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的一些人家喜欢蓄养些长相瑞丽的男孩,并以此为雅。有人喜好,自然就有人投其所好。那烟花之地也分出了一条地方,专做那象姑生意(象姑就是指那些NT)。生意做开了,自然有人上门,还以此为风头,结果,这些象姑馆到比那些个女馆还要尊贵,还要火热。日子久了这象姑馆还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那头等的,只谈风雅,一般人还都不接待。
这一日正当时,风月之所热闹非凡,偏这个时候,男馆一条街叫重兵围堵,各家的大茶壶(注:在那里打杂跑腿的)忙探头探脑,这还从未听说过重兵压上他们这里的。
正要打听出了什么事,偏那里走来两个七品官儿,手一挥,沉了脸:“查!”
那些个差役溜进各家,也不做事,只是嘻嘻哈哈的打量着这难得来一次的地方。别说,真比他娘的好。那。些个男童,或妖娆,或清秀,若是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什么人,他们只会把人当成大姑娘。一个个心里想着,自家可都不如这些男童。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坐下好生的吃杯茶,琴童上茶。”
“依人,上点心。”
每家都拿出看家本领讨好这位沉着脸的黑面神。
“撒手!本官岂是你们这样的人随便乱碰的?还不松手?!”
有那些不怕死的道:“呦。大人,您说的奴好心慌啊。男人不都喜欢…….啊,我的妈呀。要断了要断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个猪皮儿贴上去到叫那个黑面神一手反拧的胳膊,痛的除了大呼小叫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一个本还享受着。叫这一声收回了的声,这是男人啊,自己可没那爱好。少不得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距离,清清嗓子做出正经模样来:“章大人,这却是不好,他们本来就是做这行地,你要他正经,他哪里知道什么是正经。怕是连这话都没听过!”
那些人一听顿时大喜。忙都围到那人身边:“大人,是啊,这正经从何说起呢?”
史大人明知道对方是男子,可是这长得也太好了,比他那小妾还要美三分,他又沉沦了。
“史大人,在下不觉得在这末位加上您的名字劳累。”
史大人听了这话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人,厌烦地撵人:“走走走!老爷是来办差的!”
“我们是犯了哪门子的法?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有在这哭闹的,便有那些想着赶紧同人商量着。怎么也要把那个黑面神给撵走,到底不能让那些个大人受到牵连。
可是哪里能派人出去,这边都叫人看住了。有的到自持做官的身份,还有那些叫嚣着“你们不晓得我是谁么?我爸是xxx!”
差役委婉表达着差事难办。要得罪不少人。史大人在听了那些所谓的“我爸是XXX,我爷爷是某某某!”之类的话后,再次同人商量着:“章大人。这意思意思就好了。这些名牌上的人,都不是你我能得罪的。张家……”
“史大人。您不晓得我如今在参张家的人吧?我正愁罪名呢!”那个章大人扫视着那些个差役们,“就告诉他们。只说我章延闿来了!好好办差,除了拿人,我一概不问!”
这些差役一听这话,顿时如狼似虎的冲入各个房间,别的不说,先收银子,再抓人,最后再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一并收了!
官员们本指着有银子留三分体面,不想这些人,银子来者不拒,人一个也不少的拿。
一个个被提溜到外头。
一见面开始还觉得有些个丢人,再后来,那衣冠周整的见了那些衣冠不整的,衣冠不整的见了衣不着体地,也就没了那些个羞辱了。大家斯文的见礼,这个叙了年谊,那个成了同乡,或是老丈人小大侄儿的寻了亲戚。随便扯两句。更多的则是意外惊喜。呦嘿!他怎么也在啊!矮油,原来这个“君子”也好这口啊,大家原来是同道么。
章延闿看着这些官员,只是沉着脸吩咐着差役:“全都记了名儿。让他们本部上司及家人来领!”
章延闿这话一出口,就有人来挑刺儿了:“哎呦,我说章大人,我们有上司的到还好说。你说这鸿胪寺的人可怎么办?罗大人可在这呢,他找谁去啊!”
“哎!老安,你这是操地哪门子的心啊!”鸿胪寺的人不干了,“我们自然有法子,到是你,你安鬼子,爹妈早就没了,没了,儿子也不孝先头去了,你寻谁去?嘿嘿,我听说你家里只有个守寡的儿,你总不能让你那守寡的儿来接你这个没了的公吧!”
“曹大人,您还是先掂量着你自个儿吧。听说你家太太是有名的烈货,叫她知道了,还不领着人来踹了你那私寓。(私寓用通俗话就是男外室)”
曹大人惧内,有喜欢的也不敢接回家,只管在外头偷偷的养,可是偏偏曹太太是属狗的,无论你藏的多隐秘,她总能找上来,还领着自家丫鬟婆子组成的“小金莲娘子军”端了曹大人的温柔乡。
这里一个个嬉笑的不行了。都不当正经的。偏有个人暗暗的道:“我们都好说,只是章大人,您今日来,难道是为了领令弟的?也好,您且把他前儿在银钩赌坊欠我的银子给还了吧!这可不是小数啊!”
