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对上他那对眸子,罗刹皎坚定异常的说:“罗刹皎……不,殷素儿以殷家三代传下施针之医术发誓,今日欠下上官太慕的人情,他日定当奉还。”
静看院中红梅树花开落了满片满眼的娇红,倚着风微微摇摆,自成一派凌寒娇艳的美。她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冰凉的血液在她的掌中静静地无声蔓延成片,与那肩膀上湛蓝色绣虎豹补子的纹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他步伐一顿,似乎在细细回想着罗刹皎方才说的话,琥珀色的眸子里的他浅浅地笑了。
太慕说过从来不喜欠别人,也不喜别人欠我的。可是……她怎么会是别人呢?
她是我上官太慕喜欢的。
他横抱着她送进了屋子,转身离去。
屋内华贵清丽的摆设,门内两旁常青如洗的花树上片片绿叶,涔涔相滴,盈亮晃眼,真假难辨。桌上横~摆着的绿如意,入眼似一抹淡若清亮的云,沁着清雅之气缓缓飘来若蓝若绿,愈发衬得无比洁净。
罗刹皎迈着纤细的步伐,一手掀开了内室珠玉镶满摇摇欲坠的纱幔,微微欠身道:“上官小姐好……”
她并不知道上官太慕将自己送至上官汝落的闺房之中是何用意,但是她相信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是为了保全罗刹皎。至少她知道文国公家的小姐是要送进宫里当妃子的,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只是轻轻地一个执眸,侍女怜儿便扶着一位身着素洁粉色长裙的女子迈着轻巧的莲步走到罗刹皎的面前。
只见她娇艳柔白如水的面容下映衬着精致的五官更加的落落大方,气质非凡。一抹樱唇细细地妆点着无可挑剔的妆容,羸重的发髻高高挽起,如云的乌黑秀发间并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一只镶着白玉菱花水晶片的钗头凤栩栩入生,好像只需要朝那里头存了一口精气,那玉凤便随时都会从她的发上飞起来。
她走到了罗刹皎的身边,一手纤白胜雪轻轻拈来,覆在了罗刹皎的衣袖上。在身边侍女的艳羡眼光之下,伸出指尖轻抚她凌乱的发丝,笑涡浅现:“你就是殷素儿罢?”
那轻细的声音仿若细白的瓷器落地,又如甘泉激荡,发出清脆而婉转的响声。指尖轻轻勾过罗刹皎颈边的发丝,好似在安抚着她慌乱的心绪,她不仅是个长得标志的人儿,更是十分善解人意,心思细密。
“是……殷素儿不敢瞒着上官小姐。只是……”罗刹皎低眸间双手紧攥成拳,眼睛四下晃过,细长的指甲嵌入掌中,伤口隐隐作痛。
只见上官汝落精细的眼神里黑色的瞳仁滴溜溜地转了转,对着低眉紧蹙的罗刹皎浅浅一笑道:“你放心,这些侍女大都是我哥哥亲自为我挑选,她们都信得过。”
说罢,她素手温暖的裹住罗刹皎的手背,白皙无暇的面容就像是一座清雅翩然的仙人雕饰,温雅素白。
上官家的人果然都是这般的温婉细腻,且内心是能够经得起大风大浪依然面若止水,丝毫不会被惊起一丝波澜。罗刹皎不禁感叹,即使是欺君之罪上官太慕和上官汝落都能够为她隐瞒,甚至是包庇皇上要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