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最后终极大boss总算把她放回家了,罗木怡乖乖地跟把她送到门外的端木暖说掰掰,然后关上门。
松了口气,她感觉今天晚上说话的量,比她一个礼拜加起来的还要多,她一个礼拜都不想再讲话了。
罗季榖听到门声,从卧室里面笑咪咪地出来,看到罗木怡背靠着门,蹲在地上,脑袋侧靠着墙壁,罗季榖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那个臭小子又欺负他女儿,把他女儿都欺负得蹲墙角了!
“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又欺负你了?爸爸找他算帐去,以后我们家不欢迎他来了!”
罗木怡状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她爸爸说的话,等她爸爸劈里啪啦地把话说了一大堆,终于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她有些失神地抬头,“嗯,什么?”
罗季榖当下的心里感想是,他又搞错了,女儿是沉浸在美好恋爱中,他怎么老是妨碍女儿谈恋爱。
罗木怡一直没听到她爸爸的声音,只看出了他那五颜六色变换的表情,但是她今天好累,没心思聊天了,“爸爸,我想睡觉了,晚安。”
卧室门被关上,罗木怡走到床边,任由自己整个人栽进床褥,终极大boss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一个小时前,她的想法和接下去几天计划要研究的方向跟端木暖说得差不多了,她的声音也因为话说得太多,加上连续说话时间有点长,而微微有些沙哑。她吐字的频率越来越慢,感觉喉咙很干涩,很想喝水。
罗木怡正想提议不如让她去买点水喝,刚抬头眨了眨眼睛,就被人捏住下巴,压上了嘴唇,捉住她的小舌头,然后她喝了几口。
终于放开后,罗木怡陷入了自我嫌弃的个人情绪,到底她是多没羞耻心才做得出这种事……
端木暖抱着她,怀里的人软绵绵的,似是异极磁铁,能跟他左胸腔微微急速跳动的心脏相互呼应,他的心似乎也一点一点软下去,剩下的只有温柔,他一时情生意动,把已经考虑了几天的事说出来,“木怡,过几天跟我回家吃饭。”
“哦。”他特别拿这个事出来说,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端木暖悠悠地说来,“我已经上你家吃过饭了,轮到你了。”
为什么他们要轮流到对方家里吃饭?她去他家跟爷爷吃饭不是经常的事吗。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飞快闪过,罗木怡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各种爆破武器炸了一遍一样。
他这个意思是,要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式的……见家长?
端木暖又补充了一句话,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怕,就当平常吃饭那样。爷爷很喜欢你,我爸也喜欢。”
第二天一大早,罗木怡趁着罗季榖去上班时,背着个小背包,偷偷模模地出门,坐上机场专车,直奔机场。
她被端木暖昨晚的一番话给吓到了,她知道他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毕竟他们也勉强算得上是“交往”了两年,可是,她就是还不想公开……
其实她也是可以不必逃跑的,直接跟他说分手就好了,她昨晚想了一夜,最后她可悲地发现,她不想分手。
她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在得知他不喜欢她和他是个坏人这两个讯息以后,她以为自己是很讨厌他的。支撑她自己这个想法的具体行为是每当他靠近她,她都会想跑。
可是,当她昨晚想到了跟他说分手时,她都还没做,光这么想想,心里就疼了一夜。
弄不清自己的感情,又被他步步逼近,她走投无路,才会像现在这样病急乱投医,决定要绝地大反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下专车,罗木怡立刻冲去服务台,气还喘着没顺,她就急着买机票。
然而,漂亮的售票小姐抱歉地看着她,“最早的机票,经济舱的已经满了,头等舱的也只剩下两个位置。”
正在罗木怡咬咬牙,想学习Christine豪迈地说头等舱就头等舱的时候,右边肩膀被人从后方搭上了。
有人靠近她的脸,那道沉哑撩人的声音在她左耳朵边响起,阴冷而危险,“木怡想去哪呢?”
罗木怡整个人一震,她浑身僵硬……做坏事被最不想见的人当场捉到,该怎么办?
“上次亲一亲、模一模就跑了两年,这次只是亲一亲,打算要跑几年,嗯?”端木暖的脸色黑得就像锅底。
真是好样的,才几个小时不见,他才刚回到公司,居然就收到了他的小女朋友飞奔机场的消息!看来,他身为人家男朋友的存在感真是太弱了点,居然让人抛弃了一次又一次。
罗木怡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来是因为被他说破了,有些尴尬,还有就是,她看见他现在阴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色,心里就觉得发怵,“没……”
端木暖的耐性被她全耗完了,他笑得危险而迫人,“你还有些书在我那,昨晚跟我说要做的那个研究应该需要到那些书,你跟我回去拿一下。”
罗木怡心中觉得不妙,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地应了,“哦……好。”
车子驶进了端木家的黑铁大栅门后并没有停车,而是绕了另一条路直接驶到了西楼。
当端木暖一声不吭地为她下车开门时,罗木怡心中的警钟再次大响。
走在二楼的廊道上,罗木怡看着她前面的人的背影,看着他边走边把大衣月兑了,上身只剩一件薄长袖衫,衣料紧贴他的肌肉轮廓,他的背部似乎是绷紧了的。
罗木怡也被他传染到了似的,心里一下子也绷紧了,心跳一下子飞快起来,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渐渐地慢下来,“你不用回公司吗?”
