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夜听着,星眸微微眯起,点头道,“自然记得,我觉得那个人还极有可能是阿诗他们的父亲,但是不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消息吗?”。
“嗯,他肯定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所以很多消息都屏蔽了,反侦察能力很强。我觉得他应该就是在拍卖会上跟古凌莎竞价的人,而且,当时除了我们之外,追踪他的人,是黛丽丝。”
“古凌莎的母亲?她为什么也追踪那个人?难道她认识那个神秘人吗?而且,你确定追踪的人是黛丽丝,而不是古凌莎?”
席夏夜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确定是黛丽丝,所以我判断,那只笔,应该是黛丽丝拍下的,而不是古凌莎。”
“黛丽丝?她跟凌天阿诗他们很熟吗?不然她怎么会……我怎么感觉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没有办法从黛丽丝那里知道她追踪的人吗?”。
席夏夜握紧手中的杯子,问道。
慕煜尘蓦地一笑,目光有些暗沉,“连黛丽丝自己都不知道追踪的人是谁,但是能让她这么花心思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人。”
“你是不是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她太熟悉他这般沉寂落寞的样子了。
他静默不语,往椅背里靠了去,抬着目光看着落地窗外的高天流云,许久也没有说下去。
席夏夜侧过头看他,想了想,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徐然起身,“等查清楚了,告诉我一声,我也想知道这个老渣男是谁。”
留下这么一句,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慕煜尘偏过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淡漠的嘴角扯过一道微笑,“等我确认了,就告诉你。”
他的声音落下,外面便传来关门声,而这时候,他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大震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掏出手机,是阿豹打过来的……
“是我。”
慕煜尘淡淡的应着。
“少爷!”
那头也传来了阿豹有些焦急的声音。
慕煜尘微微直起身子,端过桌上席夏夜刚搁下的杯子,喝了一口,才淡漠道,“说吧。”
B市这头,正坐在车里的阿豹点了点头,缓和了一下,才说道,“少爷,查到那个勇哥谁了,我比对过消息,发现那个勇哥正是辉古集团总裁古齐昊的手下,因为之前好像犯过事,进过监狱,是古齐昊将他秘密的从监狱里保出来了,之后就一直做古齐昊在暗地里的暗手,对古齐昊很忠心。”
阿豹这话落下,慕煜尘也顿了一下,清俊的脸上也染上些许的萧瑟怅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往椅子里靠了去,默默的合上了眼睛,抬手覆着额头,许久才睁开,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自己摊在跟前的一只手,好像上面有什么脏的东西一样……
“我还查到,当年慕紫小姐在香舍公馆买下的那套房子,古齐昊的助手曾经跟她一起出现过。”
阿豹又补充了一句。
慕煜尘淡然垂下眼帘,缓缓起身,一手撑着跟前的落地窗,沉默了好久,才有些怅然的低声道,“想办法拿到古齐昊的组织样本,我会让人把凌诗的送过去,这份DNA报告,我要你去国外做,多找几个权威的医生。”
“是,少爷。”
阿豹应了这么一声,而慕煜尘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手上的手机一滑,往身旁的桌子上落了去。
为什么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慕煜尘有些无力的撑着跟前的落地窗,喉咙里不期然的涌起了一些难以言明的沉郁感,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表示,其实凌天早就知道了?
如果是,那么,他也只能苦笑了,有些自嘲自己的悲凉。
脑袋里的昏沉感加剧,头昏眼花的,后面他也只好搁了杯子,转身离开了卧室……
楼下的庄舒蓉跟佣人们忙活了一阵子,便也准备好了午餐,席夏夜也在楼下的沙发里等待了许久,却也没有见到慕煜尘的身影,只好又小心的上了楼。
卧室里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不过,倒是在书房书架的躺椅下发现他正闭着眼睛睡着。
席夏夜想了想,便也走了去过去,伸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然而,这指尖才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腕,便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道灼热滚烫的温度,再看他双眸紧闭,明显就是睡得极不安稳,眉宇间也凝聚一丝隐忍的痛苦,席夏夜当下就大惊了起来,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烧得不轻!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烧得那么厉害?
“来人!快来人!”
席夏夜担心的看着他,一边握紧他的手,一边喊道。
刚好上楼来的庄舒蓉一听到席夏夜的喊声,连忙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妈,他发烧了,好烫!快点送医院吧!”
庄舒蓉一听,当下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连忙飞快的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拨号,慕煜尘却忽然抬手拍落了她的手机,睁开眼睛,有些无力道,“我没事,有些着凉而已,妈你先下去吧,夏夜,你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下就行。”
“烧成这样,还逞强什么?妈,麻烦你打电话让钟医生过来一趟吧,我先扶他去卧室躺下。”
席夏夜扫了他一眼,有些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才弯腰要扶他起来。
“你不行,让王姐来吧。”
慕煜尘倒也没有忘记她身体的情况。
“没事我可以,你小心一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席夏夜秀眉都拧成了一团,然而慕煜尘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应她,到了卧室,整个人便往床上倒了去,后面便是意识模糊了。
只是隐隐记得,席夏夜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好像钟医生来了,给他挂了点滴,再往后好像小女人给他换下了身上的衣服,还帮他擦了身子,他整个人是忽冷忽热的,后面才算是渐渐的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