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开始,凯撒还是对刚才马车上俩“友谊万万岁”的傻叉的互动行为耿耿于怀,舞曲中,他就像是玩儿似的扶着麦加尔不怎么细的腰甩来甩去,宫廷舞步比酒馆里胡乱跳的舞麻烦多了,当男将手中的黑发年轻毫不费力地转了个被动的三百六十度,黑色长发纷飞,凯撒面无表情地将穿着黑色裙子的一把抓回怀里,姿势定格,一曲结束。
周围响起了一小圈女士们羡慕的倒抽气声。
“干脆把扔到门口的垃圾箱里去怎么样?”麦加尔站直了身子,有些气喘地甩开凯撒,“下辈子也不跟一起跳舞了。”
男毫不意,懒洋洋地笑了笑正准备告诉天真的海象员同志跳不跳不是他一个小奴隶能决定的,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抬头看去,发现是胡安二世派来的使者到了。当目光停留了使者手上翼翼捧着的一个长长的木盒子时,那W@双琥珀色的双眸少见地亮了亮,产生了一些兴趣。
伸手捏了捏麦加尔的下巴,就像逗猫咪似的,心不焉地勾手指海象员下巴上挠了挠,男缓缓地说:“乖乖这等,一个小时,乱跑就打断的腿。”
说罢,目光游移,不远处群中谈笑风生的某酒红色长发少年身上顿了顿,不放心地又道:“还有,离雷欧萨远一点——再敢跟说‘他只是个小孩’,就死定了。”
哎呀,怎么知道要说什么?麦加尔回之一个狗腿的笑容,凯撒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放开他向那个使者走去,俩被众包围中间,不急不慢地用西班牙语交谈了几句话,忽然,群让开了一条道,就和摩西分海似的,从中间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姑娘。
金发碧眼,长长的卷发垂到腰际。漂亮的高跟鞋晶莹剔透说不定真的是水晶做的,俩小胳膊粉女敕得像是碧藕,胸大不大不知道至少是真的,脸蛋漂不漂亮不知道背对着阳光看不清楚,但是从对方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其心情有多么的愉悦——
这不,蹦跶着就抱上凯撒的脖子了。
这不,俩众目睽睽之下就亲上了。
瞎狗眼啊。麦加尔满脸凝固站不远处,抬头望天。一个月来被粗糙的甲板磨得底儿掉的破烂鞋子磨了磨脚下柔软的地毯,不知道为什么,海象员同志忽然觉得有点儿明媚忧伤。
周围的都围观大狗和那个不知道哪位的姑娘热情接吻,麦加尔啧了声,心想不知道看到狗□要倒霉的啊,面无表情地从胸部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咬了几口,被啃得凹凸不平的苹果就和凯撒的脑袋似的那么招恨。
忽然背后扑上一个重物,一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吊上麦加尔的脖子。
“噗——”
喉咙里的苹果都差点被勒得喷出来。
后面的赶紧松开他,麦加尔呛得腰都直不起来时,还特别贴心地给他拍背——只不过手力大得几乎要把内脏都震碎了,被呛得眼泪模糊间,麦加尔隐约看见他面前那个的鞋子,和凯撒一样,做工讲究的马靴,大概也是从意大利最好的鞋匠那做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手足无措的声音从脑细袋上飘来,“不知道吃……咦,哪来的苹果?”
舞会上只有蛋糕,各式各样的酒,和其他简单的小曲奇饼干,好像没有准备水果啊?……
正当少年疑惑,只见麦加尔从另一边胸掏出一只苹果,大方地塞进雷欧萨手里:“给吃。”
雷欧萨:“…………”
麦加尔:“出门之前洗过的,没农药,吃吧。”
“……”雷欧萨满脸镇定地将那个从不怎么正常的地方掏出来的苹果慎重地放进裤子口袋里,宽大的口袋被苹果撑的凸出来一个很滑稽的弧度,和他华丽的礼服外表不太协调,不过少年仿佛完全不乎,他瞪大金黄色的漂亮眼睛,“刚才看什么——”
看狗狗图。麦加尔支吾了一声,眼珠转了转,最后诚实地冲凯撒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对不知廉耻的总算是分开了,现姑娘正黏糊大狗身上,兴奋而飞快地用西班牙语说着什么……啧啧,黏那么近,也不怕沾一身狗毛啊闺女?
