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双眼都干涩得再也流不出眼泪,她才抽咽的抬起头来,而这时候,她身旁的打手机忽然大震了起来。
以为是韩逸枫,连忙抓过手机一看,却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席心怡一把擦去脸上沾染的泪珠,迟疑了一下,这才滑下接听键。
“喂?”
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颤音。
“是我。”
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很是遥远传了。
那声音落下,席心怡当下一怔,立马就坐直了身子,暗淡的美眸里顿时闪过一道幽光,连忙道,“是你!你怎么现在才联系我?我的星途都被席夏夜那个贱人给毁了,刚刚逸枫还跟我提离婚的事情,怎么办?现在是弄得一团糟!”
席心怡惴惴不安的说着,将手中的手机抓得紧紧——的,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你得想个办法让逸枫不要生我的气,我不要跟他离婚……”
“慌什么!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前段时间忙,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你是斗不过慕煜尘的,那些东西都是慕煜尘收集准备的,我已经吩咐人留意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目标应该就是悦影,所以你自己要多加提防。”
“怎么提防?你明知道盛世的实力,如今席夏夜那贱人掌控的悦影的股份可不少,她已经跟我宣战多时了,盛世就是她的后盾,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逸枫他都跟我提出离婚了你知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快点告诉我!”
席心怡憔悴的脸上尽是不安,红肿的眼睛里泪痕依稀可见,焦虑不已的问着电话那头的人,一手捂着鼻口,不断的吸着鼻子。
“韩家这边你可以暂时拖着,你不答应他韩逸枫也奈何不了你,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执掌悦影,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悦影全部都是你的,而且席夏夜到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头的人语气很是肯定,隐约之中还带着一道不屑,“你要想办法稳住岳家,那边才是至关重要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拿出你的姿态,先拿下悦影,再说。”
席心怡听着,这才点了点头,倒也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好,你放心吧,我会的,你……你什么时候……”
没等席心怡问完,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
“韩总,心怡小姐不肯签字,非要见你。”
王秘书来到韩逸枫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把协议书都撕掉了,韩总,其实你们才结婚几天,要是离婚的事情爆出去,恐怕影响很不好,说不定又会造成股市大跌……”
“有些事情它没有办法避免,倒不如早点做好去接受的准备。”
韩逸枫神色落寞的抬头看着天边的暖阳一眼,徐然起身,“算了,过几天再给她送一份,我心意已决,不必再说了,我爸妈问起,你就说这是我的决定,让他们不用插手我的事情。”
韩逸枫落下这么几句便朝车子走了去。
王秘书看着,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也只好叹了一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
出事之后,席家这几天也非常的不太平,昨天岳翎思又跟席幕山大吵了一架,话题自然是离不开沈文娜跟席夏夜。
这次的争吵,邓文文难得做和事佬,往常要是发生口角的时候,邓文文多半是站在岳翎思这边的,这让岳翎思更是感觉委屈。
“好了,翎思,你再如何抱怨也没有用,韩家那边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是说不动的,上次那些视频录像的事情就已经让韩家非常不高兴,这次再赶上这么一出,而且惹上的是慕家,你以为是小事吗?”。
“妈,可是现在就任由着席夏夜嚣张吗?心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岳翎思忧心的说道,“现在韩逸枫又……我真的很担心,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邓文文眯着苍老的眼睛,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担心能管什么用?”
“妈,你不知道,昨天幕山还跟我提离婚的事情,我算是知道了,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沈文娜,前些时候还给那贱人送去了桃花簪,我这二十多年所做的,都算什么啊?”
岳翎思讲得很是委屈,闷着气往邓文文对面坐了去。
邓文文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脸色亦是有些难看,“听你这话,就是在责怪我了?我不是已经答应把悦影给你们母子了吗?你当年为了逼走沈文娜可是用尽了脑子,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这市长的地位?能压她沈文娜一筹吗?”。
邓文文这凌厉的话语一落下,岳翎思脸色才变了变,连忙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不要误会!”
“翎思,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都对你们母女怎么样,我没有孩子,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女儿,再加上我跟你妈本来就是好姐妹,我不护着你们母女还能护着谁?”
邓文文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苍老的声音略有些感慨。
“妈,你跟爸为什么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或许现在……”
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岳翎思很久,一直不敢问邓文文,见邓文文此时脸色有些缓和,这才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闻言,邓文文的脸色当下就僵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有些暗沉道,“因为我在嫁给你爸之前跟席家的老太太签订了契约,一辈子不能跟你爸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她把悦影给我做补偿。老太太对幕山是极尽宠爱的,这么做,也是担心我会对幕山不好,而且你爸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年的夫妻,也没见触碰到他的心……不过,我都习惯了,反正悦影还在我手里。”
这会儿岳翎思算是更深刻的明白了悦影对邓文文的重要性,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换来了悦影,那么悦影就相当于她的孩子了。
这,似乎是对的一个很严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