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茶杯落地,琉璃脸色发冷,好半天才隐下了发怒的前兆。她淡淡道,“就算陈夜熙如此,那也是他的事。”
“也罢,你先吧,琉璃。”安墨寒见琉璃如此,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用眼神示意安墨轩闭嘴。
琉璃走出书房,这才觉得两入今天两入书房真的是感触颇深啊。
她的心此刻一如天空一般,乌云层层,竟看不到底,战火硝烟的味道越来越近了。琉璃这边已经一天没有给出消息了,这期间皇上派了人请琉璃进宫,也被琉璃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雪依旧纷飞,再美好的诗情画意也耐不住此刻的瓢泼啊。安国皇宫俨然成了一个冰城,房屋倒塌现象频频发生,各位亲王府上也多了好多的侍卫,如今白岩不太平了。
第二天一早,琉璃就感觉到门口有动静,她穿戴好了衣服刚打开门,就~看到穿得浑厚的皇上御驾亲临了。
“皇上吉祥。”琉璃福了福身,就赶紧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安皇的鼻头被冻的通红,饶是他穿的如此厚,也耐不住这般风寒,。“公主,朕打扰了。”
看来民灾越来越严重了,这是安国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了,只有两个就除夕了,这般环境下如何让这个皇帝过好年了。
“皇上说笑了。”琉璃侧开身,门外立马有侍女端上热茶。
“朕的提议不知道公主可是考虑的怎么样了?”皇上放下怀里的暖炉,却没有去接那杯茶,而是让人将房门打开,房门一打开,风雪立马就飞了进来。
琉璃打了一个冷战,自然知道安皇是什么意思,她跪倒在地道,“皇上,琉璃不能做主如此。”
“为何?”安皇站了起来,语气骤然变得急促了。
“琉璃不能置雪花都人民与不顾,雪国常年就冰冷无比,雪花都也是极冷的地方,琉璃在那里生长了十五年,若是没有了白灵,那里恐怕就成了雪荒之地了,请皇上另想办法。”琉璃拜倒在地。
“好一个衷心为民的琉璃公主。”安皇语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另想办法,你说的轻松,你可知朝臣所说的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琉璃不知。”琉璃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运用九百九十九个八岁以下童子的血液,灌输我安国千年冰泉,再用你琉璃身躯浸泡与内,逼出你体内的两股灵气。你可知这方法的残暴程度,非不得已朕不想用之与它,而且若是在冰泉内,公主的生死未卜。”安皇语气出奇的平淡。
“为何要用童子之血?”琉璃心底下沉。
“因为天地之灵气向来不喜欢血腥味,而这守护皇宫的灵气是历练千百年的,普通的血气唤醒不了它,唯有如此,才能将“消失”在公主体内的两股灵气复苏,只是到时候,两股灵气相斗,朕的百姓子民……”安皇没在说了,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算两股灵气复苏,也不能保证黄灵能够战胜那所谓的紫灵,要救活这里的百姓,就只有另外引进一条新的灵气。
怪不得安皇一直都不提第二种方法,琉璃抬起脸来,看着安皇道。“天下子民皆是皇上的,琉璃不能做主拿走雪花都的白灵,而且如今雪花都是兰若当家做主,若是兰若同意,那琉璃自然无话可说。”琉璃将气球踢给兰若,不能怪她,而是如今这情况怕是安皇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同意,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先让兰若去缓缓。
可惜琉璃这个如意算盘打的不好,她话才刚落,安皇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前几天兰若公主寄来的。”
琉璃楞了一下,没想到他速度如此的快,她接过信封,好在兰若并没有说答应,而是如同她刚刚一样,将这个烂摊子推给对方,好一句若是我琉璃同意,兰若自当无话可说。
真不愧是亲姐妹,琉璃突然感到血缘的强大,只是这回她垂下手来道,“皇上,兰若这般说,琉璃如何能做的了主。”
“朕会将雪花都百姓安置好的,至于兰若公主她们,赏赐自然少不了,放眼安国河山,朕会让她们挑一块想要的地方安稳过日的。公主这点不用担心。”安皇显然有备而来,将条条大路都堵了。
“公主起来说话吧。”安皇似乎这个时候才看到琉璃是跪着,伸手殷情的扶着琉璃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皇上说的办吧。”琉璃面色控制的很好,即使此刻她恨不得摔死安皇,但面上还是那般服从。
“公主果然识大体,那朕就让人送公主回雪花都,不过这事情紧急,公主还是现在做好准备,今天启程。”安皇脸色放晴,上前拍了拍琉璃的胳膊。
“皇上琉璃临走时有一个请求,可否让琉璃见见灵皇妃,如今她生产在即,琉璃与她情同姐妹,怕是看不到孩子刚刚出生了,琉璃想与她告个别。”琉璃万万没有想到,安皇布置的如此紧密,既然连送她的队伍都已经置在了三皇子府。
琉璃去见了灵颖,灵颖知道琉璃要了,两人说了一些贴己的话,琉璃在拥抱她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在了她的手中,轻轻的伏在她的耳边说道,“帮我给彩玉。”
灵颖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好保重。”灵颖手里不动声色的握紧了一下。
琉璃相信灵颖,即使她是安国人,但是冲着他们这份情意,灵颖还是会将纸条送给彩玉的,即使知道对自己的国家不力。
安皇派送给琉璃的人不多,但是皆是精英,原本半个月的路程,不过七天就到达了雪花都,只是刚刚出城的时候,琉璃看到一些侍卫正抬着一些尸体出城,那些都是这场雪灾里的受害者。
兰若知道琉璃回来,早早的站在城外等候了。
琉璃踏下车,再一次回到了这里,她最熟悉的雪花都,今日这里没有下雪,只是下着点下雨,兰若披着一身墨绿色的袍子站在城门口,她身边的侍女遮了一把伞在她的头顶,那副画安静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