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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只因那跌倒在地的猥琐男人,正十指呈鹰爪状朝司季夏抓来——
与此同时,只听那俏丽姑娘也一声惊惶道:“当心!”
“还好,还好……”黝黑男人忍着疼痛在司季夏的搀扶中努力站起身,下一瞬,只见黝黑男人紧紧抓着司季夏的手臂,惊惶道,“小伙子!”
没人应声,唯见方才一直静静站在旁边像是不存在一般的司季夏蹲下了身,将那跌倒在地的黝黑男人搀扶起来,一边温和道:“大哥可还好?”
“谁!谁踢的我!?”
因为男子此刻也跌倒在地,正双手捂着自己的右腿膝盖,就像他的膝盖断了一样!正疼得他呲牙咧嘴面色发白!
“哈哈——啊!”男子的大笑声突然被一声痛呼打断,被他自己的痛呼声。
“爹——!”俏丽姑娘挣扎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报官?有本事你就去!”只听另一名男子昂头哈哈一笑,抬起脚再一次要往那黝黑男人身上踹去!
“放开……放开俺闺女……!不然,不然俺要报官!”黝黑男人努力站起身,又急又怒,作势就要和那两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的猥琐男子拼了。
“爹!爹!”看着跌倒在地的黝黑男人,姑娘用力挣扎要着要挣月兑男子的钳制,眼泪已流出了眼眶,“流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然他非但没有成功撞倒那男子,反是被男子一脚踹翻在地。
“你,你们放开俺闺女!”黝黑汉子急红了眼,竟是想也不想就拿身子往那抓着俏丽姑娘双手的男子撞去!
原来,他们是父女。
姑娘则是已吓得花容失色,想要逃,奈何双手被那男子抓得紧紧的,她只能又惊又怕地对那黝黑男人求助道:“爹,爹——”
而那簪花摊子,则是在姑娘方才一声惊呼时被男人踢翻在地,那雕刻得精美的花簪掉了一地!
司季夏转过头,只见有两名长相猥琐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那簪花摊子前,一人伸手挑着那俏丽姑娘的下巴,一人则是一手擒着姑娘的手一手在姑娘胸上模了一把!
与此同时只听有男人yin邪的笑声响起,“嘿嘿嘿——这妞儿真漂亮啊。”
“啊……!”正当黝黑男人要时,那本是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的俏丽姑娘忽然一声惊叫,打断了黝黑男人的话。
“一共是——”
司季夏边从怀里模出裹着银钱的布帕边问道:“一共是多少银钱?”
黝黑男人看着模样粗糙,却是很细心,替司季夏把布裁好之后把布叠得整整齐齐正好可以塞得进他背上的那只竹筐后才把布递放到他面前给他。
黝黑男人则是又呵呵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的模样。
“不妨事。”司季夏很是客气有礼。
黝黑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身穿碎花衣裳的卖花簪姑娘脸更红了,也将头垂得更低了。
“好好,俺这就帮小伙子量。”黝黑男人连忙伸手将那匹米白色的布从最底下拿了出来,边从腰上扯下布尺边抱歉道,“原来小伙子还未成家,俺说错话了,真是对不住啊。”
“大哥误会了,我还未成家。”司季夏惭愧一笑,将压在布匹最底下的一匹米白色棉布扯了扯,对那黝黑男人道,“我要这一匹,扯两丈,再扯上一丈棉纱布。”
黝黑男人先是不理解地看看那姑娘,而后又看看正在专心挑布的司季夏,忽然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满眼的笑意,瞧着司季夏挑布挑得认真,不由问道:“小伙子挑布,是要给自己裁衣裳啊,还是给儿裁衣裳啊?”
