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法院那边来电话跟我说,案子他们已经受理,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正在收拾着,席夏夜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慕煜尘从书页里抬起头看向她,想了想,便应道,“证据充足,得出的结果自然也快。”
席夏夜听着,便点了点头,“我只希望能够快点出结果,父亲那边……”
席夏夜还没有把话说完,搁在床头柜边上的手机顿时大震了起来,她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了,接起了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席夏夜,我只想问你,今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即便心儿再如何,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跟逸枫的大好日子吗?竟然存心送这些东西上门破坏?你到底是何居心?有什么事情不能过后再讲?你太过分了!”
席夏夜刚刚应了一声,邓文文那苍老的嗓音便是极具威严的传了,带着一股浓郁的质问之意,“你知不知道,心儿现在因为这事还躺在急诊室里!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你若是想把席家跟悦影弄得一团糟,我第一个不答应!”
邓文文劈头盖来的指责让席夏夜懵了一下——
什么存心上门破坏?
席心怡现在躺在医院里?
什么意思?
她倒是记得苏楠打电话的时候是说韩逸枫跟席心怡今天领结婚证,然后应该也摆了家庭晚宴吧?
但是,这关她什么事?邓文文这般无故的指责让席夏夜心中顿时一阵不爽,当下便是冷下声音来,“席老,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那些录像片段不就是你寄的吗?还想抵赖吗?你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让我们席家在两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是想毁了我悦影吗?”。
邓文文的火气不小,隔着电话这边,席夏夜便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头的邓文文是如何扭曲着一张脸对着电话叫嚣,正打算出口应付几句的时候,一旁的男人已经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手机。
那头的邓文文还在怒气冲冲的斥责着,那般喷火的语气亦是让慕煜尘微微皱起眉头,深眸淡然望向席夏夜——如此区别对待,她之前在席家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曝光,他们还能这么维护着席心怡,可见……他们才是把席心怡当成自己人的,而她席夏夜呢?
听着这般刺耳的斥责声,慕煜尘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除了对她的心疼之外,更是反感这些极品难缠的人。
“席老,东西是我慕煜尘让人送的,与我无关,你要算账,可以来找我。席心怡她能在婚宴上不给我留半点面子,你说像我这种人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慕煜尘嘴角拂过一道冷笑,深眸里溢出些许的阴郁来,也不管那头的人作何反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关机,随手递给一脸疑惑的席夏夜。
“你干什么了?听她话中说什么录像片段,席心怡好像还昏倒送医院了?”
席夏夜扬起秀眉,有些惊讶的问着,一边接过他递的手机。
听到她清淡的声音掠过耳际,慕煜尘眼中的阴郁才稍稍退散了一些,拉起被子,又微微躺了下来,一手拿过刚才的书本,翻开,继续看了起来,倒是一边回应她道,“不过是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是他们自己承受能力太差而已。”
语气还颇为的漫不经心。
“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她疑惑的问道,星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不答,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她,见她依然一脸疑惑,才轻描淡写道,“就是可以洗清你军校事情的东西,趁他们今晚人多热闹,让席心怡也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我这可都是为了谁?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就没看出你真是一头彻头彻尾,锱铢必较的大尾巴狼。”
席夏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底却是涌起一阵难言的感动,紧握着手机居高临下的默默的看着他。
他干脆侧过身子,单手撑着头,一身闲适淡定的任由着她打量着,低笑道,“敌若敬我,我亦敬他,敌若伤我,我必见血封喉。”
“说得跟古代的剑客似的。”
她轻斥了一声,将手机往桌上一搁,在床边坐了下来,抬起低垂的眼帘,淡淡的迎上他投来的目光,想说点什么,然而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她已经不想跟他说了,可是他对她的好……
好久之后,她忽然轻叹了口气,忽有些患得患失的说道,“有的时候,跟你在一起,就会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很脆弱,一直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如今来了一个对换。”
“保护者?你保护谁了?母亲他们吗?”。
他见她神色黯淡的样子,却是禁不住一笑,伸手有些爱怜的模了模她的脑袋,叹息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傻的……”
很傻,傻到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好,却总想着去守护别人,外表冷漠倔强,内心却柔软得很。
“哪有!我只是有些烦腻这些明争暗斗而已,商海里的尔虞我诈也就算了,如果连生活都活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感觉真的很累,你不觉得吗?”。
她辩解道。
他模在她脑袋上的大手蓦地停了下来,饶有意味的扫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上帝让你来到这个世界还真的是享福来了吗?”。
“前些时候还有个人跟我说,人生就应该好好享受的,让我有时间多去美容院或者养生会所保养保养,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席夏夜瞥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他俊眉一挑,“谁说的?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你天生丽质不用去美容院也一样光彩照人……”
没等他说完,慕已经一手捞起一旁的枕头扔了——
“患了失忆症了你!说的就你呢,别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