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般安然地倒在他的怀中,满布冰寒的他突然觉得有种柔和明媚的感觉在肢体里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朵柔女敕的花瓣在泉心里打旋,沉入……忽而又在模糊之处忽然悬浮在了水面之上。
那样恍若惊蝉的呼吸声从赫连诀的鼻翼发出,看着她似是被潮水晕红的脸颊,柔波荡漾,浅浅淡淡……美若仙人的他静静地笑了,站在原地用宽厚的臂膀替她遮挡住冬夜的寒凉和月光的倾泻,好让她沉沉地睡去。
不知何时,身后一声急促的声音飘来:“郡公,您怎么站在这里……”
赫连诀手腕一抖,不着痕迹地将罗刹皎的手握住,一手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不顾身后清颜的惊疑惶恐,横抱起她进入了自己的客房。
一栏门窗将清颜拒之门外,赫连诀侧过冷峻的双眸:“我要休息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屋内烛光朦胧,香雾缭绕,赫连诀纤白如玉的手指微微抚上罗刹皎的眼角,望着那张因醉意而染上红晕的脸,娇艳如初生的花蕊一般温柔动人,映照着浅浅的烛光幽暗,莹润的双颊柔如朦胧的轻纱,婉若绵绵的月光……
他不知道她娇小单薄的身子里为何蕴藏着如此大的胆气和倔强,能让她固执地从天牢到罗刹山,再到今天的鉴赏会都只身义无反顾,或许她只是为了见一见自己,或许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为了罗刹山死去的姐妹讨一个公道,为自己不平的命运讨一个说法。
不知这么看了她多久,男子摘下面具欲起身吹熄蜡烛来打消清颜的疑虑,却听到身后娇柔传来的女音:“渴……我……好渴……”
他唇角微微一瞥,显出无奈。一手捂住她的樱唇,口语道:“等着,我去给你倒水来。”
男子见她不再动唇,这才叹息着稍稍放宽了心,抽身才踏出两步,女子猛然拉住他的手腕。赫连诀被她扭转过身去,但见罗刹皎微微动唇:“水……水……好渴……”正是他看得出神之时,未经思考罗刹皎用力拉住他的手臂,赫连诀出乎意料跌入她的怀中。
只是低头一瞬,她便轻轻地含住了赫连诀柔软不尽的唇瓣……
那双冰寒的茶色眸子顷刻之间温柔如冰冻的深潭之中冰雪融化,泛起了柔柔的轻波。肆意地感受着身下醉梦中的女子狂妄的吸|吮。
他嫉恨地从眸子里衍生出了宠|溺,这家伙……这家伙竟把自己当做了卑微而廉价的解酒清茶任意妄为!同时他也动容地从唇角显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本想着浅尝辄止,但那瓣柔润若甘霖的红唇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一再地吸引着赫连诀更向深处探索着,不断地渴求着,更趋绵绵……
唇上,赫连诀的吮吻柔柔密密,无形中恍若一张滴水不漏的密网,缓缓将醉梦之中的罗刹皎囊括在其中,无处逃离。待到她发觉自己不是在解酒吮液,而是掉入了一只饿狼的口中,现在她竟连微弱的呼吸都愈发困难,她恍惚之间从醉梦中惊醒忽闪着浓密的眼睫,看到的却是赫连诀沉溺其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