姑娘立刻羞赧地低下了头。
然此刻姑娘的目光却是落在司季夏面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司季夏没有注意,倒是那卖布的黝黑男人注意到了,看了那姑娘一眼,那
姑娘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扭成一股麻花辫垂在肩上,身穿一件水蓝底色的碎花衣裳,模样很是俏丽,尤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这样的一个大姑娘坐在这儿卖花簪,无疑就是一道漂亮的风景,自然就免不了路人的目光。
坐在布摊儿旁的是一名模样十五六岁的姑娘,姑娘面前摆放着一块用石头支撑着两端的三尺左右长短的木板,木板上铺着一块藏青色的棉布,棉布上摆放着的是一支又一支木雕花簪,很显然,姑娘是卖花簪的。
“嗯。”司季夏微微颔首,先将手上提着的铜盆放下,而后伸出手将颜色稍微浅些的棉布都轻轻模过一遍,他要找较为柔软的棉布。
“当然当然!”男人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小伙子你随意瞧随意挑,挑好了跟俺说声,俺帮你裁了就成。”
“嗯。”对于热情的人,司季夏习惯性地回以温和的浅浅一笑,道,“可否容我先瞧瞧布?”
司季夏还未走进那卖布匹的摊儿,那守在摊子旁模样憨实皮肤黝黑年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便站起了身,笑呵呵道:“小伙子是不是想扯些棉布去裁衣裳啊?这棉布是俺家闺女和俺儿自个儿在家织的,可舒服好用着哩!”
司季夏身上穿的就是棉布短褐,他的里衣也是棉布裁做的,他虽未穿过绸缎衣裳,但若真是要他选,他觉得他还是会选择棉布,因为棉布舒服,因为棉布才是适合山野人家裁做衣裳用。
不过有钱人家不喜欢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好,这些棉布虽说色泽不美,裁做起衣裳来也不美,但穿在身上却是最舒服的,若是做小儿的衣裳,用棉布是再合适不过。
卖棉布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棉布的颜色种类不多,且颜色均较为暗沉,适合农户人家裁做干活的衣裳用,寻常姑娘家或是稍微有些银钱的人家是不会瞧得上这样的棉布的。
司季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了头,瞧向小市场口的方向,那儿有一家小小的布匹摊儿,不过仅是卖些普通棉布而已,没有丝绸,也不供裁剪缝制衣裳。
在食物上应是没什么要采买的了,姑娘的饭菜他会帮姑娘准备好的,那穿的用的东西……
山上买肉不便,但是想要吃鱼倒还是方便的,这些日子他每隔一日都会到小溪里去叉回一条鱼给姑娘熬汤喝,姑娘倒是也很喜欢喝他熬的鱼汤,鱼或多或少可以替代肉,日后他勤快些下山来给姑娘买新鲜的肉就是。
司季夏边背着竹篓在市场里慢慢走着,边走边思忖再买些什么好。
司季夏再又买了三个铜盆、一只小锅,四只小碗,两只小木勺,一套小杵臼,而后他将能放进背上竹篓里的东西一一放进了竹篓里,不便放进去的铜盆则是用麻绳拴捆着提在手上,他瞧着竹篓里还有些空位,便思忖着再买些什么合适。
司季夏在小市场里买了米面油盐酱醋,不过分量不多,因为他还要将背上的竹篓空出位置来装其他东西,他还买了小米,红糖,红枣以及黄豆等一些吃了对有身子的女子有好处的东西,买了肉和鸡蛋,肉是个一个老大爷买的,鸡蛋是和一个老大娘买的,道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
司季夏去小市场去得很匆忙,因为他在三家药铺花去了一刻多钟的时间,他跟冬暖故说了会在一个时辰内去接她,他不能把时间拖得太久。
这般想着,司季夏无奈地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想这些作甚,总归是药草卖出去了,日后药草的去处也有了着落,这就已经是很好了,还是快些去小市场为好,莫让姑娘久等了才是。
只是不知这些店家为何都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他就算不是时常把药草背下来卖,也应是月月都会下来一趟,他们不当从未见过他才是,或是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小希山上下来了?
