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县将仵作填了的尸格交给了章延闿:“你看看,柳老爷的验尸尸格。”
仵作验明柳老爷是被毒死的。这完全是跟柳太太说的一致,柳老爷是叫毒死的。
“这个柳老大,他还口口声声的跟我说柳老爷是叫柳太太气死的。”
章延闿翻了翻尸格,这里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问道:“知府大人给县尊大人的公函可否让在下一阅。”
郝知县翻了翻桌案上的公文,抽出给了章延闿,他不晓得他要来这个看什么,这里头还能看出个花来不成?
章延闿细细地读着这公函上的每一个字,揣摩着里面的意思。他要从字里行间中看出知府大人的意思来。
公文中的语气还算平和,甚至很多地方只是一带而过,明确说明让郝知县带了一应卷宗上府衙说明。这说明还留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或许知府大人已经偏向对方,但那些人的说法不过是片面之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兴义县,郝知县的治下,所有的问题,郝知县才有说明的权力。
“柳家的人使到了知府大人跟前了,老黄狗也在知府大人跟前给我下了药,连带着上回丁家的事也扯了出来。丁家也搭上了一把。”郝知县颇为头疼的道。怎么一个劲儿的都朝自己来了。
章延闿合上公函,细细地看了便卷宗,这些句子怕是还要细细的推敲,省得叫人抓住了把柄。章延闿坐直了身子:“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柳大少爷那。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关系到老爷的前程。”
郝知县极为赞同:“就是这话。我已经跟柳老大掏心窝子了。可他还是不给我个痛快……”在这里不说实话,他哪里能帮忙。帮了忙也是要害了他自己的。
郝知县随即又道:“恒臣。你说,万一。这柳老爷真的是被柳老大给弄死的,那我这…….”
章延闿声音清晰地道:“就算是真的,这事也要让柳老大月兑身。”
郝知县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他还知道此时不能大声,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是忤逆大罪。你我都是要担干系的。”这不是简单的罢官,“你我说不定都要掉脑袋的。”
章延闿奉茶与郝知县,他嘴角挂起一抹笑容:“县尊大人与我如今已经担了干系,此事咱们只有一条路。”
郝知县叹了口气。这钱也不是好拿的。你拿了人家的钱,人家就要你的命。“你说这事我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柳家老大必须给老爷实话。”
“他就在前头,你说该怎么让他开口。走走走,咱们一起去。一定要让他说实话。”郝知县只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章延闿却制止了郝知县:“县尊大人,他说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东西要我们去找。”等柳家老大开口,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有利的机会,要用我们手中的东西逼柳老大开口。“如今是柳老大来求县尊大人,自然是他来求大人,怎么是大人求他呢?”
郝知县忙点着头,握着章延闿的手:“多亏了。多亏了你。若没有你可怎么好啊!”
章延闿道:“在下自当为县尊大人解忧才是。”
……
送走柳家老大,郝知县突然笑了笑,走到章延闿的身边。伸出四个手指:“四成?”
章延闿弯下郝知县的手指只留一个:“我并不是为了这个。”
郝知县怏怏地收了手。他现在有些害怕章延闿,这样的人居然是钱买不到的。他不要钱,那要的是什么?他若是反过来对付自己。他是一点也反抗不了,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要毁了自己他是轻而易举。郝知县脑子里不住的盘算着,要如何拿捏他。
章延闿并未想到郝知县在一瞬间动了这么多的脑子,他只是在想要如何解决现在的事,柳家老爷现在是认定是叫人毒死的,柳老大一再说不是毒死的,他甚至说出,一个秘密。
“老头子早就不行了。她哪里来的遗嘱?老头子在我走的时候就死了,怎么可能她进去了还有遗嘱?”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柳老大拍着桌子,粗红着脖子:“我恨不得那老东西早些死了,他肝不好,郎中说不能动气,我故意说了气话,让他动怒。那日,我故意惹老头子生气,却不想老头子一口气上不来了。我以为老头子跟以前一样是噘,没去理,后来瞧着老头子半天没动静……老头子见了我以后就没了,我怕她说我害死老头子,抓了我的把柄。就溜走了,打算等她去,我好说是她弄死老头子的。”
柳老爷是被柳老大气死的,为何验尸会说是被毒死。是死后造成的?若是死后人为造成那要怎么才能发现?
