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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不要想着九皇子有多聪明啊~他其实就是一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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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请他来的!?”
“九殿下且慢。”一直沉默着的李悔在这时开口了,却先是向九皇子微微垂首才接着道,“殿下这两月不在云城许是不知,琴师是王上亲自请来,并亲自引其来敝府下榻的贵客,殿下这般,若是让王上知晓,怕是不好。”
白拂依旧只是在冷笑,任九皇子的侍卫将他擒住。
“将他拿下!一群饭桶!快点!”九殿下被白拂的话激到,又是一掌拍到茶几上,豁地站起身,满面暴怒,恨不得此刻就将白拂千刀万剐死。
白拂只是冷笑着,不躲不逃不闪不避,如看笑话般看着怒火中烧的九皇子,很是无畏道:“难道殿下忘了,若是要将白某拿下的话,也当要一个理由才是,否则届时到了王上面前,殿下理亏。”
“你找死!”九皇子怒了,一巴掌拍到身旁的茶几上,对身后的侍卫喝道,“将他拿下!”
“白某说,殿下若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要高于王上?若是,白某即刻给殿下跪下磕头。”白拂竟是无视九皇子的怒意,将他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
九皇子将一把抓得紧紧的,极度不能接受竟有人敢不服从他,不服从便也罢了,竟还敢讽刺他!
只见六集被白拂这三两句话堵得面有惊惶之色,九皇子更是满面阴云,目光森寒阴冷,咬牙切齿道:“姓白的你方才说了什么?”
不过三两句语气平平似乎很是随意的话,白拂却是将蔑视皇权的矛头指向了上座的九皇子。
九皇子只是深深拧起了眉,目光森寒地盯着白拂,并未即刻,只听白拂接着道:“白某虽只是一介平头百姓,然白某还从未向谁人跪下磕头行礼,便是连王上要见白某,都要用一个‘请’字,敢问九皇子殿下,殿下可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要高于王上?若是,白某即刻给殿下跪下磕头。”
“摘帽行礼加下跪?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白拂面上有冷冷笑意,“莫非九皇子殿下心中也是这般想?”
“大胆!”还不待九皇子,站在他身后的六集当先呵斥起白拂来,“既然知道是九皇子殿下,你一介平民为何不摘帽不行礼不下跪!?”
隔着眼前的白色薄纱,白拂目光扫过上座的九皇子、李悔以及九皇子跟前地上已然断气的婢子与那碎裂的茶盏,眼神阴冷。
白拂站在厅中,只是面对着上座的九皇子而已,不躬身不弯腰,甚至连微微垂首的举动都没有,似乎他面前的人,丝毫都不值得他以礼待见。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走到厅子正中央,面对着主位上坐着的九皇子,语气依旧淡淡道:“不知九皇子殿下传白某来见,所为何事?”
“白某还从未知道王城之中除了王上对丝竹管乐由衷喜爱外,还有人这般热衷器乐,以致这般着急着想要见到白某。”伴随着这凉淡声音而进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白袍头戴一顶白纱帽、身段高挺的男子,正是白拂。
九皇子这带着明显蔑视意味的话音才落,厅门方向紧着便传来男子凉凉淡淡的声音。
九皇子没有察觉到李悔平静面色之下这细微的变化,抑或说他就算是察觉到了,他也不介意,只听他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丞相大人,让你府上的婢子再给本殿把茶水端上来吧,丞相大人可莫要和本殿说堂堂丞相府没有茶水可上了,本殿可是想边喝茶边等着琴师前来的。”
李悔面色平静地看着一脸阴冷轻蔑的九皇子,广袖下的双手不知不觉正慢慢拢紧。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若是第二盏茶端到他面前来时白拂还未来到这前厅的话,他一样会杀了端茶上来的人。
“好了,丞相大人让人再给本殿重新沏上一盏茶来吧,本殿,渴了。”九皇子只是在冷笑,仿佛他方才取的不是一条无辜的人命,而是捏死了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若是第二盏茶上来的时候琴师还未来见本殿,或许本殿一样会喝不下这丞相府的茶水。”
“哦,本殿忘了,丞相大人可是最体恤百姓最受百姓拥戴的好大人,也难怪丞相大人会激动得站起了身,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九皇子说着嘲讽的话,边伸出脚在已然咽气的婢子身上踢了踢,神色及语气森森然,“她好像死得很透了,本殿的剑法好像又进步了一点。”
九皇子握着剑刃上满是腥红的利剑,边将其递给身后的六集边阴阴冷冷地笑道:“丞相大人,一个连一杯茶都沏不好的废人,要来何用?本殿帮你解决了她,丞相大人应该感谢本殿才是,为何还一副震惊的模样?”