司季夏一共走了三家药铺,他才将他竹筐里的干草药卖了出去,满满一大筐干药,他采了大半个月晒了大半个月,才得了不到一百个铜子儿,司季夏心下难免叹气,不过好在的是这最后一家药铺的店家道是以后他的草药都可以捎到他这儿来,这倒是极好的,这般的话日后就省去了每一次都要跑好几家药铺才能将药草卖掉。
冬暖故站在布庄门外,直到司季夏在街市尽头转了个弯儿,她不再看得到他了,她才转身进了布庄。
司季夏始终没有转头,因为他迈着大步匆匆走了。
可他就是不放心,连他自己也道不上为何,他很想转头去看看姑娘进布庄了没有,可他没有勇气,好像他想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司季夏走了,可是他走得并不放心,他明明不该有担心的,因为姑娘不是三岁小儿,姑娘会照顾好自己的,根本就无需他担心。
“走好。”
“那……我便先走了。”
“好。”
司季夏迟疑了少顷才道:“我半个时辰内会来接姑娘,姑娘若是挑选好了布匹不想在这布庄里坐,可在这附近稍微走走,我来了若是在布庄未见到姑娘,自会寻姑娘。”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司季夏将冬暖故送到了布庄后,却还是不放心走开,他正在踟蹰间,只听得冬暖故柔声对他道:“自去忙,无需为我挂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冬暖故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司季夏看着她笑了,不由得也微微笑了起来。
司季夏想和冬暖故分开去采买他们各自需要的东西,却又不放心冬暖故独自一人,他思忖一番后对冬暖故道:“我先送姑娘去布庄,姑娘若是挑选好了布匹还未见到我去接姑娘,姑娘就在布庄里稍坐坐等等我如何?我会尽快买好东西去接姑娘的,姑娘觉得这样可好?”
司季夏觉得他们应该稍微抓紧时间,最好能在午时之前把该采买的东西都买好,这样的话天黑的时候他们应该还能回得到家,若是过了午时,怕是天黑了还不能到家。
吃罢早饭,司季夏先要去药铺,冬暖故则是先想去布庄,她觉得不仅孩子们的小衣要准本,司季夏过冬的衣裳也要准备了,他们这次回到小希山上来安家所带的衣裳并不多,且冬衣也只有一套而已,好在被褥有了,就少一些麻烦了。
乔小余跟她说过这些她不用操心了,由她来帮她准备好再和冰刃一起给她捎到家里去就行,冬暖故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待到乔小余再去看她时她再和乔小余好好讨教讨教。
可她会的东西也仅仅止于烧些简单的饭菜,会做一些简单的家事而已,她还不会给厨房里缺少的东西进行一定量添补,都是乔小余帮她操的心,她还不会冬日来了要做什么准备才足够,更不知道要给肚子里的女圭女圭准备些什么才是好,她只知道小衣裳是肯定要准备的,那其他的东西……呢?
上一世的冬暖故从不没有为过日子这样的小事情操心过,而这一世因为有司季夏在,司季夏事事都照顾得她无微不至,是以她也无需为过日子而操心,她是从回到小希山上时才开始学怎么才能把日子过好的,她觉得这过日子的要学的东西实在多,她正在努力学,和乔小余学,也正因为她已经努力学了,是以她才能把昏睡中的司季夏照顾好。
水月县有一个小市场,小市场里除了专门营卖米面粮食油盐酱醋等一类东西外,还营卖一些家中过日子所用的器具等,譬如锅碗瓢盆等,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市场不大,但却热闹,毕竟家家户户都要过日子。
司季夏吃东西虽然斯文有礼,但是速度却不慢,是以当他将他的那一分量的早饭全部扫光时,冬暖故还有一半的分量没吃,司季夏也不着急,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等着她吃完,心里一边想着待会儿先去药铺走一遭,再去小市场上走一遭。
晨风寒凉,时辰还早,但是水月县的百姓却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忙活了起来,有人从外边担了些自家下的鸡蛋或者是自家婆娘闺女缝的绣品等等来县里摆卖,小摊小贩也已经开始摆开了摊铺,就算是懒一些的店家,也在街边小贩开始吆喝叫卖时打开了店门准备经营生意。
日已入深秋,百姓虽再无农事可干,却也没有多少人现下就开始在家窝东,是以有很多农户人家这种时节会出来找些短工,铜子能多赚几个就是几个,多少能给家里添补一些米粮也是好的。
*
豆浆很好喝,豆腐脑儿也很好吃,冬暖故觉得倒的确像那小少年说的,水月县第一。
冬暖故喜欢这个早晨,也喜欢这一顿早饭。
小少年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那妇人又唤去干活了。
“没有的事。”冬暖故笑了,笑得眉眼微弯。
小少年一脸的不解,看看司季夏又看看冬暖故,挠着头惭愧道:“大姐姐,我说错话了?”
