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这个东西很奇怪,当你以为已经抛掉它的时候,它总是会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再次出现。所以当绝对不属于大众货的汽车停车声响起的时候,梅潮生知道麻烦又回来了。
循声望去,果然是薛风铃那张气势汹汹的俏脸。
梅潮生只能用苦笑迎接,虽然不可否认这个女孩的脸蛋和身材都无可挑剔,但从第一眼他就看出来这位一身的公主病比他家里的那位还要严重,如果早知道是这么一位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招惹。
薛风铃走到梅潮生旁边坐下,不闻不问,一副喧宾夺主的架势。她从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开出两条街之后更是翻然醒悟,这死流氓跟游戏里主动退出是一个心态啊,再回想起那副可憎的嘴脸,生生在她脑海里拼挤出几个大字:爷对你没兴趣。
怒火攻心,奇耻大辱,薛风铃越想&}.{}越气,她从小到大从来过得都是众星捧月的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惟有这个长相平庸全身地摊货的民工男,对她的富有无动与衷,对她的美貌不屑一顾,让她尝到了从没有过的憋屈感觉。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了千百次如何一脚踩在凳子上芊芊玉指勾起梅潮生的下巴然后正手一巴掌再顺势反手一巴掌,然后拿着皮鞭看着梅潮生趴在地上像鸡啄米一样叩头忏悔哈哈大笑的桥段。当然这只存在于想象,所谓意yin无罪,无论是居庙堂之高的贵人还是处江湖之远的小民,都不能免俗。所以临到头的时候,薛风铃单枪匹马杀回来颇有那么一点孤胆英雄深入匪巢的味道,看得大嘴谭宝18和支书目瞪口呆表情诡异,薛风铃很满意这种效果,虽然她觉得坐在这凳子上怪怪的,但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镇定镇定再镇定,只要继续保持这种气势,不愁压不倒身边那位民工。
梅潮生慢条斯理啃完了一块猪蹄之后,看了一眼薛风铃低声道:“忘了跟你说,凳子上有水。”
薛风铃啊的一声蹦了起来,花容失色的回头去看凳子。
四个禽兽终于憋不住笑得死去活来。
薛风铃穿的是一条米黄色的裙子,打湿之后呈半透明状紧紧的贴在臀上,薛风铃羞愤欲死,最可恨的是身边某人还一副色迷迷的盯着她的某个部位啧啧赞叹:“大嘴和18说得没错,这**,真是绝了,哇,你居然还穿粉红色的内裤。”
薛风铃眼前一阵发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扇了。
梅潮生一把抓住薛风铃的手,笑道:“干什么,长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瞧的?”
薛风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发泄着委屈和羞愤。
五个人面面相觑,不是他们太禽兽,而是薛风铃这朵娇花太经不起摧残,谁也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的在大厅广众之下号啕大哭。
梅潮生让出自己的凳子,扶着薛风铃坐下,自己一**坐在那张有水的凳子上,低声道:“,行行好,别哭了,有很多人看着我们哪。”
薛风铃反而赌气似的哭得更大声了,这下真的是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位跟五个猥琐男坐一起开豪车一身名牌哭个不停的美女,眼神充满了遐想。
梅潮生很头疼,这哭对他而言绝对是无视魔法免疫的超级杀着,总不能让他上去恶狠狠的威胁一声,靠,再哭**你。
梅潮生模了模脑袋,低声道:“先别哭了,开房什么的就是开个玩笑,根本不算。”
薛风铃没有反应。
梅潮生看向大嘴,大嘴看谭宝,谭宝看支书,支书再看18,18很无辜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搞定。
梅潮生就欠没有抱着薛风铃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了:“女侠啊,有啥要求咱都满足,只求你别哭了行不?”
薛风铃抽抽噎噎的道:“真的?什么要求都行?”
梅潮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难不成这位要让自己以身相许?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只好点了点头。
薛风铃破涕为笑:“那你以后当我师傅教我dota。”
梅潮生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答应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我说不好。”一个梅潮生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冷冰冰的在身后响起。
梅潮生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看身后的人,而是侧头怒视坐在旁边的谭宝,低声骂道:“小宝,你个王八蛋。”
谭宝缩肩捧手,可怜巴巴磕磕绊绊的道:“超神哥,谁知道这么巧呢,这不能怪我。”他想约宋依雪出来毫无悬念的惨遭拒绝后灵光一闪,告诉宋依雪超神哥也在,果然宋依雪赶了,只是来得好象不是时候。
宋依雪走到谭宝身后没好气的说了句让开,谭宝就屁颠屁颠很狗腿的起身自己去搬凳子。
宋依雪坐到了梅潮生的另一边,冷冷的看了薛风铃一眼。
梅潮生果断的继续自己的猪蹄事业,间的玩意儿就留给们去斗争吧,解释就是赤luoluo的掩饰,这是绝对的至理名言,任何胆敢搀越的男人都会体无完肤的屈辱死去。
薛风铃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各方面都不输给自己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是敌意,并且毫无掩饰。
薛风铃低声问梅潮生:“她是?”
梅潮生嘴里咬着骨头含含糊糊,宋依雪冷笑道:“不用问他,自我介绍一下,姓宋,宋依雪,你要当他徒弟也可以,叫声师母来听听?”
谭宝啪的一下把碗按翻在桌上。
宋依雪一瞪眼:“你有意见?”
谭宝哭丧着脸道:“没,一点意见都没。”又小声嘀咕,“我哪敢有意见。”一抬头看见大嘴18和支书憋着一嘴的坏笑,暗地里整齐划一的向他竖了一下中指。
宋依雪的咄咄逼人让薛风铃心里很是有气,她不过是才认识梅潮生,结果却被宋依雪莫名其妙的当成了情敌,如果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说不定她反应还没那么激烈,问题是宋依雪完全和普通二字搭不上边,一只漂亮的孔雀会看另一只同样漂亮的孔雀顺眼吗?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有人说美女与美女天生就是永恒的敌人,任何和谐融洽都是镜花水月绵里藏针。而薛风铃显然富有这种斗争的天赋和急智,她避开宋依雪的眼神,轻轻的拉着梅潮生的衣袖,异常妩媚温柔的说了一句:“潮生,不是说好去开房的吗?”。说完之后心里十分得意,唇角浮现起一抹促狭的笑容,心想让你欺负姑女乃女乃,这下看你怎么办。
梅潮生听到薛风铃的那句话差点没把一块骨头咽进气管里去,一阵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咳嗽。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薛风铃一定死得很惨,一桌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宋依雪猛然高涨的战斗力,惟独薛风铃宛若不觉一般继续用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眼神挑衅宋依雪。
宋依雪伸手帮咳嗽的梅潮生捶背,但给人的感觉是她握着刀在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下比一下重,看得大嘴一帮人全身恶寒,不是他们不仗义,而是在宋依雪面前根本就没有招架的余地。
但没有想象中的暴走,宋依雪的怒气一闪即逝,只是冷笑道:“就你这副德行还想骗我家超神哥去开房?”两个人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十年,连说话的口气都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