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心怡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美丽的脸上很快便呈现出一片痛苦之色,吃力的挣扎了几下,脑袋里一片缺氧的窒息,惊恐的看着慕煜尘那双阴郁冰冷的眸子。
“慕董!你冷静一点!慕董!”
季子桐连忙迎上去拉住了慕煜尘,“慕董,不要冲动!放开她,不然……”
慕煜尘这才微微松了松手,盯着席心怡冷厉道,“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我就成全你!”
落下这么一句,便一手甩开了席心怡,席心怡措不及防,狼狈的往地上摔了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涨得通红,而慕煜尘已经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便要拨号。
席心怡见状连忙大吃一惊,惊恐的朝慕煜尘跪爬扑了过去,一手扯住慕煜尘的裤腿,“不要,慕董!不要!夏夜真的不是我推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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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慕煜尘冷厉的收回自己的腿。
“真的不是我!有人从车里推我的,我也是受害者,我在怎么样也是有自知之明,不会在老虎的头上拔毛,慕董,你难道也要做那般是非不分之人吗?”。
席心怡那委屈而愤怒的叫喊声传来。
慕煜尘这才收住了动作,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前方的走道里也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正是妇产科的医生,黄主任跟另外的一名医生跟两名护士。
“慕董!”
黄主任本来就是席夏夜的经常预约的医生,自然也是认得慕煜尘的。
慕煜尘点了点头,整人倒是也缓缓的压住了心头狂涌的担忧不安,沉重道,“我夫人就拜托黄主任了。”
“我会尽力的,慕董放心吧。”
黄主任很快便进入了手术室。
慕煜尘抬手扶住额头,浑身无力的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动不动的,衣袋中的手机不知道震动了多少次,也没有见他接起。
席心怡胆战心惊的,也不敢乱动,只得也扶着墙壁浑身轻颤的站了起来,也不敢坐,惊恐的看了慕煜尘一眼,又看向手术室。
刚刚他那般恨不得要杀了她的样子,着实让她害怕,差点忘记了,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个阴郁冷狠的,上一次不就是见识过了吗?
而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席夏夜!
这次更是失控至此!
席心怡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上一次她是很无辜,这次她更是无辜!
是哪个贱人推了她害她背着这样的黑锅,要是让她查出来是谁,看她怎么弄死那该死的贱人!
席心怡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将那个推她的人骂得疯狂恶毒。
过了好久,手术室的们突然被打开了,一名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慕煜尘连忙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孕妇受了撞击,大动胎气,恐怕是要早产了,现在需要输血!”
护士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前方已经有另一个护士将血浆送了过来。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了。
季子桐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冷,看了沉默不语的慕煜尘一眼,瞧着外面的天色,天早就黑了下去,外面也是‘呼呼’的吹着冷风,只听到一声声的‘呯呯’声,外面的夜空里已经开始有人放烟花——
今天是除夕之夜的,却不想……
季子桐浅淡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看向紧闭的手术室的门,许久之后,才转过头,看向外面不断绽放的烟花,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枫居那边打个电话,不想,倒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枫居那边的电话号码。
“慕董,是枫居那边的电话……”
季子桐征求的看向慕煜尘,然而慕煜尘依然不做声,正轻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着眼睛,默默的等待着。
季子桐只得自作主张的接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打电话过来的庄舒蓉。
不到一个小时,庄舒蓉跟慕唐川,还有席幕山跟沈文娜便赶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一大袋的席夏夜换洗的衣物,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小宝宝的衣物,一起过来的,还有李斯。
“爸!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推的,我很害怕,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席夏夜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我也是一个妈妈,爸,大妈,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是我身后的车里的人推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席心怡心里是恐惧到了极点,一看到席幕山跟沈文娜,连忙迎了上来,惊慌的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别哭哭啼啼,大过年的,晦气!”
凌厉铿锵的女声传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正是庄舒蓉的声音!
庄舒蓉颇为冷厉的扫了席心怡一眼,席心怡便又是吓了一跳。
庄舒蓉是什么样的角色,席心怡再如何,被她这么一喝,也是立刻闭了嘴。
季子桐简单的把情况大致跟几人说了一遍,沈文娜那苍白的脸色上更是全无血色,整个人一个瘫软,幸亏席幕山及时扶住了她。
“夏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夏夜……”
沈文娜捂着鼻口看着手术室,一手推开了席幕山,“你也走开,别碰我!”
……
见慕煜尘一直没有动的静默着,庄舒蓉也很担心的迎了上去,正想开口安慰几句,而慕煜尘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
“李斯,你去把情况弄清楚,把这个女人带上,要真是她,先把她送进监狱再说。”
“是,少爷!”
“不是我!慕董,真的不是我!爸,爸!救我,不是我!”
尽管席心怡还在大声狂呼着,然而李斯已经招呼人上前把她拉了下去。
“尘儿,别太担心,夏夜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你先坐下来等吧。过来的时候也没敢把消息告诉你爷爷女乃女乃,还有外公,担心他们会胡思乱想的。”
看着这个样子的慕煜尘,庄舒蓉也是有些心疼的。
“不碍事。”
慕煜尘淡漠的落下这么一句,沉寂的目光里蕴含着一丝疼痛,仍然紧紧盯着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