想了想,麦加尔忽然觉得自己过于刻薄,这样不好,不利于品。
于是他转过头,跟雷欧萨满脸虚假真诚并且无比虚伪地说:“很漂亮的女,和咱们船长……好般配哟。”
“那个是西班牙的碧佳公主,是凯……是哥的老相识了呢。”雷欧萨双眼一眯,对于凯撒自寻死路的行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介绍,“这一次胡安二世能放心跟他交易,说不定就是碧佳旁边说了点儿什么,知道,西班牙的海军对国外的海盗其实并不是那么欢迎……不过这女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厉害的货色……是说比起其他,哥的后宫比西班牙的国王还厉害,遍布整个地中海。”
麦加尔:“呵呵。”
雷欧萨:“听说只要他回到德国,来迎接他的姑娘能从码头排到市中心。”
麦加尔:“夸张了点,不过还是……呵呵。”
俩交谈间,乐队重新奏乐。那些拥挤碧佳公主和凯撒船长周围的男男女女终于散开,重新回到了舞池,当然,此时此刻,舞池的中央主角也同时更新成了船长和公主的搭配。麦加尔扔开苹果,几乎能感觉到刺背后幸灾乐祸和同情的目光……不过没关系,他皮厚肉实,被看俩眼又不会少两斤肉,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森啊,就像是愤怒的小鸟,当落魄的时候,总有几头猪旁边哼唧哼唧地笑。
麦加尔下意识抬手想挠挠头发,忽然想起自己还戴着该死的假发,挠头的动作变成了风情万种的撩头发,于是,所有偷瞟某个舞池角落里的,都看见了这么一幕——
某个黑长直东方美女一改之前笑不露齿温柔安静的德性,忽然一撩头发弯下腰岔开腿哥俩好地拦过身边雷欧萨伯爵的肩,俩就像是一排并列的坦克似的,一路横扫无敌地往舞厅外的露台开去。
露台的落地窗帘被掀开,然后厚重的窗帘又重新合上。
……
“怎么了,凯撒。”
“……没什么,什么时候签订交易?”
“一会儿吧,”笑了笑,公主缓缓地将小巧的脑袋靠上了高大英俊的男的胸膛,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至少陪跳完这一首曲子。”
露台上。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那些贵族的鸡飞狗跳,雷欧萨一路悠哉地跟着麦加尔出来“透透气”。经过一系列的观察,雷欧萨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比如凯撒的海象员对凯撒好像还真不是一般“船员对船长”的尊敬或者畏惧,看上去更像是某种……
唔,某种像雷欧萨船长对海象员麦加尔的感情呢……好吧,准确的来说这不能算是感情,只是单纯地就是很想用下面的某样东西把对方欺负到哭为止!
想看,好想看,超级想看。
想看这双小狗一样的黑眼睛充满恐惧看着他的样子。
想看这双小狗一样的黑眼睛聚集眼泪求他停下来或者慢一点的样子。
想看这双小狗一样的眼睛高.潮的时候充满水雾失神的样子。
更想看这双小狗一样的黑眼睛因为他的抚模和触碰沾染上欲.望的样子。
……糟糕,光想一想就要硬了啦。咬了咬下唇,雷欧萨被自己气到,嘟起嘴拽了拽麦加尔,因为生气手上的力气不用大了点,撕拉一声,对方的裙摆被自己拽下一条破布。
麦加尔怔了怔。怪物吧,这小孩力气怎么那么大?!
一瞬间尴尬的沉默。
“什么破裙子啊,”雷欧萨嘟起嘴,气哼哼地恶先告状,“凯撒就是用这种廉价货打发的吗?”。
麦加尔:“……什么打发……平常不船裙子,醒醒。”
“什么啊,平常不穿裙子啊?——是哦,上次看见穿得也还蛮普通的,这么说,哥还没碰过咯?”
