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恨,如果不是那对狗男女,我如今也不会变长这个样子,”鬼医眼中恨意毫不掩饰,白净的手掌狠狠的抓着腿上的毯子。
而就在这句话刚刚落地时,石门前出现了响声,言蔓萝和东阳末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神情慌张的谷昔。
谷昔手脚无措,大大的眼中内有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是的,她不相信她刚刚听到的话,门前那白骨她每天看到,却从来都不知道那既然是自己的父母,鬼爷爷又为何要这么做?
鬼医看到了谷昔,松开了僵硬的手掌,微微的吐了一口气,原本他早就想说出来,只是一直没有勇气。
“你都听到了吧,你要恨我便恨,但我从来不后悔这么做?”
谷昔抿着嘴,仓促的一步步走到了鬼医的面前,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爷爷,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声的问道,“我不恨鬼爷爷,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言蔓萝垂下眸子望着地面,静静的拉起东阳末的手指,示意他出去。
鬼医看出言蔓萝的心思,“不闭回避,如果不介意,你们也可以听听,这事我埋在心里好久了,是时候说出来,一吐为快。”
言蔓萝点点头,手挽着东阳末的手臂,安静的站在一旁。
鬼医注视着谷昔,那眸子有着深情,也有宠溺,但更多的是无奈。
“哎,时间这么快,我更是与我仇人的女儿相伴,这是多么的讽刺,但是也是因为有你,我才享受了几年安逸的生活。”
谷昔单纯的小脸,就这呆愣的凝望着鬼爷爷,但她依旧没有看出那眸子中别样的感情。
鬼医沉默了半刻,思绪才回到了他来到死亡谷的那一天,“你母亲曾是我师妹,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原本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可是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他们相爱并没有错,我也想成全他们,只是,你父亲贪图名利,想坐上我师父的位置,可师父选定的继承人是我,他就利用我对你母亲的感情,将我诱骗至此,下圈套毒害我。”
说到这里鬼医就掀开腿上的摊子,“看到没有,那次的陷害让我只剩下半条命,留下这副残区苟延残喘到至今。”
谷昔瞪大眼睛握住嘴,眼里定格在鬼爷爷的白骨的下半身上,她一直以为鬼爷爷只是瘫痪,却不料却是这副样子。
“你是不是嫌弃我,这样的身体,我自己都嫌弃,呵呵……”鬼医自嘲了起来,让谷昔看到这样的自己,他的心是多么的痛苦。
“不,谷昔不会嫌弃的,你一直都是疼爱谷昔的鬼爷爷,”如果鬼可以哭,那么现在谷昔一定是泪流满面。
鬼医重新将毯子盖上,无力的靠在轮椅上,“最让我恨你父母不止是这样,真正原因是因为她们连你都要残害,我一直不告诉你真正的死因,是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
谷昔走到鬼医的跟前,慢慢的蹲子,手掌轻轻的抚上那双让她心惊的双腿,“鬼爷爷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她天真,但她绝不傻,相反而是极为的聪明,一直以来,她都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了,可只有鬼爷爷知道,不管她问了多少毁,鬼爷爷也从来都不会告诉自己。
鬼医抚模着谷昔的脸颊,沉重的叹了口气,“好,我告诉你!”
“你,是在被你母亲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被你父亲丢到了火中,活活的烧死,当日,我要去向你父母报仇雪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可是当我救下你的时候,你身体已经被烧毁,我只能留住你的魂魄带了回来,而我也亲手为自己报了仇,看到你那可爱的魂魄时,我就好喜欢,所以我满血怨恨,就将你父母的白骨挂到了谷门前,可是为你赎罪。”
谷昔听完鬼医的话后,瘫软无力的坐到了地上,双眼通红,麻木的看着地面,这样的真相真的太伤人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这狠心,要将我刚出生的我活活烧死,”谷昔有些失控的大叫了起来,真痛的事情莫过于此,心心恋恋的想着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可原来是害死她真正的凶手。
鬼医颤抖着手,想碰却不敢碰她。
言蔓萝与东阳末对视了一眼。
东阳末对言蔓萝点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言蔓萝走到谷昔的面前,蹲在她的旁边抱着她颤沥的身子,“别难过,如果你真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帮你试试找找,看能找到你的父母魂魄。”
谷昔手掌揉着双眼,苦笑了一番,拒绝了言蔓萝的好意,“不用了,真相已是如此,我又何必知道过程,可我更怕听到更残酷的真相。”
东阳末一向冷酷无情,此时对谷昔也是于心不忍,这个孩子的身世,比自己真好不到哪里去?
谷昔站了起来,木讷的走了出去,她需要好好的静静。
室内寂静的让人感觉到窒息,鬼医整个人又如死灰一般没有了生机。
言蔓萝无声的叹了口气,抓着东阳末的手掌,世间痛苦的事太多,只需要她们两个能相爱相伴的走下去。
一直被忽略掉得西阳皓凌是一头雾水,他听不见鬼说话,更看不到。
直到鬼医重新坐直了身子,紧紧的望着言蔓萝和东阳末,“如果我能帮你们,那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言蔓萝对着鬼医点点头,“鬼医请说,虽然知道你提出的要求一定很难做到,但我也不怕试一试。”
鬼医看了下谷昔离开的方向,想起她昨天说的话。
“我喜欢那个美哥哥。”
鬼医忍着心痛说道,“我要东阳末娶谷昔。”
“不可能。”
“不答应。”
东阳末和言蔓萝异口同声,这样的要求她们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绝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谁也不能插足,就算他们心痛谷昔,也喜欢她可爱单纯的性子,但不代表她能插足她们彼此的感情中来。
“这个要求你就不该提出来,看来鬼医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了,我的男人,任何人不得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