想着找我报仇,也知道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抓了所谓的人质。”冰刃说着,又叹了口气,“看你人模狗样的,果然脑子也蠢的,不知道人质什么的对我冰刃是没有用处的吗?再说了,你就是要抓人质,也不要抓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啊,费时又费力的,哎,果然蠢货的想法是我不能理解的。”
只见冰刃不给潇洒客接话的机会,连忙又接着道:“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能从牢里逃出来啊,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本事的,不过看你这穿了一身破烂的狼狈模样,不难看出你这两年过着的就像你自己说的狗一样的日子,应该是一直被官府追着的吧。”
“……”姑娘也清清楚楚地听着冰刃的话,双手微微颤抖,这个男人,是采花大盗!?
“……”男人听着冰刃的话,一时愣住了。
冰刃又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那柄弯刀,忽然眸中有光一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吻道:“哦——想起来了,潇洒客啊,原来沧浪城那个曾搅得人心惶惶的采花大盗,后来被我抓了交给了当地官府,不要问我为何突然又想了起来,不是你长得有多让人一目难忘,而是你手中的那把弯刀,我记得我当时还笑着说一个采花大盗居然玩一把小孩儿才耍的刀,真是太丢人了。”
“冰刃!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男人刚被弱鸡姑娘激怒,现下又被冰刃的话激怒,显然他口中的潇洒客应该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现下居然被人说忘了而觉得异常耻辱,男子愤怒得他握着弯刀的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这个啊,我都忘了我两年前有没有去过沧浪城了,实在想不起来为何会与你结仇了。”冰刃一脸的“我真不知道,求详说”模样。
男人的话让冰刃沉吟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认真回忆着他两年前在沧浪城是否有过一个叫做潇洒客的仇家,好像……
“两年前,沧浪城,潇洒客。”男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挤着牙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将冰刃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我冰刃杀过的人无数,仇家也可谓无数,你自己都说了两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说清楚,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让我死,也总该让我死得瞑目吧?”说到最后,冰刃叹了口气。
“我为什么想要杀你?”男子听到冰刃问出的话,觉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又是哈的大笑一声,咬牙切齿道,“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杀了你!你害得我像狗一样四处躲,你说我为什么想要杀你!?”
姑娘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眸子晃颤得厉害。
就好像,他是为了不让那把弯刀切断她的脖子而选择在这一瞬间似的。
弱鸡姑娘在她方才说完嘲笑男人的话时她能感觉得到那把锋利的弯刀又贴到了她脖子上来,这一次,她认为她的脖子一定会断了,可那把弯刀却又在刀刃贴到她脖子上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因为冰刃的话。
正当此时,冰刃开口了,神色懒散道:“喂,你是想取我的命是吧?那在我丢了这条命之前,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取我性命的吧?”
“你说什么!?”男人显然被弱鸡姑娘的话激怒了,一个冲动之下险些又用手中的弯刀将姑娘的脖子割断。
“哦,你还是这样认为的啊。”弱鸡姑娘不紧不慢道,“我觉得大侠之所以会出现,应该是来杀你的,因为你太蠢了,又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丢了江湖人的脸,所以大侠来为江湖除害来了。”
“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想让我上当的话!?”男人揪着姑娘的头发,阴狠道,“这人都来了,这就证明老子没有抓错人!”
姑娘在这时了,“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和大侠没有关系,大侠怎么会为了我捅自己一刀,傻子才会那么做呢。”
这两人的反应让男人愣住了,眉心倏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抓错人了!?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在装的,好让他放松警惕,他怎么可能上当!?
而冰刃,还是在转着手中的狗尾巴草,看一眼那被五花大绑的、脸往后仰得他根本就瞧不见的弱鸡姑娘,再看一眼那正得意笑着的男人,挑着眉,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可偏偏,这等着虐冰刃的得意男人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生,姑娘不,也不哭喊,甚至也不恼,这就更不会有楚楚可怜的让自己的男人不要为了自己拼命的模样出现。
一般这个时候,被抓的姑娘当是对自己的男人哭着喊着说“不要,别管我”,而男人也会心疼得不得不照对方的话做。
“想救你女人的话,就先乖乖捅自己一刀再说!”男人笑得肆无忌惮,面上满是“我赢了,而你必死无疑”的高昂之态,就像他笃定了他今日一定能杀了冰刃一般。
“哈,哈哈哈——”冰刃愈走愈近,那男人眸中的阴毒与怨恨就愈来愈浓,将弱鸡姑娘的头发就往后扯得更用力一分,当冰刃停下脚步时,他忽然大笑出声,得意道,“冰刃,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威胁的时候吧!?”
冰刃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掐来狗尾巴草,一甩一晃地正慢悠悠走来,走到离那男人三丈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边转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边悠悠哉哉地问道:“是你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