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银子?”虽说是让把家里的东西都换了银子,但是她还是要问问,到底要多少,哪里要倾家荡产。
章延闿道:“自然是越多越好。”他现在手头缺地就是银子,若是有银子,许多事立马便能解决。
世芸沉吟片刻道:“这回子也不晓得能有多少,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拿去当也是好的,只是你要说出这个数儿,我也好往那上面凑。”
“一千两。至少要一千两,再多那就更好。”
“一千两!”要这么多,这是要做什么,虽说当了那些个东西到有可能凑出来,但是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这是……”
若是跑官的话,这个时候也太早了些。
章延闿笑了笑:“你别管这么多。如今你只要把我儿子养好了才是正事。”他侧了身子问道,“炖地那汤可好了?端上来。”
`.``横云抬脚先出去,瞧着簇水还站在那里,回身扯着她一同,簇水还是那一幅你做什么的模样,瞧着横云眨眨眼,偷偷地朝里瞄了一眼,迅速低头出去。
章延闿揽着世芸,沉声道:“分家了。”
世芸回头注视着章延闿:“分家了?”她以为没那么快,章老爷还活着怎么可能分家了?
“大哥把前头金太太的嫁妆要走了。”
也就是说除了章泽闿生母的嫁妆,章泽闿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那他平日里争的是什么?
“大哥要的不过就是他生母的嫁妆。至于老爷的那些东西…”章延闿没有往下说。他们就是想要,章太太也要答应才行。
“大哥找我一起做生意……大哥很早就暗地里跟大嫂做自家生意。”
杜氏时常拨弄着个算盘,世芸只是以为那是杜氏打点的都是自己的陪嫁。却没想到章泽闿私下里会有自己的产业。
“我出京之时,大哥曾经提过这件事。原不过是我在外省,若是能帮着采办运送到京里到了省地让外人骗了。我到了这里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咱们上次送去的核桃大哥觉得不错,要我们运五百斤。”
在她以为自己尽力的省钱就能过的好,甚至为他日后升迁帮上一把,却没想过,章延闿的俸禄是死的,自己再怎么节省都是有限的。
做生意,这又是一项收益。
“只是这核桃毕竟是小打小算,除了那点心铺子哪里有那么多人要。一年到头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的毛头。”
却是,一斤核桃在这里买了。还要千里送到京城,五百斤,他们能赚多少。
“大哥上回来信说了一件事,我想了想,到是应下来,只是这银子的事……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让高安回京里将老爷给我的那块薄田一年的利算了算,也就十几二十两银子。早知道就卖了它。”
也不知道是什么生意,怎么要那么多的银子。一开口就是一千两。
“这事风险颇大,而且开头的一两年都没什么大的收益,甚至咱们这一千两都要打水漂。”
世芸不安地动了动,一千两银子。打了水漂。
章延闿收紧了胳膊:“这事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去一次。以一倍博百倍;回来,又是一倍而博百倍。”
巨大的商业利润下哪个不提着脑袋去做。这一下到手就是数百倍的利润,怎么能不叫人心动。
“是贩私盐么?”世芸突然想到会有什么生意能带来这种巨额利润。她亲自操持家务才晓得。盐是最令人头疼的。高安家的说京城一斤盐要三四十文,而这里却只要二三十文,差了十几文的价格,只是她们平日里吃的井盐不如淮盐好便是。如果能大批的贩卖的话,是一大笔生意。
章延闿拢着世芸低低的笑道:“你居然知道贩私盐。”
世芸一把抓住章延闿的手:“这是要杀头的。”对贩卖私盐的官府一向是下狠手的,可不能为了这银子就丢了命去。她现在有孩子,什么都比不上孩子重要,只是她们俩到没什么,可是孩子,却不能让孩子再让人瞧不起。
章延闿反手握住世芸的手,轻声道:“不是贩私盐,是做旁的。”
世芸很像问清楚到底是什么,除了贩卖私盐还有什么的利润能这么大,风险那么高。
章延闿紧紧地注视着世芸,一手捂上世芸的小月复:“为了咱们儿子,也要赌一把。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也不能只做一辈子的教谕。要让他到大地方,见大世面。我们苦个一两年又有什么。”他原先在京城到没觉得什么,来到这兴义后才发现,原来人要出去走一走,一定要到大地方走一走。久缩在这小地方,坐井观天,毫无大志气。为了儿子,他要谋到大地方,让儿子能见大世面,做大文章。
世芸将手盖在章延闿的手背上,共同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他……吃这一两年的苦又算什么。
“我明天就让人把东西动到当铺去。”
章延闿摇摇头,轻笑道:“你这些东西就是送到当铺也值不了几个钱。”
世芸不解地看着章延闿。她这些东西虽没有谢氏给世萱准备的好,但是在兴义县也是少有的。怎么不值钱。
“这县里能出的起价的能有多少,他一个当铺的本钱又能有多少。这一千两的现银怕也准备不到。”章延闿手指轻轻地抚擦着世芸的手心,“送到省城去。省城有本钱的当铺多的是,这些东西送才能真正的算上价。”
世芸想了想到也是这么回事,这卖东西原来还是有讲究的。她不禁笑道:“这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原来这做生意也不那么容易。”
章延闿不由笑道:“你以为只要把东西摆在那就能赚到钱了?在我们这卖一尺高的珊瑚盆景跟在京城卖能是同样的价格么?”