好在他没喷出来,他将豆浆咽下去了,可他却是被呛着了,正咳嗽不已。
“……”司季夏正在喝豆浆,差点给一口喷了出来。
只见小少年坐到了一旁空着的长凳上来,看着司季夏,眨巴眨巴眼,司季夏朝他微微一笑,只听得小少年高兴地夸赞他道:“大哥哥吃东西的模样真好看!”
不过他觉得一样,别人却不觉得一样,至少那个名叫小皮儿的少年就觉得不一样。
但他自己却丝毫都没有察觉他的举动和在这小摊吃豆浆油条的其余人有何不同,他坐在这桌上,觉得自己吃起东西来的模样也和蹲在一旁的汉子们一样,没有差别。
司季夏坐在这个小小的摊子里吃着他觉得他有生以来最好吃的一顿早饭,虽说他打扮粗陋,但他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一点山野人家的粗鄙之气,他吃饭吃得很快,可他纵是吃得再快,旁人看着的举动,却不会觉得着丝毫“快”的感觉,他坐在那儿静静地吃着早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晨间闲暇出来尝尝寻常人家吃的早饭的高门,完全不像是一个粗鄙的穷人。
此时司季夏的肩上已经重新披上了他的那一领深灰色斗篷,是在离开客栈前披上的,还是冬暖故帮他披上的,旁人若是不细看,是瞧不出他身有残缺的。
司季夏不敢多想了,他怕自己多想之后连自己都厌弃了自己。
这一顿早饭,司季夏吃的很开心,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开心,就因为姑娘说了“很好”这句话?
从未有人夸赞过他,因为从没有人觉得一个残废好。
很好,只四个字而已,却像是一块石子扔到了司季夏的心湖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好似无法静止下来的涟漪,使得他看着那双正将豆浆移到他面前的纤白柔荑时心又跳得飞快。
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中央,司季夏只是微垂着头还没有抬手,冬暖故伸出手将一碗豆浆移到了他面前,温柔道:“很好。”
他们期间,小少年已经将豆浆油条盛了上来,又转身去舀豆腐脑儿去了。
他自小就生长在小希山上,他已不记得他多少时日下一次山,他只在心里隐隐有感觉,感觉他与这水月县是格格不入的,这儿的人,并不欢迎他。
“不不,我不妨事,我也和姑娘一样,这儿也没人识得我的。”司季夏微微低下了头,很是卑微道,“就算有人认识我,也不会有人介意一个山野药农有没有名声。”
“这儿除了与那曾经帮助过我的夫妻二人,再无第四人认识我。”冬暖故还是浅浅笑着,“若真要说损名声的话,怕是我损了的名声才对。”
“不,不是的。”司季夏惊了惊,慌忙道,“姑娘是好姑娘,我并未这般想过姑娘,我只是……怕有损姑娘名声。”
而此刻,司季夏正面红耳赤错愕不已地看着冬暖故,只见冬暖故也正看着他,淡淡笑了笑,轻声道:“是否觉得我厚颜无耻?”
“来啦来啦!”
“好嘞!”妇人爽快地应了一声,而后扬声唤那小少年道,“小皮儿,给客人盛豆浆和豆腐脑儿,再上四根油条。”
只听冬暖故语气如常道:“大姐再给他加两根油条。”
可他才说了一个“我”字,他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被那妇人打断,而是被冬暖故打断。
“我……”司季夏此刻已不仅是耳根红透,便是连脖子根都红透了,他还是想要解释,他怎能……他怎能如此占了姑娘便宜,不可,万万不可。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笑呵呵的妇人打断了,“小伙子要吃什么哪?要和你儿的怎么样啊?”
