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学子云集的日子,县学的考试,郝知县闭着眼睛按着一个县能录取最多的名额全额给足,到了府试之时,郝知县是卯足了劲儿的服侍新来的知府,可这知府是做老了的,油盐不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惹得郝知县上了不少的火。
“你说要怎么办?送银子他不收,女人他也不要。他到底要什么?”郝知县背着手在其下榻的馆驿走来走去。
钱师爷抬起他那宜兴紫砂壶抿了一口,优哉游哉地摇着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扇子:“东翁莫要着急,这人生在世,总有一样喜好的,只要投其所好便可以了。”
郝知县撩了衣衫坐下,端茶吃了一口:“那你也给我找出一样来啊!”
钱师爷笑道:“东翁,您见了知府大人数次,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郝知县认真的想了想,想了许久,他真就想不出知府大人有什么偏好的:“老钱,你既然看出来了,就给我交个底儿。是什么?”他转了眼珠子,“普安王典史正打点着,那典史的位置我给你留意着?”
钱师爷笑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当个知县也不像,伺候老爷高升了,我也还乡养老了。”
郝知县见自己抛出的诱饵钱师爷不接,这心里有些恼火,这个老鬼,自己抬举他,他还不接着。若不是看着他还有用,早就撵走他了。
钱师爷看着郝知县暗自笑了笑:“东翁,我就推了一次,您就不再表示表示?”
郝知县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师爷。揪住他的胡子:“好你个老东西,居然在这等着我呢!你现在想要。晚了!”
钱师爷到不在乎,他从郝知县手中挽救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须。笑着道:“东翁,您的投其所好不管用,我哪里是想做官,而是盼着老爷升官,能多给我些还乡的银子,好回家养老。”钱师爷笑笑的看着有些吃瘪的郝知县,“东翁,这世上不是送钱送人一种手段。您若是提出了这个要求,我早就动心了。”
郝知县怏怏地收了手。坐回了椅子。良久他才缓了劲儿,笑着看着钱师爷:“老钱,你定然是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快跟我说说。”
钱师爷笑着道:“老朽哪里能有什么好主意。”他抬手指了指外头,“知县大人且等一等。”
“恒臣去准备了?”
在得到钱师爷肯定的答复后,喜色又浮上郝知县的面庞,到底是恒臣,这么轻巧的就解决了自己的难题。真是老天给他送来的福星,有章延闿的存在。真是少了他不少的事啊。
很快,在接下来的府试中,兴义县更是取得了数十名的名额,大大超出了郝知县的预想。接下来只等着院试。至于学政大人那里,这两年大家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融洽了,也不需要太多。只要确保十人的名额便已经足够了。
就如火上浇油一般,旺盛的火焰不住的燃烧着。兴义县这一年的院试也考的非常的好,简直是大获全胜。惹得邻县人大为不满。只说学政大人偏袒。
也不晓得是哪个人突然道:“兴义县的金鸡,他们都是吃了金鸡的。”
一时间,有助声教的金鸡又再次声起,无数的人要去兴义县买金鸡,甚至提出,只要带着用金鸡毛做成的荷包也能文运宏昌。
郝知县是乐得走不动道了,这一日他宴请所有学子,无论是考上还是没考上的。
“恒臣啊,这才多亏了你,你当居首功,一定要喝,一定要喝了。”郝知县按着章延闿,招呼着学子们来敬章延闿,每人三杯,一圈下来,章延闿真的醉了。
“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章延闿向郝知县推月兑着。他这次是真没瞒着任何人,今日是真的喝酒,放开的喝了。
郝知县还是不愿意放过章延闿:“恒臣,我这一杯你可是一定要喝的。多亏了你。”他凑到章延闿的跟前,“恒臣啊,有一样,我想不明白,这知府大人到底喜欢什么?”
章延闿笑着指了指桌案那边。
郝知县看着那桌案上的东西。瓷瓶?书籍?墙壁上的书画?难道是鲜花?郝知县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知府大人居然喜欢鲜花,喜欢女人喜欢的东西?
他回想了一二,好像知府大人的书房放了好几盆的花。
章延闿摇摇手指,一手支撑桌面,借着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桌案前,抄起一部书籍:“这个,这个。”
书?知府大人居然喜欢书?
