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兰逍遥为何会有戾气一事,他只道他自己也道不明是怎么回事。先前君儿十七岁生辰那会儿,他和城主去道城山顶历代城主墓利用山巅的寒冰床为城主解了数十年的相思蛊,当时他便问过城主他的这个情况,城主似乎知晓内情,但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辞,讳莫若深,禁不住兰逍遥再三追问,最后只道:“这也是当初为何单单只送你这一个弟子去灵山学艺的原因。”便不再多言。
兰逍遥直觉有异,怎奈城主很快转移了话题,明显闭口不谈,他也无法再继续追问,只是隐隐明白这件事会与他的师父灵山老人有关。所以此番上灵山,一是为了君儿的病能够得到彻底的根治,二是为了解开他心中的困惑,及时解决掉这个问题,用他的话说就是,“万一以后伤着咱们孩子怎么办?”
自那日后的半个月里,我再也没有去过司马轻唯的寝宫;听兰逍遥说*,他每日很是积极地配合治疗,把个政事都交给了杜仙娘和魏世忠去打理。习武之人身体本就很好,何况是长期征战的帝王,是以那已入肌理的天香毒一解,他的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其间杜仙娘来过玉华宫一两次,只是每次都被君儿恶狠狠地拦在了宫门外,任她威逼利诱,半点不让她接近我,气得她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趾高气昂地来,气咻咻地。
君儿同我讲过,在道城里他最喜欢的是兰逍遥,而最讨厌的就是不拿同门之人当人来做炼制毒药实验品的杜仙娘,加之兰逍遥向来对独显娘疼爱有加,他看之不惯,更是厌恶她。何况她现在还开罪了我,落在他手上,便是无需给她留半点面子。理所当然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可爱的直让我想欺负。
近六个月身子越发重了,玉也早已出宫安排离宫的后续事宜,除了兰逍遥便没个与我说体己话的人。最近兰逍遥在专注研究最后的解药加调理药,之后我们便可彻底功成身退离开楚宫了,我不想分了他的心,只好整日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拉着君儿下棋、弹琴(听君儿弹)、吟诗、赏花,美名其曰:胎教。
这日,听君儿说御花园里的花开了不少,姹紫嫣红很是美丽,我兴冲冲地与君儿一道前去赏花,竟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相逢了。
“司马潇潇?真的是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死而复生了?”
有些熟悉的娇**声自身后惊呼而来,我和君儿在花丛中的八角亭里歇凉,听闻这声音,我一惊,转过身去——“楚天娇?”我的惊讶也丝毫不亚于她!
她依然身着女敕黄的华裳,只是已然盘起了妇人发髻,做了已婚女子的打扮,身子也比一年前丰腴了些,想来她的夫家倒是没有亏待与她……夫家?想到这里,再联想到她出现的地方,难道说……司马轻唯攻下楚国后,也把她纳入后宫了?这样一想,似乎能够理解了,只是不知是嫔是妃,来到楚宫这近一个月以来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她一丝半点?
她身后跟着两名宫娥,其中一名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渐渐露出了然又嫉恨的表情,抬脚便朝我走来。
君儿见她来势汹汹,已经明白不是个善茬儿,悄悄在旁边绷直了身子,我知道他这是戒备姿态,同玉如出一辙。心下小小地感动了一把,看着大步走的楚天娇我也多了一份怡然自得。
楚天娇站在我面前,见我并不起身向她行礼,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微恼,却不发作,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地笑:“潇潇皇后?别来无恙啊?”
我眼皮掀也未掀一下,掐下一朵花瓣细细把玩,懒懒道:“无恙。看样子,天娇公主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日子过得还不错。”礼尚往来嘛,谁不会?先礼后兵,也奉陪。
“你!司马潇潇,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是,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了,可我还是这楚宫里的一份子,后宫的主子也算我一个!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天阔哥哥穿过的破鞋而已,少在这里嚣张得意!如果不是因为你,天阔哥哥会得罪晋皇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楚国会亡么?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了我天阔哥哥,害我沦落至此!”
我以为经过了国破家亡的楚天娇会收敛住她的娇蛮之气,谁知她竟然变本加厉!虽说我可怜她的遭遇,但是在我并不知她品阶的情况下唤她公主,算不得是什么说风凉话,只是无意说中了她的痛处而已。但是,作为从小受着高雅教育的公主,嘴巴这般狠毒刁钻,真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还没等我出声阻止她的无礼谩骂,一声清亮的耳光声让我倏忽抬起了头,这一看,倒是惊了我一惊,没想到——“嘴里有大便的,嘴巴臭死了,麻烦你滚远点!”君儿一改平时的柔弱纯良,寒着脸,毫不客气地甩了楚天娇一个嘴巴子,“打扰我潇潇和宝宝歇息的人,最好滚出我的视线!”话如冰峰,瞬间冻住了所有人。
半晌,楚天娇这才注意到君儿一般,捂着脸不敢相信地颤着手指着他:“你、你竟敢……”
“滚!”君儿一个眼神便吓得她语不成调。
楚天娇也是横着长大的,被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柔弱小孩子打了一巴掌(她怎的忘了,她自己也没多大,和人家君儿差不多呢。唉,心理年龄大就是这样!),心里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去,几声“你你你”之后反倒冷静下来,也不管脸上的五指印了,一**坐下,冷哼道:“我倒是小看你了司马潇潇,想不到你大着肚子也能勾引到这么一条忠心的狗,不愧是祸国一流的狐狸精,就是不知这次怀的种又是哪个男人的?”
君儿又想发火,我心中虽然早已怒火冲天,却奇异般地拉住了他。这只是我下意识的一个动作,等到会意,心里却也认同这个做法。我怒极过后反倒安然了,楚天娇自来如此,且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吧,反正也是无聊得紧,兴许,还能知道些别的事情亦未可知。
见我毫不反驳,君儿也把头偏向了那姹紫嫣红,楚天娇以为我心虚了,说话更是越发无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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