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媗媗要是再不打,三少就要黑化了……
当初大家不是哭着喊着让我虐他么~怎么才刚刚开始就心疼了捏~
话说~三少真是月复背受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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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母亲,正好是盛镇川和韦若秀离婚的直接导火索!
盛镇川口里的阿泽,赫然就是他从来没承认过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了两岁。
盛崇瞬间勃然变色,好不容易才将蓬勃而出的怒气给压下去。
却不想,盛镇川话风一转:“盛隆那边,也没个人替你看着,不如让阿泽?一来到底是自家兄弟,总不至于帮着外人,二来他也能历练一番,到时候来总部帮你。你大伯家里是两兄弟齐上阵,你这边不要短缺了人手。”
盛崇点头,以为盛镇川这是想缓和他和盛琪的关系,心中不由得的暗笑。他和盛琪确实处处不对头,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对父亲的态度都是一致的,根本用不着盛镇川来狗拿耗子的转圜。
又听见盛镇川道:“再者,我们盛家到底是家族企业,不能所有事都靠着外姓人的,你总要给自己家里人留口饭吃。”
盛崇点头听训。
盛镇川轻轻皱着眉头,又问了盛崇他们的具体情况,在听到总经理并几位总监的年龄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你能人任人唯贤的是很好的,但是也不要一味的提拔年轻的下属,年纪大的人在工作上有更多的经验,老成持重不见得不是好事。”
盛崇笑着点头。
盛镇川对盛隆的情况不甚熟悉,一听盛崇报名字,顿感陌生,问道:“这都是你自己之后提拔起来的?”
盛崇报了名字,他在江城呆了三年,条件得天独厚,自然培养出了一套班底供他驱使。如今虽然他人不在江城,却也能将公司捏得死死的,不至于发生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大事。
“你前些日子将盛隆给吃下来了,然后就急急忙忙会了叶城。”盛镇川意有所指的问:“现在盛隆那边,是谁在管?”
就在盛崇心里念着中午还要出去吃饭局没时间听盛镇川继续唠叨的时候,他终于说到了今天谈话的重点。
盛镇川先是问了盛崇最近这段时间在总部的工作情况,盛崇耐着性子听了,心中却在想他爸今天是抽了哪门子风,过来关心他。然而,只要盛镇川有心做一个慈父,盛崇也愿意配合他做一个孝子,反正装模作样对盛家人来说,向来都不是难事。只可惜,在更多时候,他连装模作样的机会都没有。
盛镇川打量了盛崇几眼,神色稍微慈和了一些,在盛崇顺从的时候,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韦若秀虽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好在为他生了一双精明能干的儿女。盛琪虽然性格暴躁为人高傲,但是在工作上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而盛崇更不用说,盛家第三代三男两女,只有他有化险为夷的本事,即便去了江城,也顺利的吞下了一大块蛋糕,化被动为主动。
盛崇闭了闭眼,从老板凳上站起来,他身材高大线条流畅,一举一动都显露着一种年轻男人的强势干劲。他交叠着双腿,坐在盛镇川对面的沙发上,父子两隔着一个矮茶几对视。
盛镇川最看不惯的,也就是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当即拍了拍沙发扶手,冷冷道:“你就不能坐过来跟我吗?”。
“爸,您今天过来有事吗?”。盛崇将视线从电脑上挪出来,匀给了盛镇川一部分。
盛崇英挺的眉头跳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他不愿意在公司里和盛镇川吵起来,平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盛镇川自己坐到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见盛崇依旧是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开口嘲讽道:“工作也不好好工作,学那些二世祖玩女人,现在知道忙不过来了。”
盛崇见盛镇川进来,也没站起身,依旧坐在办公室后头,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爸。”
韦昕彤说完,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听到盛崇说进来之后,才为盛镇川拧开了门把手。
“三少在办公室。”
有盛崇在场,韦昕彤的底气便足了很多。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只要他站在这里,就会让人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比如盛崇。