章延闿匆匆地赶回家,他记得以前抄书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本什么关于验尸的书,去看看那上面是怎么说的。
章延闿一回来便一头钻进了书房到处翻书,只是翻了半日也找不到,章延闿只是到处去找世芸,后来打发了人把世芸叫回来。
“要找什么?”
“从家里带来的书都放在哪里了?”
“你常用的都在这了。还有的就放在那边的屋子里,放在哪到不清楚,要好好的翻翻,你急着用么?”章延闿平日里不用的书都放在箱子里,这地方天气湿润,不常用的书要放在樟木箱子省得生霉。
章延闿忙让世芸去开箱子:“快帮我找找,有一本书,我现在急着用。”
开了箱子一本本的翻,章延闿不记得书名,还要先看几页书才能确定,翻了小半日才将书翻了出来。
“找这个书做什么?”世芸看着这上面尽说些验尸的东西只觉得奇怪的很,还能有这样的书,写这书的人是要做什么?而章延闿要这书又是在做什么?
章延闿真整个人都钻进了书里,连饭都顾不上,再然后匆匆忙忙的拿了书又出了门。世芸连手中的馒头都没来得及送出去,章延闿便从她眼中消失。
柳家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她知道章延闿的目的,也希望这事能够顺利解决,可是好像并不容易。
半夜章延闿终于回来了,他显得很高兴:“你帮我收拾一下,明日我要跟知县大人去府城。”章延闿看着世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世芸。
她到是头一次在自己面前穿着这样。一身旧衣裳,头发上包着块布,还系着围裙,这样子颇像县城里平凡的农妇。
“你怎么这么一副打扮?”
世芸忙背过身子:“没什么,我去换了衣裳。”
章延闿拉住世芸:“你穿这个做什么?”到是稀奇,虽然到兴义来了后,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如在京城,但是她每日还是穿着体面。
簇水挑了帘子进来:“爷这几日的饭菜都是女乃女乃做的。穿着绫罗衣裳可怎么做事?”
章延闿有些不地看着世芸,这还真让他感到吃惊:“不是有高安家的么?”
簇水笑道:“高安家的跟高安上京送节礼了。”她抿嘴笑道,“二爷,这么几天你都没发现?女乃女乃都问了不晓得多少次,您什么反应都没有。”
章延闿道:“我吃了跟平日里差不多。”
簇水实在忍不住笑了,就连横云也忍不住瞧起了嘴角:“也只有爷这么说了。”
世芸微微红着脸,她做菜的手艺同横云比起来明显差了一截,明明是一起学的,怎么差别会如此之大。
章延闿看着一脸囧色的世芸道:“真的是你做的么?”随即又道,“还是请个厨娘回来好了,你的手可伤了不少。”他留意着世芸的双手,这双原本柔滑的双手,不满了点点伤痕。
世芸背过双手:“没事的,我能做。”她低喃着,“除非你觉得难吃。”她真正体会到亲手为家人做菜的乐趣,再也没什么比这有意思,只是唯一的不足便是章延闿似乎对自己做的菜没什么反应。
章延闿一把握住世芸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哪里有觉得难吃。我若是觉得不好吃,能吃那么多?”
世芸的脸越发的红了:“甜言蜜语。你嘴上今日吃了蜜了?”
章延闿贼兮兮地笑着:“有没有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说着,便一把将世芸抱起走向床铺。
世芸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床第之事她素来不喜欢,有些疼,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头一年章延闿整个人的精力都放在了读书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亲密,反倒是如今,次数逐渐的多了起来,她反而有些害怕。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打算就这么,可是那人却不让她如意,想着法子让她回应,一次又一次,看着她为他颤抖,开口求饶,他又换了位置,进行下一次的撩拨。
今日的折磨似乎没完没了,她像被抛在了云端,半响掉不下来,她除了紧紧抓住章延闿的肩膀再也没有旁的任她攀附的物体。
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的。
世芸不清楚,她只觉得原来一切可以这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