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宅这几天过的颇不平静,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且都是行色匆匆模样;书房的茶水不断,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没人认知道。
若说有什么突兀的,应该就是门口时不时会传来叫喊声。富晓波连续几天在叶家大门前叫唤,可以说吃住都在这边。
而叶家大宅内却没有人理会,一是陈英下了命令不准理会,更不准放他进来;二是叶文涛此时忙的焦头烂额。
叶文涛问着和自己的秘书:“你说凌晨悠闲山庄也被查了,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秘书不停的擦着汗:“是的,不仅仅是娱乐场所,就连公司那边也有很多来查账的。就连揽月居小区那边也来了许多陌生。我觉得这回估计不能善了,是有人故意刁难。”
从二十号四月天被查处开始,他就惶惶不得安稳,没想到这些产业一个个被叫停查封,一点风声都没有,看来是有人专门针对他或者是陈家。
叶文涛脑子飞快的运转的,除了李家他想不到谁会下这狠手。叶琳离婚的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他也是民政局人说起来才知道了。可木已成舟还能如何,要怪只能怪自己女儿蠢连一个没家世背景的女人都斗不过。
秘书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领导,不停的擦着汗:“老爷子从二十一号得到四月天被查抄的消息犯高血压住院后就一直没醒过来,能找的人都找了。可是都是不通。连钱都不敢收了,现在要怎么办?”
不怪他要如此着急,做了叶文涛秘书这么多年。他的手怎么可能是干净的。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么特殊的时候。
“你问我要怎么办,我还想知道呢。”叶文涛碰的一声将自己最爱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问道:“知道主办人是谁吗?”。
秘书翼翼的说着:“许家是总指挥,康家协查。或许您可以去找找二,毕竟也是您的血脉。”
叶文涛一听到许家原本还觉得可以去找叶蓉,可自从上回叶琳在顶楼餐厅故意刁难过叶蓉之后。许家就禁止和叶家人来往。
他全身瘫软的靠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喃喃自语:“完了,彻底完了。”
还没等叶文涛神。外头就传来一阵喇叭声:“琳琳,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不知道的。你原谅我好不好。琳琳”
叶文涛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头,火气蹭的一些上头。开门冲楼下喊着:“管家。把人给我带进来,一直这么吵着算什么事?你先回去,我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我会去拜访一下老爷子的手下。别乱,知道吗?”。
秘书是知道他的那些手段,即使是非常时期花点钱让人消失还是可以,恭敬的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之前为了救你牺牲的哪个烈士的家属还在叶家吗?”。
“我把她安排在家里工作了,怎么了?”叶文涛不解的说着。
“您最好再确认一下。因为日报那边出现了一篇报道,时间地点人物映射意味很明显,康家好像派人下去调查了。而且关于二十号当天的事情,小报也多有报道,是压不住了。”
秘书越说越觉得没希望,看来这次是栽定了,还是尽快安排自己家人出国才是正途。
叶文涛怒气匆匆的拦住刚好经过的一个女佣说道:“我之前带回来的哪个女孩呢?”
“哦,你说小谢,来没几天就被开除了。”对方想了一会才记起哪个可怜的女孩,听说没多久她妈妈就病死了,之后就没消息了。
叶文涛破口大骂:“这个没脑子的娘们,早晚要被她们害死。”
看着怒气冲冲上楼的叶文涛,女佣脖子一缩,想着要尽快通知大家,不然都要撞枪口上了。这家的男主人虽然不常回来,可印象中脾气还是可以的,只是每次回来都能惹得陈英发火,这回肯定不是小事。
陈英看着喝着牛女乃的女儿说道:“也折腾这么多天了,差不多就行了。何况你也说了,是哪个张家丫头自己巴上去的,猫儿哪有不贪腥的。”
叶琳:“你以为我是在乎他们那些龌蹉事,或者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我是咽不下那口气,尤其是那个女人走之前的眼神,这几天一直在我脑海中晃荡。晾他几天再说,我现在气还没消。”
“琳琳不是妈妈劝你,拿乔久了就是把男人往外推,难道你还真想离婚不成?”陈英看自己女儿满不在乎的眼神拍拍她的手:“想都不要想,妈是不允许的。”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怎么尽是帮着他。急什么,只要爸爸顺利当选,姥爷不到,他富晓波绝对不会放手的。”叶琳不满的说着:“本来对于这个婚事我就不太满意,若不是肚子里这个不好耽搁,我绝对不会提早领证的,整的这么被动。”
叶文涛碰的一声推开门:“我看你是真的被惯坏了,你真以为现在的陈家还是以前的陈家吗?早点收拾东西给我回富家去。”
陈英不满的说着:“你推门之前不会先敲门吗?女儿都被你吓到了。什么叫我们陈家不是以前的陈家?回富家做什么,那无知的老太婆都带着外头女人住进去了,让我女儿去受苦吗?”。
“无知,明明是领了证还给人家挪窝吗?你知道这几天陈家多少明里暗里的产业被查抄吗?还有那个我带回来的人,你是不是打发出去了?”叶文涛开始有些歇斯底里:“我早晚会被你的无知害死,你知道日报现在直接报道我危难之前拿人抵命的事情吗?完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完了。”
陈英只知道四月天被勒令整改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说我们的产业都被人查了,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都进去了”看他艰难的点头。生气的说着“谁敢?他们不知道那些事陈家的产业吗?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我倒要看看是谁。”
叶文涛讽刺的说着:“就是因为知道才特意去查,想知道领头的是什么人吗?许家和康家,这是给老李家找门面呢。”他深深的看了呆愣的叶琳一眼:“这是诚心要整垮陈家,你们还在做梦吗?清醒清醒吧。”