而在门外,盛镇川站在门口,用眼角打量了韦昕彤一眼,低声问道:“盛崇今天过来了吗?”。
盛崇在办公里看这几天积压下来的文件,他平日里的时候都是很专注的,今天却忍不住一直看。
毕竟,做不了武曌,她还能做杨贵妃,生死富贵皆由他而定。
虽然盛崇很不想考虑这个可能性,但是却也还是在工作的间隙,抽空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如果段媗一个都不过来,那他就趁着她的公司现在还没发展壮大,给她戳死在摇篮里,从今以后,她就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当一只漂亮的供人瞻仰的金丝雀就够了。
如果没有……
盛崇次日照旧早早的到了公司,他没给段媗打。他并不是在赌气,只是在等待段媗做出一个选择。如果段媗今天就熬不住,给他打,那他马上就抽时间去江城,哄得她回心转意;如果明天才有过来,他也会尽力解释;如果到了第三天才有,他就得考虑一下,把她扣在叶城,让她下不了床。
——
对他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女人,他不想要,这样脆弱的爱情,他不稀罕。
这一次,如果段媗不亲自来向他要一个结果,那他就什么都不说。
盛崇阴沉着脸,换了家居服,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开始处理邮件,脸上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盛崇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都给月兑了,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讨好她,做饭做家务,甚至拒绝系统的任务甘心接受惩罚,只为换得她一展笑颜。原本甜蜜的举措,放在现在,只显得他可笑又可怜。
盛崇多少觉得有些寒心,两人近四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如同一张薄薄的纸一样,一戳就破不堪一击。
可是,她甚至连亲眼看一眼再判他死刑的意愿都没有,盛崇几乎可以脑补得出当时的情形。他在前头走得飞快,她在后头踩着双高跟鞋跟着,然后等到亲眼看着他进了酒店,她就干净利落的打了退堂鼓,直接判了他死刑决定跟他分手说再见。
他从来没有想对待段媗这般,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不愿意告诉段媗他半夜要离开的真相,却不代表他就不期待段媗自己发现。如果她对他的信任多一点,至少可以多到她亲眼到房间里看一眼才死心,她就会发现他藏得最深的秘密。
盛崇阴沉着脸,将窗前的地毯整个儿给掀了起来,扔到了房间外,连同那些扔在地上的丝袜、睡袍全部塞进了垃圾桶。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一个已经充气充到了极点,即将要爆炸的气球。
看到眼前的景象,盛崇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天晚上,段媗确实没睡着,或者说他还没出门,她就醒了,于是看到了他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进而对他的行踪产生了怀疑。他看了看床头柜上那堆被撕成一堆碎屑的白色纸条,心中之觉得讽刺。他怕她次日醒来找不到人,所以给她留了纸条,这是他的体贴,却恰好被她看做他出轨的罪证。
卧室里十分凌乱,衣服还散乱的扔在地上,套子被扔下地摊上,白色的液体黏在地毯的长毛上,都已经有些干涸了。
整套复式别墅,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他踩着柔软的拖鞋,缓缓推开了卧室的门。
吃完了饭,他定了定神,才慢慢的上楼。
盛崇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冰箱里还留着不少东西,每次段媗过来的时候,都会把他的冰箱给塞满。盛崇自己下厨给自己炒了个饭,然后做了热腾腾的四菜一汤,他觉得自己在经历了一番磨难之后,应该好好的补充体力,才能在明天天亮之后,面对惨淡的人生。
此时正是凌晨三点,叶城依旧是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这是一座没有夜晚的不夜城,繁华与喧嚣在街头徘徊持久不散。酒店距离公寓的距离并不远,盛崇步行回家。他感觉精神充沛,充满了干劲,毕竟昨天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除此之外还觉得饿,那些干巴巴的菠萝包偶尔吃一个还好,让他一整天都吃那东西,确实是有些难为他那娇女敕的味蕾。
洗完澡,他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只好穿着他前天晚上月兑下的衣服出门退房回家。
盛崇深呼吸一次,坐起身将身上裹的被子扔到一边,然后迅速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他前天晚上和段媗做完,只来得及给段媗稍微擦了体,自己压根没来得及洗澡,然后立马就出门了。现在一天了,他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颇有些难受。