这里开口,那里就有应和的:“正是。我这也有呢!哎!我还看到章家老三呢!他可是常客。”
正说着话,差役们提溜了三个光溜溜的人过来,还没靠近。就听着那人大呼小叫的:“松开松开,没看见。这是我嫡亲的二哥。”那人虽叫人光着提溜出来,却依旧是傲慢不已。一见到章延闿,便大呼小叫,“你还不过来跟这些王八蛋说清楚,快把我放了!”
章延闿皱着眉毛,只是不理会章幼闿。
章幼闿见章延闿不,脾气上来了,这个庶生的哥哥居然敢不听他的,胆上长毛了。他上前便踹了章延闿一脚:“你聋啦?我让你把我给放开!你信不信我回头告诉太太,让老爷赏你板子!”
“大人。真是您亲弟弟啊,这事有些难办。”差役凑到跟前同章延闿说了几句话,这话没说完,那管事的扑将上来,抓住章延闿:“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你赔我的金凤,你配我的人。我好好养的人,就把他这么的弄死了!”
那人的身后有两个人抬了具裹了席子的尸首出来,众人纷纷往那边看去。
“金凤!”也不晓得谁认出了那具尸首。众人一拥而上。只见那具尸首光溜溜的,白女敕女敕的肌肤上青紫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叹息声,惋惜声接连而起。那个安大人是哭得最凶的。无非是自家花了多少银子,花了多少的银子,硬是没让自己沾边。到便宜了那用强之人。
安大人人的痛不欲生让人追究起凶手来。
待人指着章幼闿之时,本来是犯事的官员们突然化身为民做主的楷模。只要同章延闿。
“到底是谁?”
章幼闿被章延闿突然的发话吓得缩了头,他不曾想那个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抬不起头的庶子。断然一呵,居然比舅舅还要威严。
“嗯?”章延闿哼了一声。
章幼闿忙道:“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那日在酒楼还说要上了金凤,消了他的傲气。定是你鸡奸了金凤!”
“我没有!”
“各位官爷,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你们是从屋里头抓住他的,当时,我家金凤……金凤啊,我的金凤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差役硬着头皮道:“大人,我等进去的时候…….”当时只觉得香艳,一个男子按住另一个男子,只是被压在下面的男子早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章延闿的面色越来越沉。
“章大人,你到是给个准信儿,到底要怎么办?”
“自当是秉公办理!”
“如何办?”
章延闿眼睛在那些看热闹的官员中扫了一眼,走到一人跟前,拱手道:“大人为刑部官员,熟读本朝法典,还请大人教我。”
到没想到章延闿会找上自己:“斩监候!”
章幼闿的脸都白了。只抱着章延闿的双腿:“二哥,二哥,我真的没有,不是我下的药,是我表舅先下的药,也是他先上的,那些都不是我弄的。是他们,我真没有。”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做的!”那两个当下否认。
章延闿呵斥那两人:“掌嘴。本官还未问你们!”
衙役上去就给了那两个人两嘴巴,打的那两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家伙只有喊疼的份。
章延闿收拾了那两个,盯着章幼闿:“表舅?”
章幼闿被衙役的动作吓唬住了,忙道:“我表舅是我曾外叔祖的孙子。”他为了显得有份量些,说的格外的清楚,“是黄次辅的孙子。”
“这位大人,这又当如何?”
“凡恶徒伙众将良家子弟抢去强行鸡奸,为首者立斩。为从者,俱拟绞监候。若系和同者,照律治罪。”(参照《大清律例》)
章幼闿已经完全的傻了,这是要自己的命啊。他大叫道:“我不敢,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让太太打死你这个庶子,你敢判我斩监侯?”
他脾气起来谁也拦不住,抓住章延闿便打:“表舅,表哥还怕他,打,打死他我顶着。”
那两个哪里赶上啊,只看着章幼闿一个人打章延闿。
那些个官员们见章延闿完全没了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
章延闿忙向后头的院子跑去,官员们只听得章延闿大呼小叫声。
“我是朝廷命官,你打朝廷命官要杖责,哎呦,我要判你斩立决!”
“好,斩立决!”章幼闿打了章延闿几次没打到,随手拔出一边一名衙役的腰刀,紧跟进去,对着章延闿便刺去,“那我就先杀了你!”
“三弟三弟,别动刀,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三弟你真砍?”
“救命啊!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后,紧跟而来的官员们见到的是章家兄弟分别倒在血泊中。
两人一动也不动。
“杀人了!杀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