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也缓缓的启动了。
“去帝皇。”
韩逸枫漠然的落下这么一句,轻闭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睁开过。
而身旁的席心怡却微微传来了哽咽声,传入韩逸枫的耳中,却是感觉有些心中有些沉郁而烦躁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的席心怡一眼,正捂着脸无助的哭泣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拉过纸巾扔在她腿上,却是一面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外面的天色已经沉寂了下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路灯光不断的照进车内,斑驳的影子往后移动着,两旁的街道上是往来不断的人潮,然而看着这番景象,却是让韩逸枫心里感觉有些难言的落寞和孤独。
也不知道默默的哭了多久,席心怡才缓缓抬起头,拿起刚刚韩逸枫递的纸巾,擦去脸上挂着的泪痕,转过头`.``去看着韩逸枫,见他正神色落寞的看着车窗外,这才吸了吸鼻子,看了他许久,哑着嗓音唤道,“逸枫……”
“收起你廉价的眼泪吧,心怡,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过了好久,韩逸枫才忽然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而,韩逸枫这话落下,席心怡立刻下意识的身后模着自己那微微凸起的小月复,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看着韩逸枫,“逸枫,你还关心着我们孩子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狠心至此的,他们说你不想见我,我不相信……我现在只剩下你了,我只剩下你了逸枫……她不仅毁了悦影,还将我跟妈还有女乃女乃她们从西园赶出来……难道你真的就能这样无动于衷吗?你就是这么看着我挣扎着,是不是?”
席心怡伤心欲绝,捂着鼻口承受着难言的痛苦一般,红着眼看着韩逸枫。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不相信你能对我跟宝宝都那么狠心,不是说会一起天长地久的吗?我们坚持了那么久,结婚了,宝宝也有了,你现在却不要我们了,你让我怎么办?逸枫……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又忍不住的掩面而泣——
辛苦隐忍了这么久,她真的想找到一个宣泄的缺口,这些时日以来的不幸和痛苦压得她喘不来,痛哭了几场之后也没能冲淡她心底的沉郁和痛苦,但是就是忍不住的痛哭着。
韩逸枫只是静静的坐着,目光仍然落在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景物上,没有说话。
车子不断的往前疾驰着,席心怡的眼泪也没有停过,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韩总,帝皇到了!”
前方传来了王秘书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他也从车镜里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席心怡一直默默的掉着眼泪,韩逸枫也是愁眉紧锁一脸怅然的看着车窗外,这样诡谲的气氛,王秘书还是第一次见到。
记得在不久之前,他们明明还是一对很恩爱的情侣,每次这个时候,都是温柔相拥,或者一番激烈的热吻,谁能料到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
王秘书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一个自己会踩着地雷,惹着韩逸枫一个不高兴。
这段时间韩逸枫的脾气也是见长的,他如今都是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声音落下,韩逸枫便径自推开了车门,席心怡这也擦干脸上的泪花,紧跟着下了车。
直接跟着服务员找到预约的包间,两人便是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包厢内的气氛有些隐隐的压抑,站在门口守着的王秘书都能感觉到里面那股沉郁的气息,心底也有数了,韩逸枫这次答应见席心怡,恐怕又是为了离婚的事情了。
点好的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是法国料理。
之前就是他们两人的时候经常点的。
“事情我都听说了,盛世一撤,悦影整个内部也就空了,而且这些年积压着,也欠了银行一笔巨大数额的债务,当初有盛世跟齐凯支撑着,还能暂时缓和一下,如今盛世一抽空,齐凯也没有音讯,单凭你们的力量,悦影破产是迟早的事情。”
韩逸枫喝下一口酒,忽然沉声的说道。
这话落下,席心怡憔悴的容颜上又是一暗,吸了吸鼻子,猛地点了点头,“是,现在悦影就已经濒临着这样的局面,银行那边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是再不还钱,只能强制破产,公司的几部大戏都停拍了,逸枫,只要这些戏能够继续下去,悦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逸枫,相信我,我很有信心!”
说到后面,就好像揪着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了韩逸枫的手,无助的开口道,“我不能让悦影垮了,那里面也有我的心血,逸枫,帮帮我……”
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她抓得生疼,韩逸枫低头看着被她紧紧握着的大手,好一会儿才开始挣月兑开来,默默的收回,低低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心怡,悦影本身就摇摇欲坠,这次若是让它破产,也挺好的,你后面可以到韩氏来上班。”
“我不要!我不要悦影破产,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再也不能失去悦影了,逸枫!要不是因为席夏夜,我现在就应该人气正旺,悦影也不会变成这样,她还拿走了西园……她欺压报复我至此,难道还不解恨吗?非要逼死我是不是?”
席心怡满月复的心酸和委屈,红着眼看着韩逸枫,“她现在是得意了,见悦影这般境地还落井下石,女乃女乃也被气得中风了,这一切现在都被搅得多么的糟糕都是她席夏夜害的!妈现在也都快崩溃了!你身为我的,为什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
“悦影之所以会垮,完全都是你们经营不善所致,要是你们内部坚固,别人怎么拉都拉不走!至于妈,那些丑闻本来就是事实,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就应该能够自己承受,而不是去埋怨别人,而且那些东西怎么来的,你们岳家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