盛崇好不容易在酒店里呆满了二十四个小时,他睡睡醒醒,直到某次睡醒后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壁灯发出的淡蓝色的光,他才意识到惩罚时间已经了。
——
段媗心里略有些后悔,她当时应该跟上去看看。约莫还是上一世的阴影太浓重了,以至于她对他的信任总是那么脆弱,因为她总是无法肯定,在那张深情款款的面皮背后,是不是一张带着嘲讽的脸。
难道真的是因为任务?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尝个鲜,她想不通在她到了江城,这几天过得十分身心舒畅的前提下,他还要出门的理由。哪怕他们心灵不够契合,但是至少从方面来说,她还是有信心的。
以盛崇的性格,如果他身边真的有让他真心喜欢的女人,他不可能让她一辈子做地下情人,甚至连以后的儿女都只能是私生子。盛崇极其厌恶私生子女,而上一世他从来没在外头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是仅仅是因为她还算娇艳的容颜,更因为他对婚姻忠诚的原则。说白了,桎梏他的不仅仅是她和系统,还有他童年的回忆以及自己的心。
如果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如她,那她不可能将他从她身边叫走。但是,如果那个女人对盛崇而言,比她更重要,那盛崇就不会与她虚与蛇尾。上一世,他们兜兜转钻纠缠不清,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盛崇身边没有真正让他觉得可心可口的女人。在最好的未曾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将就。然而,当最好的那一个出现了之后,那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难以忍受。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一个第三者,可以在半夜的时候,将他从她床上叫走的话,那人必定对他来说很重要,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可是,这对于盛崇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系统,盛崇做出反常行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系统的要求。
电光火石之间,段媗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快得几乎让她抓不住。
可是,他对她的温柔,难道就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重生之后,她对自家的家人都有所防备,连父母都弄不清她的底细,唯独对他,她无法设防。他清楚她手头的资产情况,知道她公司下一步的发展目标,他似乎从来不管她,但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控制。而她也总是会不自觉的去依赖她,就像一个女人依靠自己的男人,一个女人即便再强势,但是在男人面前,她总是有温柔的一面。
段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停止提防他,可是事实上,她早就放任这个男人走进了自己的生命。
的四年时间里,她对他的态度,早就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欲拒还迎,再到情投意合。就像盛崇会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一样,她对这个男人也没有丝毫的抵御力。他身上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他的相貌、他的为人、他的性格和手腕,一举一动一抬眼一颦眉,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盛崇当初占地盘一样的行为,她是默许的,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一下子找不到坚持的理由。
段媗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眼前摆着两件珠宝,一挂蓝宝项链,一副钻石耳环,加起来将近四百万,是他送的礼物。她下头的车库里,还停了四台车,也是他留下来的。她卧室旁边的衣帽间里,有上百套西装和数不清的衬衫皮带领带。此刻她在仔细的考虑,假如真的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回叶城,那她是不是得请几个人过来打包,然后叫个搬家公司送。
两个家政阿姨对此事十分关心,毕竟涉及到她们的工作,段媗如果去了叶城,那江城这边,自然就不需要还留两个家政了。而被她们讨论的主人公,此时正在卧室里发呆。
“不知道啊,我看悬,公司还在这边,人肯定不了。”
“你说,小段什么时候会搬去叶城啊?不是说盛先生是叶城人么?”