陈英皱眉,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人怎么会允许?”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是谁?”叶文涛眼睛一亮,追问道。
叶琳在暗处拉拉自己母亲的衣角,陈英立马回过神:“这个不用你管。你去找过人了吗?实在不行多塞点钱和女人,他们不就爱这些吗?”。
叶文涛知道陈家背后一直有那么一个人拉扯着,可那个死老头一直不愿意透露,垂下眼帘阴郁的说着:“求助无门。连钱都塞不进去。我正准备出去找找爸的那些老下属。”
陈英立马起身:“爸爸还没醒是吗?我去医院。让他们务必把爸弄醒,分头行动。”
“只能这样了。”叶文涛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着说:“李卓新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富家这个给我拉牢了。现在那些资产被冻结了,最后可能还需要他。人在楼下,自己去谈。”
叶琳看了陈英一眼,有些委屈,陈英拍拍她的头:“这次妈不能帮你,必须听你爸的。若是你也好有个退路。”
看了离去的父母。叶琳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个失去顶梁柱的李家真的开始报复吗?如此不留情面?如果当初她不点头离婚会怎么样?这些报复是不是都不会有。
叶琳摇摇头。不在想那些假设性的问题。拿起座机:“喂,是我。没事我不会给你打的。有消息了吗?我就知道。夏末很疼她女儿,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挂了,叶琳看着被风吹乱的桌子,眼里满是怨毒。
富晓波开了房门,看着站在窗口的叶琳,讨好的说着:“琳琳不要生气了,我是诚心诚意的来给你道歉的,你不能中计。肯定是李卓新他们搞的鬼,不然怎么会那么的凑巧?”
叶琳看着一脸憔悴的他,扭头望试衣间走去。
“你就原谅我吧,这几天为了你我连家都没回,公司也没去,更是直接关机,免得我妈一直打烦我。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原谅我吧。”富晓波可怜巴巴的说着。
“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原谅你这一回,若是再有下次我们直接民政局门口见。”叶琳在听了自己父亲的话就觉得回富家,但是却是有条件的:“我不会回去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你肯定有其他别墅;即使她怀着你的孩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姓富;不管将来如何,只能由我提离婚,你不能提。立字为证,答不答应?”
第一个二点是完全没问题的,富氏多的是房子;张小茹他原本就没准备让他姓富,只有姓张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遗产。他不明白叶琳为什么提第三点,这让他有点疑惑。
“怎么,不愿意?”叶琳见他沉默,心里开始打鼓,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怎么会,我立马写。”富晓波拿着纸笔快速的写着,心里想着他的完美商业帝国大梦,殊不知富氏内部人事早已经大变革,等他回去早已经成定局。
梦,终归只是一场梦。
而另一边,夏末正在体育馆后台的化妆室内做着最后的准备,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遇见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友。
菜头转头对自己乐队的成员说着:“你们先去那边等等,我一会就到。”他走进休息室,看着坐着的夏末有些尴尬的开口:“好久不见,没想到另外一个神秘嘉宾居然是你。上次电影节报道我看了,很美。”
夏末笑着说:“是的,确实好久不见。谢谢你的夸奖,比不上音乐人影响力大。”她往后看去,没有发现那个记忆中的女人,不解问道:“溜溜呢?”
菜头眼神暗了暗:“我们散伙三年了,我姑姑接她回G市,正在戒毒,她得了HIV。”
夏末想起那个会在街对头喊她名字的年轻女孩,跳舞时的活力激情和张扬,没想到这会是她的结局。道歉道:“我很抱歉,没想到会是这样。”
“介意我抽烟吗?”。菜头拿出打火机和烟问着。
夏末摇摇头:“没事,你抽吧。你知道的以前的我也抽的,有小孩之后慢慢就戒掉了。”
“你已经结婚了,小孩多大?”他有点诧异,因为没有任何报道,除了之前的那些小道消息。
夏末没有正面回答结婚的事情,笑着说:“我女儿快五岁了,以前一直在国外,小丫头可调皮了。今天和他爸待在嘉宾席呢,或许你一会上台就能看到呢。”
看着面容轻松的夏末,菜头点点头:“真好,小孩子调皮是正常的,大了就好。应该会像你,聪明有才华。”
夏末看着眼里满是沧桑菜头,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烟一缕缕的飘散着,最后在空气中融合,只余淡淡尼古丁的味道。
菜头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哑声问道:“如果当年溜溜没有拉你下水的心思,你是不是会劝我们早些离开?或许”就没有之后的那些事情了。
夏末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没有回答。四月天被查他是知道的,因为当时她正在和卓昌源他们收线,马凯说漏了嘴。可是有些事情从来没有如果,因为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更改。
“头,到我们上台了。”乐队鼓手好奇的探头看了夏末一样,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菜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道:“我知道了,就来。”他起身笑着说:“对不起刚刚失态了,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听说你准备和倩倩跳双人舞,我期待再一次看到你的舞姿。”
夏末笑着说:“我也很期待听到你的音乐。”
就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一如渐行渐远的从前,她有些感伤。
突然暗处出来暗哑翼翼的询问:“我们还是吗?”。
“是的,我们是。”夏末坚定的回答着。
一声谢谢轻不可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