李悔半伸出的手定在了那儿。
剑抽出,婢子的身体砰然倒地。
“大……”婢子睁大着眼看着突然之间就捅过她肚月复来的利剑,看着剑刃上腥红的血以及那森白得刺目的剑光,抖着唇正说着说什么,可她才只吐出一个字,只见那把利剑倏地就从她身体里抽了出去,让她剩余的话全都断在了喉咙里。
李悔在这一瞬间猛然站起身,伸出手想救这婢子,可,已然来不及。
可当她才堪堪站起身连双脚都未来得及站直时,忽然一把利剑穿过了她的肚月复,让婢子的瞳眸一瞬之间睁大得近乎暴突,震惊及恐惧到了极点。
“是!大人!”婢子胡乱磕头,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应着声便站起身。
李悔说完,朝跪在地战战兢兢的婢子道:“起来吧,再去给九殿下重新沏来一杯茶。”
只见李悔面不改色,依旧是沉静的神色,便是连茶水溅到他脸上时他的双眼也未眨上一眨,只是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拭掉了溅到他脸上的茶水,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和声道:“或许这茶不合九殿下口味,九殿下若是不满意,下臣让婢子给殿下换一种茶。”
而因为九皇子这一甩手的力道颇大,茶盏中那滚烫的茶水泼到婢子手上的同时也溅到了李悔面上身上,只见九皇子轻蔑地冷冷一笑,盯着李悔道:“若本殿不喝呢?”
茶盏摔落在地而发出“啪”的碎裂声随即在厅中荡开,滚烫的茶水烫了婢子满手,吓得她连忙跪倒在地,浑身不能自控的颤抖不已。
“哦?是吗?”。九皇子这才将一直盯着门外方向瞧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婢子正微颤着的双手里捧着的那只青花茶盏,而后缓缓抬起了手,向茶盏伸去,而就在他因养尊处优而异常细女敕白净的指尖就要碰到茶盏时,却见他忽地一甩手,竟是将婢子手中捧着的茶盏甩了出去!
“这是昨日新到府上的新茶,味道很是香酽,请九殿下尝上一尝。”同样沉默着的李悔见状,朝九皇子微微一笑,客客气气道。
有婢子捧着刚沏好的茶水走上前来,福着身将茶盏恭恭敬敬地呈上给九皇子,可九皇子却是久久不接,使得这婢子心下渐渐恐慌了起来。
九皇子身后,站着七名黑衣侍卫,其中一人在前,其余五人在后,无形中给这宽敞的厅子添了几分沉沉的压迫之意。
此时的九皇子,斜靠在椅背上,一脸阴沉地看向门外方向,手指时而在手边的茶几上轻轻敲上一敲,一言不发。
本该坐在主位上的李悔,此刻却是坐在客位上。
而这九皇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在白水镇山上见过冬暖故与司季夏一面的年轻男子。
只见坐北面南的本该坐着相府主人家丞相李悔的主位上此刻却是坐着一名年纪约莫十六七、一身锦衣华服、头戴一顶五寸白玉冠的年轻男子,正是小东口中的九皇子。
与客前厅。
*
春荞怔住。
“回白拂,是九皇子殿下。”
“府上来了哪个贵客?”白拂顺着小东手指的方向走去,问。
“回白拂,是。”小东依旧微微垂首,朝白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白拂,请。”
会是谁?
“与客前厅?”白拂微微拧眉,因为他身份特殊的缘故,大人从不会在与客前厅传见他,而现下,大人却是选择在与客前厅传见他,这便说明,与客前厅,除了大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人。
“回白拂,在与客前厅。”小东是跟在李悔身边伺候的人,虽只是一名下属,却有着大多人所没有的定力,是以他面上的诧异不过一瞬之间,很快便是朝白拂微微躬身,恭敬答话道。
“大人于何处传见我?”白拂仿佛没有注意到小东的神色般,跨出月门后淡淡问道。
月门外,一身藏青色布衣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瞧着垂在月门前的密密藤蔓被人从里撩开,立刻站直身,正要朝从月门后边走出来的人行礼时,忽见得一顶白纱帽,不由诧异,“白拂?”
纱帘之下,白拂眸中有一层涟漪荡过。
春荞则是稍稍顿足,与白拂拉开一步的距离后,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不再是跟在他身旁。
白拂不语,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忽然朝春荞伸出手,沉默不语地将她手中的纱帽拿了过来,扣到了头上。
白拂这厢,春荞很快便追上了他,寸步不离地走在他身侧,关切问道:“白拂,月门很快就到,可要用上纱帽?”