直到盛崇离开这里,这座宅子就像是突然空下来了。只有在盛崇每个月回来的时候,才会重新恢复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段媗从来不跟她们说起有关盛崇的事情,两人也只是私下里讨论,特别是段媗这一个月连续往江城跑了两次,两人之间的议论就变得更加频繁了起来。
那段时间,这座大宅子里头,确实有一种充满人气的感觉,家里有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甚至有些时候,连中饭都是盛崇下楼端上去的。谈恋爱的小青年,感情好起来的时候,那是真的很腻歪的。更为难得是,两人很少吵架,最多就是拌几句嘴。盛崇在外头虽然总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死人脸,但是对段媗却出乎意料的好,好几次,两人甚至看见过盛崇临出门的时候,飞快的在段媗唇上啄一下,又或者喝醉了回来,不管不顾的往她身上扑。
段媗和盛崇的关系,对她们两人来说,从来都不是秘密。那时候盛崇在江城,位置坐得稳,也没有在叶城那么忙,偶尔还是有清闲的时候。每到周末,两人经常都是腻在房间里睡上一个都不肯起床。起初她们还想着要不要叫起,吃个早饭,后来就完全随他们去了。
于是,等到段媗吃完饭上楼之后,两个阿姨一边在厨房里洗碗,一边小声的议论主人家的事情。
工作的环境比较宽松,两个阿姨做事也更加轻松愉快一点,很快就给段媗把汤端了上来。其中一人将汤放在桌上的时候,恰好看见段媗脖子上的吻痕。
段媗是个很不错的东家,给两人开的工资在江城这样的内地城市里,已经算是很高的了。除此之外,每周还给了一天的休息时间,最主要的是人不难伺候。她们做家政这一行的时间也很长了,也在不少富贵人家家里干过,像段媗这么年轻又这么有本事的女孩子,毕竟是不多。
两个家政阿姨这时候正在做晚饭,见段媗下来,先给她炒了两个菜,让她先吃着。两个阿姨在段媗这边也工作了将近三年了,彼此之间熟悉了不少。
这一觉睡得极为绵长,睡了将近八个小时,一直到四点才醒来。大概睡眠也是要消耗体力的,一觉睡醒了,她只感觉饿得要命,然后换了衣服下楼吃饭。
盛崇是假感冒,装病躲人,段媗却是真感冒了,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的躺了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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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她什么都不要,正是因为走的时候,没有负担,可以跑得更快吧。
不要名利,只要他一颗真心。偏偏在他将真心奉上之后,她还不赶紧谢主隆恩的接过来,还得站在原地默默的观察,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把他那颗心脏往草丛里一扔,自己麻溜儿的走了。
如果段媗也能和韦昕彤一样,容易满足就好了。可惜,这个女人却偏偏这么难搞。
盛崇挂了,将又放回了原地,然后在一片漆黑中发呆。他现在特别想给段媗打个,可是他看不到屏幕,如果是按键,他还能模索,可是时代发展得飞快,他和段媗刚刚认识的时候,还是诺基亚的天下,一转眼,已经更新换代苹果当道了。
“好了好了,不要给我报账单了,自己去刷吧,挂了。”
韦昕彤顿时露出了笑脸:“最近看中了一个爱马仕的包……”
“不过……我的卡不是在那里么,你随便刷好了,刷爆了找我换新的。”
韦昕彤轻轻的切了一声,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盛崇笑了:“工资可没得加。”
韦昕彤打蛇随棍上的问道:“那给我加工资吗?”。
盛崇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今天的事,难为你了。”
韦昕彤记下了,然后略有些忧虑的劝说道:“总是这么分居两地也不是办法,你倒是催一催她,反正以后如果结婚,也是要来叶城的,早来与晚来,又有什么区别?又或者说,你们自己已经有章程了?”