“嗯。”端木暖漫不经心地回答,脚步也没停。
罗木怡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有些迟疑地说:“你告诉我书在哪里,我自己去拿吧。”
只见端木暖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她,似是正在酝酿要跟她说些什么,罗木怡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
可下一秒他却突然举步朝她走来,罗木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他也正好停在了她跟前,他一手捞起她,然后用比刚才要快上一倍的步速继续往前走,过了她的卧室,过了书房,直接走进了他的卧室,反手关门,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罗木怡心脏跳得慌张,她立刻就起身,可才刚直起上身就被他按上肩膀推了一把,又被他推回床上。然后迎接她的就是他霸道的、充满侵占性的吻。
外面正下着雨,天色灰蒙蒙的,室内也陷入一片暧昧的昏暗,不明亮的昏暗把人心底的情绪一再放大,邪念最大化地倾泻而出,似是挣月兑了一直束缚着灵魂的枷锁,忍不住透露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端木暖压倒性地压制了她的所有反抗,强制地把她压在身下,也强迫她回应他。
罗木怡根本无力招架,只能节节败退,她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最后被他吻得手脚发软、浑身发热,连自己的内衣是怎么被他扯掉的,她都不知道。
……
罗木怡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都是他害的!
当端木暖戴着蓝牙耳机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女孩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娇软无力地躺在那里,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呆呆的。
他叫停了还在说话的助手,走到床边坐下,一手直接伸到被子下面,模模她的胃,他俯身下去亲亲她的脸颊,“饿不饿,嗯?”
罗木怡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可是由于身体没力,也就没怎么动。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一肚子抱怨他的话,等着一见到他就控诉他,谁知人家通着电话……
她脸皮薄,不敢吭声让别人听到,拨开他的手,自己坚强地慢慢坐起来。
端木暖在背后扶了她一把,却被她耍脾气似的一下子推开。
他不由失笑,把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生气了?”
罗木怡各种不愿意他碰她,一直在打他的手,耍脾气,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也委屈地瘪起来。
又要哭了,端木暖快速的跟助手交代了两句,然后切断了通话,把耳机扔在床上,双手把她抱进怀里,不顾她的推打,把她按在胸膛上,“乖,不哭,怎么了?身体难受?”
罗木怡见他挂了电话,没有了顾忌地出声,“都是你!浑身都难受……每次见人家就动手动脚的……”
腰疼,下月复部疼,她又矜持,这些地方都说不出口,也就只能哭,再加上心里本来就委屈,一直被他欺负,而他耐下心来哄过她的次数,一只手五根手指头可以数得完,等下肯定也是一样的,说没两句就不耐烦,然后意图用别的东西来补偿她……
而端木暖是没想到她想了那么多,听了她的话,他也觉得有些无奈,谁家男女朋友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可她平时除了读书,也没什么其它的娱乐,没有途径让她知道这些,估计她的朋友也不敢把这些东西在她面前说吧,再加上自己又是她的初恋,她自然也不懂了。
“下次就没这么难受了,别哭了,嗯?”
按照往常惯例,罗木怡知道这时候的端木暖是比较好说话的,她也趁机要求,“那你保证,以后不对我动手动脚。”
端木暖一下子就笑了,那她还是继续哭好了……
也只迟了那么几秒没应她,她眼睛的水雾以他眼睛能看得到的速度飞快地聚集起来,眼看着又一波暴风雨要来了,他决定换个角度再哄,“为什么不喜欢我碰你,不舒服吗?”
要真是这样,那他就反省反省自己。
嗯?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罗木怡也顺着他的问题,依赖地顺着他的思路走,被他引开了注意力,眼里的水雾散去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舒服……”她咬了咬下唇,“可是只有要生孩子才要这么做的,我们又不是要生孩子。”
端木暖哭笑不得,“谁告诉你只有生孩子才能这么做的?”
罗木怡被问怔了,她呆呆地回答,“但是动物世界里面,都是因为动物到了发情期,然后开始求偶、交配,然后就繁衍后代,它们交配的目的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啊,也没见它们不繁衍后代,只是交配……”
动物世界……端木暖只觉得头大,他开始质疑,平常是不是不该让她看那么多专业用书,该让她看看其它书……比如,野史?历朝历代多的是这种风流韵事……
下一秒,端木暖心里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行,万一让她查到了赵飞燕yin乱后宫的野史和赵飞燕她妹赵合德跟汉成帝刘骜的破事,她太感兴趣,然后一个行差踏错,那就不太妙了。
罗木怡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想到了那么远,她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她歪歪头,“嗯,不对吗?动物学的书是这么说的。”
端木暖心里郁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涉猎动物学和解剖学的书。
“木怡是不是没有看过性心理学的书?”他耐心地诱导她。
“嗯?”罗木怡老实地摇摇头,“没有看过。”
“性心理学的书和人类学的书对这个问题有别的见解,你可以去了解一下。”端木暖毫无压力地骗她。
罗木怡呆呆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端木暖以为他把她顺利地骗了过去,过了这关卡时,却听见她说:“那等我先了解好了我们再见面。”
她这是在玩他吗?
罗木怡无辜地瞅着他,“不了解好就见面的话,做错了就不好了。”
端木暖心里郁闷,小女朋友长大了,多读了些书,就没有以前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