“喜欢什么书?兵法?四书五经?还是话本小说?”总不可能随便送一本书,知府大人就喜欢了?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章延闿再次地摇着手,笑着道:“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他拎着其中的一张纸,“是这个,宋版的。”
知府大人喜欢宋版书,那是一纸千金。
郝知县的脑子瞬间又转动开来。宋版书,章延闿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去买?章延闿有钱!
“知府大人喜欢宋版书啊!”郝知县顺着章延闿的话往下,他要把章延闿知道的都套出来,“你那宋版书是……”
“知府大人喜欢宋版书不假,但更喜欢绝版书。”章延闿醉醺醺地摇着脑袋,他毫不客气的截着郝知县的话头,“一套书,不下这个数,我好容易才找到了一本来。”
“花了不少钱吧!”郝知县决定寻寻诱之。
章延闿摆着手大呼贵:“那是当然,想不到这比我们京城的还要贵,我在京城也用不了这些数啊!”他随手比划了一个数字给郝知县。
郝知县只觉得两只眼睛亮亮的。
他真是佩服这位知府大人,到底是老姜,表面一副君子模样,背后却是这样的黑心。高,实在是高!
从今天开始他也不喜欢钱了,也不喜欢女人了。钱一次能送个几千两么?送女人,一个女人能值几千两么?还是这宋版书值钱,这绝版的东西值钱。
郝知县谋划着要改了自己的爱好的同时,却有掂量起来。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那是知道的,这三年来仕途如此之顺,少不了这个京城来的青年“才俊”。少了他,自己的仕途怕没那么顺利!
郝知县掂量着,章延闿不能离开他,是他不能离开章延闿,就算他家里有人,就算他一心想要做官,他也不能让他如愿,他以后离不开他,越是要做大官,他就越离不开他,这么好的谋士,他不能舍弃。
郝知县为自己之后的事情已经开始谋划开了。
郝知县又同章延闿说了几句话,并也借口喝多了要回去了,他“摇摇晃晃”离去之时,醉醺醺地章延闿站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郝知县的背影,随即轻轻一笑,又重新回到桌前,开口唤着要吃饭。
等人送来一碗米饭后,他就着桌上的剩菜,呼呼得连吃了两碗,这才罢手。
章延闿回到家,便听见孩子的笑声,他抬脚便进屋,从世芸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元元。”这是孩子的小名儿。
女儿一到他的手中又哭闹起来,惹得章延闿只得将孩子交给世芸,不自在地点着女儿的脸蛋:“你这个小魔星。我就抱不得了?”
世芸打着他的手:“不许这么动孩子,她脸蛋娇女敕着呢!”
章延闿就着世芸的手看着孩子,笑着道:“我晓得,她可是我的福宝贝呢,真正是我的福星。这次院试有二十多人通过。”
世芸听了这消息也很欢喜:“真是好事情呢,我也还有一件好事,你听了一定高兴呢!”
章延闿坐了下来:“哦?什么事?你且说说看?”
“我不说,你且猜猜看。”世芸反而拿俏了,只让章延闿猜。
章延闿模了模头,这倒是难着他了,他盯着世芸平坦的小月复,淡淡的勾起嘴角:“你莫非又有了?”
世芸顿时涨红了脸,轻啐了一口:“你瞎想什么呢!”
章延闿忙走,伸手将她同女儿一起揽在了怀中:“我的好太太,这叫我怎么猜?且给个提醒。”他温暖地气息不住的扑向世芸的颈项。
生了孩子后,她的皮肤似乎变的白里透红,看上却越发的细腻,他不禁伸手触模她的颈项,手指如挠痒般,轻轻地在那上面流连,越模越觉得手中一阵柔腻。
世芸偏开脖子,示意他别打扰自己哄孩子。
章延闿只笑着瞧了一眼,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看着世芸喂了孩子吃女乃,眼神变得无比的炙热,手握着另一只乳,不住的揉着,越来越重。
世芸狠狠地掐着他手臂:“走开。”
“说还是不说?嗯?”他轻轻地哼了声,嗓子带着一丝**,蛊惑人心。
世芸侧了身子:“三弟进学了。说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来信来请教你呢。”
章延闿只侧了头,随即又挑眉道:“怕还不止这些吧!”
世芸将孩子哄睡着,收拾了自己的衣裳,找出信:“三弟说帮着在吏部留意了几个好缺,已经开出来,让你看看,你中意哪个,到时候他去疏通。”
章延闿看着那信,心里不住的思量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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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昌星弄回来了~
十几年的时间啊!
终于回来了!
这家伙玩弄心理还真是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