他直接道:“不过来,我在家休息一天,行程和工作推到明后两天,我到时候过来加班。”
然而,此时此刻,一提到段媗,盛崇多少有些烦躁。
韦昕彤口里的贵妃,自然指得就是段媗了。她跟盛崇十分亲近,偶尔开个玩笑,盛崇并不在意。
“那你现在在哪里?”韦昕彤终于问出了最切实际的问题:“就算要陪贵妃,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么,来公司吗?”。
他手中握有盛世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又将盛隆子公司拿到了自己手里,整个盛氏集团,除了拥有绝对威望的盛老爷子,话语权真正能比他还重的,也只有他大伯盛淳博了。只可惜,盛淳博如果真的取了那个什么聂清麟进门,必定会被老爷子压制上一阵子,那个时候倒是他插手公司的好时机。
盛崇挎着脸,语气沉沉,却自有一番把握:“放心吧,我还在公司一天,就没人动得了你。”
韦昕彤顿时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差点儿被你爸炒了鱿鱼,吓死我了。”
盛崇勉强压制下怒气,安抚韦昕彤:“我说着玩儿的。”
“是我啦,简直都要被你爸给吓出心脏病了!”韦昕彤坐在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好气的问:“你不是说生病了么?怎么在江城?”
韦昕彤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盛崇动作略显粗鲁的将屏幕划开,问道:“谁?”
盛崇这头正因为盛镇川刚刚那通气个半死,对着已经挂掉的怒吼:“我这就叫做不务正业,那你那叫什么……”
韦昕彤低着头,不敢,直到盛镇川从办公室里出去,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给盛崇打。
盛镇川挂了,目光严厉的打量着韦昕彤,沉声道:“我从来不多说你什么,看着你跟盛琪作对,也没有压制过你。但是你别忘了本分,我给盛崇留脸,不代表你可以仗着他胡作非为。”
“不务正业!”
盛崇冷笑:“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又跑到江城去了?”盛镇川道。
“我一天不,集团又不会垮。”盛崇淡淡嘲到:“再说了,您老人家不是忙得很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管我?”
“你大白天的不在公司,到哪里去了?”盛镇川没好气的问。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盛崇的头脑却依旧转得飞快。他在段媗面前偶尔卖蠢,只不过是因为他对她不设防,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向来都是精明能干的盛三少,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干什么?”
盛崇的心跳,顿时就和缓下来了。就像被困在石头屋子里头的巨龙,没有等来自己的公主,却等到了龇牙咧嘴的老魔王,于是无奈的在原地磨爪子。
盛崇如今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他和盛崇也总是有几分不耐,父子俩感情越来越不好。在这之前,还有盛琪在其间略微转圜,而如今盛琪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唐云哲身上,自然没时间来管着日益生疏的父子两。
“你现在在哪里?”盛镇川的声音略有些不耐烦。
他略显笨拙的将抓在手里,然后试探着划开了屏幕:“喂?”
就在盛崇呆在床上,既委屈又失落,还有点儿焦心的时候,响了。他心跳略微加快的几分,伸手在床头柜上模索着,还险些碰倒了一瓶水。
盛崇此刻正赤。luo。着身子,坐在房间的大床上。他并不觉得慌乱,他从不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而慌乱。甚至,还有一丝赌气的含义。如果段媗对他的信任少得这么可怜,就这样错过了他,那他也不应该觉得可惜。
在天气还略有些寒冷的暮春时节,在温度适宜的盛世六角大楼之中,韦昕彤额头竟然慢慢的滑下了一滴汗珠。
于是,他拿出的,盯着韦昕彤,开始拨打盛崇的号码。
盛镇川却并没有全信,他知道韦昕彤是盛崇的人,只一心为自己的老板考虑,即便在他面前,也不见得会说真话。
韦昕彤强笑道:“三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在工作上,向来是毫不含糊的。”
盛镇川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了盛崇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顿时停住了脚步,问道:“他真的是病了?不是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翘班了?”