这里的人出不起那么多的钱,那样的东西只能摆在架子上。却不能换钱。这样的话,投进去的银子就是死钱了。
“就算是咱们这同样有人买。但是能买的起的有几个人,京城能买的起这个的又有多少?是赚一个人的钱好。还是赚所有人的钱好?”章延闿一点点的启发着世芸。
世芸笑道:“那你还是把那些东西送到京城去卖,能值更多的银子。”
章延闿又笑了:“你又要败家了。这些送到京城要花多少银子,这些东西京城遍地都是,你能卖到高价?”
“物以稀为贵?”
“你到是一点就通。”
“我明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只是这路上要多。”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让人送到省城,又要带回那么多的银子,不是稳妥的人哪里值得他们这么信任。
章延闿安抚着世芸:“我晓得。”为了孩子,为了以后也会的。
这好日子还未过几日,府里面又因为丢失财物闹的天翻地覆的。郝太太摇着扇子谢过世芸送来的药丸子:“多谢你了,只是我们老爷急的吃什么东西都没用。只盼着这案子快结了,他也才能安心。这偷儿将府城里最富的人家偷了,听说报价了有上千两银子。知府大人限期要破案,偏偏他家没了个下人,说是咱们兴义县的。老爷急得嘴角撩了一圈的泡儿。”郝太太看着世芸的身子,歉意地道,“实在对不住,我这急得也没人,跟你说说。我心里也稍微好受一些。”
世芸道:“知县大人的事就是我们兴义县的事,我不是男子,不能替老爷办案,若是能陪陪太太。也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郝太太略微有些笑容,随即又苦下脸:“哎。只点着我们兴义县有什么用,这天下那么大。哪里都有可能跑走,怎么就晓得他一定会回来?连带着我们老爷都要受累。”
世芸递了帕子替郝太太抹泪:“我到劝太太宽心。这上头有知府大人顶着,案子是在知府大人治下出的。论理知府大人心急才是。不过那偷儿说是咱们兴义的,就能怪知县大人了。”
郝太太点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这向知府最会推搪了,我家老爷又没什么底子,一阵风刮来就要翻了。到底是头上有人好做官。”
世芸有些品出味道来了,这里是……郝太太这向是在诉苦……她这是示意她送银子?
她心里一动,突然皱眉掩口,一副呕吐的模样,簇水忙拿了痰盂接着,世芸呕了数下,除了酸水什么也没有。
她十分歉意地道:“这是我的不是了,我若是身子早些好了,就能早来安慰县太太了。只是我这身子……”说着又作势呕了两下,“太太……”
横云轻轻地替世芸抚着背:“女乃女乃喝些水吧。”又走到郝太太面前跪下,“县太太。我们女乃女乃好些日子没好生吃口东西了,奴婢们心急,只是这……奴婢们也是头一回伺候,只盼县太太可怜可怜我们,赏我们几个方子好让我们女乃女乃舒服一二。”
世芸亦道:“是了,我成日里只想吃酸的。”
郝太太晓得这是说不通了,只得道:“吃些蜜饯,脯子。”
“吃了不少,却是什么也没用。前些日子还有那酸李子,酸豆角,只是我们女乃女乃吃了许多天,到底也要换换。”簇水忍不住插了话,这酸的吃多了,可也抵不了世芸只厌了嘴。
郝太太笑着道:“我那有山西的老陈醋,我且让人拿给你。”
世芸亦听了忙道:“我这嘴里都算的冒水了。一说到这老陈醋,我到想吃了,咱们回去下面多多的泼些醋来。”
郝太太只得送了世芸回去,却是心里现在要怎么再把她们的关系拉近一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