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和家很安静。只有厨房里做菜钝钝的响声。所以门铃响声在这个阔大恬静的空间里显得有点突兀。
刘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去开门。
“袁少,来啦?”
大王这称呼亲切是亲切,但只有他熟悉的伙伴或家人才会这样喊他。刘姐跟其他多数人一样,还是喊他袁少。
“嗯,刘姐在忙?”
“诶,准备午饭。你也在这吃吧,我有准备。”
“好。”
袁物为这样答着,眼睛却在望里面。
“宝少累坏了,还在睡。”刘姐解惑。
“哦。昨天几点到的?”
这下轮到刘姐疑惑了。
大王怎会不清楚宝少行程?
不过还是继续笑答:“晚上6`.``点多才到,又累又饿的。这么晚回来,赶上春运,在火车上肯定够呛。家里让飞回来也不要。人还又瘦了一圈,看上去更是可怜兮兮的。”
“刘姐,那我进去看看。”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而是陈述句。
“好的好的,我去看我的汤。”
疑惑更深。
大王怎么也像很久没见到宝少的样子。
和渌宝身上穿着蓝白家居服,脚上拖着蓝白拖鞋,嘴里叼着蓝白牙刷,半弯腰在水池里洗东西。
被拉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半圈白色泡沫,手上有一条猩红血流,被一抓顺着手臂流下来,差点就要染上卷起的袖子。她赶忙甩掉袁物为的手,在水龙头下再冲了一下手掌的血,推开他跑去撕了张创可贴贴上去,途中牙膏泡沫又滴到了衣领上,狼狈不堪。
一大早的,因为大王驾到,宝少衰透了。
手掌用两块创可贴贴了一个叉,和渌宝瞪了袁物为一眼,只一眼,就转头握着牙刷继续刷刷刷。
袁物为才来了有没有三分钟,和渌宝就添了新伤疤。
再看看她又瘦成什么样子。下巴整个都尖了。那条在刷牙的手臂线条更明显。连鼻子也更挺了起来。而这套旧家居服穿上去愣是比以前又空荡了一圈。
他们才多久没见面?一个月?
刷完牙,和渌宝准备洗脸。瞥见不请自来的人还站在身后。她终于憋不住先开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甜蜜时只要摆在一起怎样都甜蜜,闹翻时呆多一刻都觉别扭。
“我又不是看你。”此人很是从容地答道。
和渌宝把毛巾往毛巾架上狠狠一甩,pong一下甩了卫生间的门出去。
在房里坐下,此人又尾随了出来。也不说话。
……
要换衣服……
算了。
在他面前把乱糟糟的头梳好,随便找了外套穿上,拖鞋啪嗒啪嗒下楼去吃午饭。同时听见他跟随的脚步声。
和渌宝耐心很多。但比起袁物为……别比了……
所以应该速战速决。持久战不是该采取的战术。
于是在楼梯中间停下,抬头问,“来我家有什么事?”
“来找你和好。”
……
和渌宝不耐烦别人拖泥带水。
分开就是分开,还要一再回头做什么?
离开学校前与室友唱K。
有首歌那几句歌词反复,“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反复到她有时间一边唱一边想其含义。
此刻她想送给袁物为,共勉。
当天她摔了宿舍的电话,大家被吓到全体安静。而白色固话质量较好,外壳蹦了几块塑料出来还无比坚强,让大王十分有霸气的吼声能依旧清晰传来:“分手就分手!”
于是。
两人在此问题达成共识,还同时向大众宣布了他们的决裂。
现在大王平静来说,要和好。
一个人明明气势浑然吼着走了,留了背影越走越远,走没几步还要转头来看看说说,算了,不走了。
和渌宝打从心里真诚地瞧不起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