心中虽然在吐槽,韦昕彤脸上却是一片镇定之色,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少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的感冒咳嗽,今天早上打给我说发了高烧,叫了医生在家吊水。”
韦昕彤心道:段媗都过来了,还能哪里不舒服,自然是下半身不舒服啊……
盛镇川眉头一皱,问:“他不舒服?叫了医生吗?”。
韦昕彤咽了口口水,道:“三少今天不太舒服,在家休养。”
可惜,十分不巧的,就是他翘班的这一天,盛镇川过来了。
说起来,韦昕彤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和盛崇同样出身的哥儿们,谁没个吊儿郎当的时候呢?盛崇回叶城半年以来,就翘了这一次班,之前段媗过来的时候,他也是按时的,朝九晚五,只不过没有和平日一样加班罢了。
韦昕彤压根不知道盛崇因为任务失败受到惩罚双目失明,更不知道段媗已经回了江城,还以为段媗还留在叶城,而她家陛下,自然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盛镇川耸着嘴角,从办公室里出来,问韦昕彤:“他人呢?”
盛镇川皱着眉头,将照片上那个被盛崇搂在怀里的女人打量了半天,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盛崇会喜欢的口味。盛崇在女人方面的审美,显然遗传到了盛镇川的口味,不喜欢那种鹅蛋脸大眼睛的中国标准美女,他喜欢那种妖娆调调的,段媗无论是从脸来看,还是从身材来看,都恰好就是这一款中的极品。
盛镇川打量着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甚至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陌生。盛崇的面目是难得的柔和,收敛起了全身的桀骜之气,搂着他怀里素面朝天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年轻女人,两人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显得很幸福。
那是两年前他还在江城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刚刚换了新,于是搂着段媗来了一张自拍做屏保,后来来了叶城,就把照片洗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办工桌上。偶尔觉得累的时候看一看,也会更有动力。其实男人努力的目标也并没有那么复杂,除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也就是让自己的女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而现在,他桌上那些乱七八糟倒是全部收起来了,只放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双人照。
盛镇川一直对他在办公桌上放下乱七八糟的照片耿耿于怀,多次让他给拿掉,可惜盛崇屡教不改。其他人在面对长辈批评的时候,好歹还是能做到‘认错态度良好,屡教不改’,唯有盛崇,他根本就不会对父亲低头。天生脑后一根反骨,就是专门气他老子的。
盛崇的办公桌上从来只放他自己的照片,大多都是他自己穿着西装的帅照,自恋程度可见一斑。其他人不管是盛镇川还是韦若秀,都没能有荣幸上过他的桌子,甚至盛崇手里就没有留下任何一张与父母有关的照片。至于自家四人的全家福,约莫只有盛老爷子那里,才会存有这种珍贵的照片了。
盛镇川在盛崇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毫不意外的发现盛崇不在办公室,而他的注意力被盛崇桌上的那副照片给吸引了。
因此,盛镇川对盛崇的感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儿子与自己不亲近,一方面却也带着望子成龙的心。
盛镇川并不疼爱盛崇,但是却对他要求很严格。他对另外两个儿子更为喜爱,却也分得清,如今哪一个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盛崇骨子里头,就带着一股狠劲,那是一种野心勃勃百折不挠的狼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这对于盛镇川来说,也不是一件让他多么失落的事情。盛崇从六岁到十六岁都在英国和意大利,大部分的时间跟在韦若秀身边,和他的感情并没有多么的亲近。而他这些年,身边也没少过女人,除了盛琪和盛崇,还有两子一女。人总是有补偿心理的,没能给外头的子女名分,盛镇川也明显要更疼他们一些。毕竟,盛琪和外头的两子一女,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而盛崇,他承认这个优秀的儿子更他挣了很多面子,也让二房在老爷子面前更加有脸面,但是终究是缺了一分父子之间的亲昵。而这份亲昵,在盛镇川看来,盛崇正好不屑一顾,唯有二房独子的地位和盛家的家财,才是他所重视的。
盛镇川今天算是心血来潮,过来看一看儿子。在此之前,盛崇重回叶城工作大半年,他也并没有太过关注。一来是盛崇在江城历练了几年之后,明显翅膀变硬了,不愿意再受他桎梏,其次,也是盛崇本事见长,人脉渐宽,不需要他再扶着往前走。
