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闿笑道:“刘大人,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是想报妻儿的仇,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刘姓官员看着章延闿突然一笑:“章大人,您的现在正在刑部大牢吧。”
章延闿谨慎地看着他,揣摩着他的意思。
“章大人没命了,一个妇道人家该如何生活?若是有人逼她该如何?”
“刘大人!”这是在拿世芸来逼他。章延闿握住拳头忍了又忍:“你不要再问了,我没什么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呵呵。章同大人伉俪情深,大人仙去,追随而去……只是大人的千金呢?我听说章大人如今只有一女,令千金冰雪可爱。若是章大人没了,也有什么意外,令千金该如何生活?章老太太才经历伤子之痛……”
“你不要再说了!”
“这世上还有谁能如<同父母一般呵护子女?章大人就忍心看着子女日后受苦?听说章大人年轻时受到不少委屈。可怜,章大人心心所念之事也要随着大人的逝去而终结,老姨娘该如何?”
“你别说了。”章延闿再次哭了起来,“皇上,臣有不得不杀章幼闿的理由。”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得不杀的理由?到是开了眼界。既然有理由为何不转奏?”
“若是皇帝不这么步步紧逼地问臣,臣今生打算烂在臣的肚子里。”
章延闿的一句话让皇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什么事?朕命你说!”
“还请皇上回避左右。”
“你只管说。若是真的,朕绝不姑息!”
“还请皇上回避左右。”
皇帝一挥手,刘姓官员同一名太监退下。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章延闿同皇帝两人:“你说吧!”
“回皇上。臣弟当然声称鸡奸金凤致死另有其人。”
“呵呵,为了维护那个人。你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好,让朕听听。这么个让你宁愿背负杀弟名声的其人到底是谁?”
章延闿磕头道:“淑惠长公主驸马夏能馥。”
一句话,皇帝不禁握住了拳头。淑惠长公主不是旁人,正张太后的亲女儿,皇帝的亲。章幼闿是在为淑惠长公主驸马抵罪。
“驸马?”
章延闿额头触地却是不再。
皇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章延闿,颓然的坐下。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了?他怎么就那么的大意,怎么就没意识到是这个?哪个驸马不是除了公主外还是美姬成群,庶子庶女一大通?为什么夏驸马除了外谁也没有,这么多年也没个子女……都以为是…….却没想到。根本就是驸马喜好男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了!”
“臣弟说,那药是淑惠长公主驸马所赐,据说是宫中提兴致之用,说……说……皇上……皇上也…….臣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晴天霹雳,无奈之下,只得……臣的一切皆由圣上所给,为圣上臣再所不惜。”
至于说什么已经不用说明白,皇帝彻底被激怒了,他来来回回的走着:“好。你杀的好,你杀的好。这些无耻之人不杀不足平恨!武平,将淑惠长公主驸马夏能馥,及章幼闿二人下狱。严加拷问!”
“皇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章延闿一把扑上去抱住皇帝双腿。“国之体面,还请皇上忘记臣方才所言之事。赐臣死罪!”
刘姓官员亦道:“皇上,章大人所言甚是。事关国体,皇室体统,还请皇上三思!”
“去驸马府宣旨,宣驸马觐见。然后并同章幼闿秘密的送到慎刑司,一并问清!”
武平应下,悄声的出去。
驸马一夜未归,再加上昨晚突然从府里被带走的几个人,淑惠长公主隐约有不好的事情,一早便入宫,同来的还有夏驸马的母亲。张太后听候忙带着女儿去见皇帝。
皇帝将夏驸马的招供拿给张太后看:“母后看看这个再说吧。”
“这是……这是…….”张太后陷入无限的震惊之中:“不可能,驸马,哀家看着驸马平日甚好,皇帝是听了谁的蛊惑?这样的事,皇上就不该信?是谁?!”
“蛊惑?母后若是不,就问问,现在就在这,母后亲口问不就晓得了么?”
张太后看向女儿,拉着女儿:“惠儿,惠儿,你说,你说是不是……”
淑惠长公主已经瞧到那纸上的东西,她抿着嘴半日不。
“惠儿,惠儿……驸马对惠儿很好,相敬如宾……”
皇帝咬牙道:“是相敬如冰,冰水的冰吧!”皇帝暴怒的道,“公主府有十三个男宠!十三个!不说公主府,就是象姑馆驸马也是常客。全部都瞒着朕跟太后,,也瞒着朕,都当朕是傻子,是睁眼瞎,是聋子!”
皇帝的暴怒刺激到淑惠长公主,她终于哭了出来。
“一个个都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连亲都不能做主,枉为天子,枉为娘家人!”
他也婉转的问过,驸马对她如何,每次都说好。他突然想到每次进宫都是郁郁寡欢;突然想到回答自己话语时那落寂的模样,还有身边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怎么都没注意到,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皇帝暴怒的在殿内来回的走着,突然下令:“武平,立即处死夏能馥,不用来回朕!”
“皇上。虽说有这样的事,到底是惠儿的夫婿,总不能让惠儿年纪轻轻的守寡吧。”张太后虽然感到伤心,但是,处死了驸马。女儿就是……
皇帝突然冷笑一声:“朕再给找个驸马。夏能馥不是喜欢男人么?朕就赐一堆的男人给他,让他好生的享用!”