司季夏的耳朵瞬间红透,连忙着急地要解释:“不是的,这位大姐,我……”
司季夏还未答话,就听得那妇人呵呵笑道:“小伙子这么早就陪儿出来吃早饭啊,像小伙子这么体贴儿的可是不多哪,你儿大着肚子,你可要好好照顾才是啊。”
“我要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再来一碗豆腐脑儿。”冬暖故笑答道,而后转头问坐在她旁边的另一条长凳上的司季夏道,“要吃什么?”
小少年不服气地朝妇人咧咧嘴,哼了一声,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才又问冬暖故道:“我这儿摊子小,除了豆浆油条之外就只有豆腐脑儿了,姑娘要吃什么?”
“行了小皮儿,别闹客人。”妇人斥了小少年一句,不过虽说是斥责,语气里却还是满满的慈爱。
而小少年的话音才落,便听到他身后那位正在将搓好的面条下油锅炸的中年妇人笑着对冬暖故道:“姑娘可别听这小子胡说,我这不过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小摊子而已,可不敢称什么‘水月县第一’。”
小少年的双颊有些微的干裂,是以他的双颊有些红扑扑的,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冬暖故,好像冬暖故只要说个“不”字,就会碎了他满眼的兴奋和期待一样。
摊子小,且还有些脏,司季夏怕冬暖故不能接受这样的环境,正要问她要不要到馆子里去吃的时候,冬暖故已经在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还不待司季夏说什么,那穿着一件旧得有些发白的布衣小少年便跑了过来,十分热情地问冬暖故道:“大姐姐要吃什么,要豆浆油条还是要豆腐脑儿?我阿娘做的豆浆可是咱水月县最好喝的,做的豆腐脑儿也是咱水月县最好吃的!看大姐姐的模样,一定没来我们家吃过豆浆油条,大姐姐都尝尝怎么样?”
摊子很小,但客人却不少,不过来这小小的街边摊铺吃豆浆油条的都是一些粗人,大多都是放着桌子不坐,而是捧着豆浆抓着油条蹲到一旁三两口喝完吃完就走了的,因为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去干活,他们可没有过多的时间花费在早饭问题上。
不过冬暖故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从不会让他为难。
而司季夏对冬暖故的笑哪里有抵抗力,只要她笑着与他说上什么,他除了点头说“好”以外,再不会说其他了,怕是就算冬暖故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点头说好。
原是前方街角有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摊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正在一边帮一位中年妇女收拾碗筷一边偶尔大声吆喝一句。
忽然有小贩的吆喝声从前方街角传来,冬暖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眸看着司季夏,笑着问他道:“,早饭吃豆浆油条可好?”
“这我便不知了。”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先前怕吓着姑娘,是以没有与姑娘说。”
他们应该庆幸她放到他们房里的只是些没有毒性的孩子而已,若是再有下一次,便不再可能是没有毒的孩子了。
“蛇?”冬暖故心底在笑,面上却是疑惑道,“这种时节,如何还会有蛇?”
已经离开了客栈,司季夏便不再担心会吓着冬暖故,这才如实道:“后院闹蛇,钻了好些条到了店家的床上,已经吓晕了店家的。”
司季夏与冬暖故离开客栈时,客栈里还是吵吵嚷嚷乱哄哄的,冬暖故故作不知地问司季夏:“这儿发生了何事,可知晓?”
司季夏想不明白,不过他就算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无所谓,只要姑娘开心,他就觉得高兴。
只是……姑娘为何突然间会变得这般欢快?
原来姑娘笑得欢快时是这般动人,像个可爱的小姑娘。
司季夏低头看着自己赤着的双脚,不由也笑了起来,转身快步朝楼下走去了。
他是看冬暖故的笑颜看得痴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他才觉得脚底有些凉意,不由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方才下床后竟是忘了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