当然,到了盛镇川这个份儿上,即便有人看出来了,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的。
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偶尔一个晚上来个三次四次,并不会有什么的影响,年轻,自然有任性的资本,就比如盛崇——每次段媗从江城过来,他都是积了个把月的精华,酣畅淋漓的倾泻而出。然而年纪大了还不懂得修生养性,那再好的身体底子,也会熬不住,就比如盛镇川。
盛镇川穿着烟灰色的西装,即便已经五十好几,但是他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没有啤酒肚,言行举止之间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度,如果年龄再小个十岁,也是一枚颇有魅力的帅大叔。只可惜,如果在仔细的观察,便会发现,在这副还算挺拔的身体架子下,他脚步略有些虚浮,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正是中医所说的,纵欲过度的样子。
当然,在江城的时候,韦昕彤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在叶城,她就显然算不上,因为她家BOSS也只是众多藩属国中的一个,摄政王轮不上她来当。
谢永飞此刻并不在这里,他正在江城处理工作。盛崇也不在,留下来的只有可怜的前任摄政王韦昕彤。
盛崇的办公室也极富他个人特色,这也是他和盛瀚十分相似的地方,自己的地盘,就得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标上自己的痕迹。于是,在他进驻二十五楼的办公室之后,先找人过来弄了个简易装修,然后才搬了进来。韦昕彤和谢永飞的办公桌就在他办公室外的接待处,方便随时为他服务。
在盛世集团位于市中心的六角大楼里,韦昕彤显然有些紧张,因为她的老板翘班了,翘班之前拜托她打掩护,而她眼前站着的就是她老板的亲爹,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掩护确实不太好打。
盛崇以为,半夜偷溜出门,被段媗抓包就已经是这天最倒霉的事了,可惜,他将生活想象得太过仁慈。
他坚持一天都感觉难以忍受,整个生活都乱了套,不知道那些坚持了一辈子的人,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等到惩罚时间,他可以考虑申请盛世慈善基金会专门为盲人专项拨款,也算是做慈善积德了。
盲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盛崇想。
盛崇觉得,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天。
盛崇颓废的坐在坐在酒店的大床上,觉得自己简直是悲惨到了极点。睡袍被淋湿了,正可怜兮兮的光着身子坐在大床上,眼睛看不见,一整天都要吃着干巴巴的菠萝包,然后还被女误会出轨。等到今晚十二点之后,一大堆的烂摊子正在等待着他。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鬼用,因为他现在看不见,就是想给段媗打个解释,都根本做不到。
盛崇就这样用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将事实拼凑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昨天晚上他走得太匆忙,当时虽然不觉得,此刻回想起来,确实留下了非常多的漏洞。如果……如果昨天在他出门之前,段媗并没有睡着,而是一路跟着他出门,然后看到他半夜进了一间酒店……
好感值和信任值跌得这么厉害,八成是昨天露馅了。
然而,在看到人物面板上数值的时候,他终于发现,恐怕自己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依旧没有等到这一通,于是后知后觉的开始想,是不是段媗生气了。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他,结果他竟然不告而别。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不过偶尔也会耍些女人的小性子,要人哄着宠着。
失明之后的时间,远比他想象的更难熬。而作为一个无人照顾的盲人,生活更是单调得有点儿可怜,他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很久,等着段媗的。一大清早不见他人,按照段媗的习惯,是会给他一个的,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对她说他要出差,正在机场等着登机。当然,他必然不能告诉她,他要去哪里出差,因为他无法确定时间,更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在飞往目的地的航班上。
盛崇在今天一早起来的时候,由于并不知道时间,所以无法确定到底是段媗没给他打,还是他起得太早,还没到她醒来的时间。于是,在他模索着上了厕所,洗漱完毕、喝了水吃了早餐,在听到酒店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之后,他才确定,天应该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