“皇上。这不能仅凭他一人说是便是,还要细细的……”张太后还是觉得只听从一面之辞。不大可信。这件事,她已经猜到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了。就是那个章延闿!
皇帝看着张太后冷漠的道:“朕不是让人去问他们了么?太后还要让朕问出什么来?问出什么是宫中秘药,说朕宣yin?”
张太后惊讶的看着皇帝,这是……这是…….
“朕从小就在父皇与母后的教导下要勤政爱民。自朕八岁登基,十余年来未敢有丝毫怠慢,惟恐上负列祖列宗,父皇母后苦心,下负黎民百姓。若不是刘卿今日瞧出恒臣一心认罪求死有隐情,朕差点就枉杀忠臣!朕真是枉为人君。枉为人君!”皇帝说着,伤心的流出了眼泪。
“只是,这么个罪名到底……”
“朕心里只有计量。就不要回公主府了,就在宫里住下。无论怎么样,都是朕的,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
张太后见皇帝这么说,也不好强求。只是想着章延闿那个芝麻绿豆小官儿打的是什么算盘。这里面的事,她比谁都清楚。什么叫章延闿杀弟,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章延闿是章幼闿刺杀的,是在精心的安排下被刺杀的,而章幼闿则是被灭口的。只是可惜……没能一刀毙命。至于章幼闿为什么醒来是那么说,也是有安排的。
以为章延闿会提出仵作验伤。表明不是他所杀。都安排好了,在御医精心的照料下,章幼闿身上的伤痕早就看不出当初的样子。已经无法验伤。以为这么就能把他给弄死,却没想到。这个人远远超乎他们的意料,居然绝地反击。还反击到这样的一个层面。居然拿出自己来。
章延闿的大义灭亲,不是为了私怨,而是为了皇室,是为国之大义所灭。她非但不能怪罪于他,还要感谢他。
真是小瞧了他了!
不过是两日,就传出淑惠长公主驸马夏能馥暴毙身亡。
很快又一道传闻出来。前些日子被视为朝臣攻击对象的章延闿却得到了皇帝的褒奖,褒奖的内容是其公正无私。连带着章延闿的也得到了褒奖,只说一门忠烈,并赐霞帔,宫花。
世芸心疼的为章延闿上着药,那日在牢中难怪他一直不肯坐下来,却是受了这般大的酷刑:“你真是大胆,这样的事怎么能说?”还扯到了淑惠长公主身上。
章延闿笑笑:“淑惠长公主驸马是断袖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闻,就是皇上太后……呵呵,也是清楚的,只是……只是…….哎呦,你轻点。”
“你就不怕皇上……”皇家秘闻叫他们知道了,终有一天是他们没命的。
章延闿只是一笑,压低了嗓音:“,大刑之下,还有什么要不到的?驸马好男宠已经是信了,至于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再说,我在为皇上拔了眼中钉呢,皇上感激我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我。”
“皇上怎么会视夏驸马为眼中钉?”
“夏驸马是寿宁侯太所选。”
太……
“皇上原先也不满意夏驸马,你不是没见过夏驸马,真配不上公主。只是寿宁侯太一再要求,太后也应允,这才应了。你晓得夏驸马的祖母是谁么?”
世芸摇摇头。
“夏驸马祖母金氏是太后的亲姨妈。”
她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大的牵连:“那你……”
章延闿笑笑,他并不是随意的拉出夏驸马的,是为了摆月兑张太后的步步紧逼章延闿在拼的是,张太后的爱女之心。夏驸马再怎么尊贵,只是太后亲姨妈的孙子,也比不过淑惠长公主。至于皇帝,他拼的是皇帝与长公主姐弟之情,更是利用这件事刺激着皇帝,让皇帝想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软弱,让张家的人随意操纵。更甚者,章延闿提及了那个所谓的宫中秘药,还扯进了皇上。皇上怎么不可能恼羞成怒?
他更是给张家一个警告。若要害他,他会拉上一个垫背的。这次是亲戚,下次就是张家自家人了。
“对了,三爷是不是你……”世芸也奇怪了。
章延闿收起笑容。章幼闿不是他所伤,而是旁人,是谁他也不晓得。不过到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张家的人。呵呵,他算计章幼闿,却不想叫张家的人一并算计上。
世芸看着章延闿不,不由的在他小腿上按一下,疼的章延闿咬牙切齿,只有咬枕头的份:“你…….”
“长房来人了。”
“不见,我还要养伤。”
留给章延闿养伤的时间并不多。今年是太后四十寿辰,皇帝加开恩科,顺天乡试在下月初九便要展开。都察院的御史本就负责两京刷卷,监临乡、会试及武举,这一下章延闿更要忙起来。
这一日,章家来了一位客人,却是后街的恒二爷:“二哥,二哥,我方才听说这一科都已经拟好中举名单了?!”(未完待续。)
PS:章幼闿不是章延闿伤的,而是不知明的第三人。
章延闿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把事情搅浑,然后发难
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