麦加尔:“…………………………哈?”
雷欧萨踮起脚,凑近了麦加尔僵硬成了一坨铁的脸,追问:“他没碰过吧?”
耳边是雷欧萨嗡嗡嗡的追问,麦加尔脸上放空状,大脑终于咯吱咯吱地开始艰难运转:这里的“碰”是理解的那个“碰”吗?如果是的话,这小孩脑子里想什么啊这么不纯洁……不对,先不管这个,首先是话题跳跃性能别这么大吗孩子,老年一旦反应不过来很容易就被套出实话了啊喂!
几秒后。
已经一片沉默中不知道怎么地就得出了结论的雷欧萨:“太好了!他还没碰过!”
麦加尔:“那么兴高采烈的干什么,毛都没长齐吧小鬼。”
“才没有!长齐了好吗!”酒红色头发的少年较真地瞪眼,“再说不是模过吗!”
麦加尔:“(⊙o⊙)哦?……是哦。”
“很大吧?”
“……还好。”
“比哥的呢?”
“……没模过他的。”
“哦!”
然后又是一阵令尴尬的沉默。
麦加尔动了动眉毛,看着面前认真看着自己的小年轻,心里忽然有点要草泥马狂奔的冲动:等等啊少年,这是什么猎奇向的对话啊?说好的透透气呢?!!这种忽然让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
忽然,不耐烦地啧了声,雷欧萨脸上的表情变了……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对于麦加尔来说比较陌生的表情,金黄色的瞳眸里属于少年的天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类似于轻蔑、嘲讽和生气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危险,麦加尔下意识后退一步。
不过手腕下一刻就被拽住,还是很大的力气,力度大得几乎要把他的手腕骨捏碎——
整个的上半身被往下拉了拉,麦加尔张了张嘴,瞳孔微缩,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然后双唇上覆盖上一个湿润的、软软的东西,唇瓣都恶作剧似地咬了咬,有点疼,黑发年轻皱皱眉,挣月兑了束缚要推开他——
仿佛有所预料一般,后脑勺上多出了一只手,霸道地将他的脑袋更加摁向前——
对方灵活的舌头不停地齿间滑动,似乎细心又耐心地寻找一个着力点,然后撬开它,再不容拒绝地侵.犯进去——
奈何久久都没有破绽,黑发年轻牙关紧闭的状态让少年不满意地皱起眉,唇齿撞击间,他不耐烦地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张开嘴,重重地咬了对方的下唇一下——
血腥气息俩的唇.舌间扩散开来,麦加尔吃痛,下意识地痛呼一声,达到目的的雷欧萨勾起唇角,稍稍踮起脚就要进行更加进一步的侵略——
忽然,一声巨大的火枪响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露台外的舞厅里,悠扬的音乐忽然走掉,夹杂着女士的尖叫,男的奔跑,桌子被撞翻的声音——
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动手?
被回过神来的麦加尔重重推开,雷欧萨不满意地擦了擦唇角方才不溢出的唾液。对方转身就要回到舞厅的前一刻,他拉住了黑发年轻。
对方回过头来,冷漠眼神让雷欧萨难得地发了下楞。
“牢房等哦,”红发少年犹豫了下,还是说,“等救出来。”
最开始,麦加尔不知道雷欧萨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他推开露台的门,看见倒血泊中的公主,还有沾了一身血的凯撒时,他明白了。
三十分钟后。
西班牙皇室的大牢里。
海象员提起和抹布似的裙子,幸灾乐祸地踢了脚自己的牢友——
“哈喽,船长?蹲大牢哟,新鲜吧?”
作者有话要说:==雷欧萨的心里描写还真是……特别是排比句那段(←那也叫排比?
让我忽然觉得自己还蛮变态的。
╮( ̄▽ ̄")╭来个强吻提提神,霸王天使们快点被我吓得浮出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