待得秋桐离开,楼远才将手覆到脸上,用力往下按着,好似如此能让他减轻一点疼痛一般。
秋桐静静看了他片刻,走到床榻边拿过一床薄薄的衾被,盖到了楼远身上,这才离开。
“别点了,疼就疼着吧,疼着,证明我还活着。”楼远说着,起身坐到摇椅上,闭上眼让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摇晃着。
“泌香有止痛功效,爷,可要我把泌香点上?”秋桐忽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去给爷整吃的去吧,别整好不准回来,去吧去吧,爷不能再了,脸疼得不行。”
“……”
“哎,面子这种东西,在爷面前,你就不用要了啊,出去了的时候再要。”
“……”秋桐有些咬牙切齿,“爷,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还是姑娘家,不像爷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这就正是你的愚蠢之处。”楼远笑眯眯地为秋桐点评,“这种是聪明人才看得懂的事情,你这么笨,就别瞎折腾自己的脑子了啊,省得把这本就不多的脑水折腾干净了连厨都不会下就不好了。”
秋桐盯着春荞的背影,微微拧起了眉,神色颇为疑惑地问楼远道:“爷,这些日子来,我瞧着春荞好像很是关心白拂,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
“是,爷。”春荞朝楼远微微垂首,转身疾步离开了屋子。
“来了,爷。”楼远只是嘴上装模作样的紧张,春荞则是真真切切的关切,手里揣着一定白纱帽很快便来到了楼远面前,还不待她说什么,楼远又朝她摆摆手吩咐道,“赶紧去赶紧去,记得快去快回,然后把白拂的丢人事告诉给爷,去吧去吧。”
楼远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急切,可偏偏他就是坐在椅子上不起身也更未走动一步,只顾嘴上紧张而已,“春荞啊,动作快点,那丑人已经走到院子里去了。”
“哼,既是赢了,那就要赢得过瘾,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说。”楼远哼声完,又继续叫已经跨出了门槛根本未加理会他的白拂,“哎哎哎,白拂,你等一等啊,别急着走啊,别这么急着出去丢人现眼啊!”
“……”秋桐使劲拽楼远的衣袖,边朝他挤眉弄眼边将声音压得低低道,“爷,你别难得赢了一回就这么不要脸,当心下回你被白拂揍得更惨。”
“哎哎哎,白拂大琴师大仙人,你真这样出去?你不嫌自己丑,也要府里其他人还有大人的眼睛着想吧?你这无异于是在戳瞎别人的双眼哪。”楼远用关心的口吻说着无比风凉的话,说着朝春荞摆摆手道,“春荞啊,先把你手里的药瓶放了,去柜子那儿给咱们的白拂大琴师找一定纱帽来,我这桃林别院和他那屎花别院不同,从来不出戳人眼睛的丑人,不能让大琴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坏了我桃林别院的美誉,快去找快去找。”
“若非如此,难不成我还要像你一样绑满脸的绷带才出去见人?”白拂稍停下脚步,侧目瞟了楼远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楼远则是唤住了他,“喂,白拂,你别是就顶着这一张猪脸出我这院子去见人吧?”
就在这时,白拂由摇椅上站起身,看也不看正和秋桐笑说的楼远一眼,站起身后径自便往屋门方向走,使得春荞手上正为他青肿的脸上药的动作停在了那儿,面有忧色。
只见楼远眼眯眯笑了起来,“哟,秋桐啊,谁说你没有观察力?这不将爷心里的想法猜得准准的?”
“……爷,是你先问我的,我这说了,你说我说的是废话,我要是不说,你肯定又要骂我蠢没有点观察力。”秋桐也嫌弃楼远道。
秋桐说得正经,楼远却嫌弃得瞟她一眼,“秋桐啊,你这说的不是多余的废话么,若不是紧要的事情,大人又怎会要即刻见白拂这老家伙?”
从前的桃林别院很是热闹,但这次因着楼远需要静养,这桃林别院便变得与隔壁的菡萏别院一般安静,丞相李悔下了吩咐,除了春荞秋桐可以随意出入这桃林别院外,其余人等不得擅自进入,否则按府规论处,也是以秋桐才会去而复返,而不是由小东亲自进来传话。
“回爷,小东没说,只是让我进来传达而已。”秋桐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瞧着小东的面色有些沉,似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般。”
“小东可有说大人急着见白拂这老家伙是为了何事?”楼远眼神沉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