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什么也不管,嚎啕大哭。双手紧抓着龙亦轩胸口的衣服,象拽着一块脸帕,眼泪鼻涕的就直接往上面擦。一边哭还不住的一边闹,情绪完全控制不了。
“不是说,不要见了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声泪俱下。就是很奇怪的动物,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永远都不会一致。明明刚才连死都还想着,念着,这一刻却又非要嘴硬。
龙亦轩没有应我,右手始终按着我脖子的伤口,左手搂着我,一下一下轻抚着我背上的长发,宽大的手掌是温柔。四周很静,衬得我的哭声特别的大,也特别的哀怨。泪水止不住的涌,我不停的大声抽噎,肆无忌惮,不能再忍什么,也无法再思考什么。
龙亦轩的胸膛很暖,我越加的害怕自己离不开,再一想到刚刚的那一幕,那么冷酷,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诉我,可以随时要我的—无—错—小说命,我的心,痛,痛得就好象这颗心都已经不是我的了。忽然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是一场悲剧,我总是在不停的受伤,不停的心痛,以为幸福就在眼前,一眨眼,却,他似乎从来就没有靠近过我。
莫名觉得旁边站了另一个人,但是感觉很模糊,因为大部分视线都被龙亦轩挡住。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已经哭不出泪水,喉咙干得沙哑发不出声音,全身哭到已然没有力气,我埋头抵在龙亦轩的胸口上,闭着酸痛的眼睛,累了,真的累了。
“南宫寞,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满意?才能好好的在本宫身边?”安静了太久,终于听到龙亦轩的声音很轻很淡,虽仍旧听不出感情,却能感觉出一丝无力。
又是一阵委屈,又想要哭,但却已欲哭无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南宫寞,南宫寞已经死了,追随她爱的人去了。”我埋着头不动,嘶哑着声音。“我只是准备把他们的信物放回该放的地方,让他们在地下安息,如此而已。”突然感觉我的声音也似那般的无力,“你说过,不管的,却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就要那样对我?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不是太子吗?不是一诺千金的吗?”。我说得悲凉,说得痛心,字字啼血。
“明白了。”风中传来龙亦轩的话语,简短但是真切,从来不问为什么,若选择相信就是无条件的,不会有疑惑,只在乎他在乎的。
而我还是觉得有一些感情很想诉说,不想再隐忍,“皇宫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们争破头,赔上命,做梦都想当的太子妃,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愿意停留在你身边,只因为是你,无关其他。”这是太久的心情了,一直堵在心里不能说出口,和龙亦轩这样的人谈恋爱,果真太辛苦。
感觉到环住我的手在收紧,我的头已无法抵在他胸口,艰难的抬起来,却一个倾斜,右脸贴上龙亦轩的胸膛。
我的心软了,全世界都不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清晰,只要这个拥抱,就足够了。
“咳,咳”正沉浸在龙亦轩的怀里,突然莫名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我迷蒙的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侧边站着的影天盟。他的脸有些黑,顿时我的脸也黑了下来,些许尴尬弥漫脑海,我和龙亦轩上演的爱情剧,不知道影天盟看到了多少,挺不好意思的。我有点不自在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挣月兑龙亦轩的怀抱。
也许是到了我的异动,龙亦轩忽然加重了环住我的力道,我的脚根本移动不了,只能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无奈的仰起头看他,没想一迎上他那宝石般璀璨的眼眸,我的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我立刻将脸撇向影天盟,一顿,“影,影,影大人好,好。”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想不出要说什么,本来就很尴尬,又把自己弄得更加紧张。
影天盟朝我拱手,点点头算是给我打了招呼,然后看了看龙亦轩,低下头慎重说道:“殿下,还是赶紧带南宫小姐疗伤吧。”
经影天盟这么一提,蓦然才想起脖子上的伤,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龙亦轩的右手一直都按着我的伤口没有离开过,心里着实一阵感动。他的爱总是无声总是细微,却总是让人感动。
“以后不管再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离开,如若你逃走,无论什么地方,本宫都一定抓你回来,你是本宫的,永远都是,只能待在本宫身边。”龙亦轩的声音不大,透着优雅,但是一字一句却象有千斤重,压在我心底。
对他的话我没有做任何回应,默默的低下头,任着他将我抱起,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他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龙亦轩也并不理睬我的反应,没有再多说话,很自然的就抱起我,示意影天盟回府。我知道他已经决定,而他的决定从来不需要询问别人的意见和看法,这就是王者风范,感情本来是很自由的两个人的事,而在这里,在皇族中,感情,他说了就算。
龙亦轩和影天盟一前一后的就飞身而起,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一路上,我在龙亦轩怀里都很安稳,两边的景物很快就晃过,我不会评定龙亦轩的轻功好不好,我只感觉自己真的很象在飞,隐约可以看见后面影天盟的身影,但是距离很远,跟不上龙亦轩的速度。
记忆中,我是走了很远的很远的路程,可是龙亦轩却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回到了府里。还没进大门,就有大批侍卫上前恭迎,看样子象是特地在此等候的。
“把随行的太医全部传来。”龙亦轩淡淡的丢出一句话,没有再理会其他,眸子一片深黑,看了我一眼,抱着我进了府门。
进府没多久,就感觉到四周涌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喧哗,给龙亦轩行礼的,跟在龙亦轩身后的,端茶的,送水的,叫人的,一下子,府里上上下下就象炸开了锅,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