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七)温柔和暴力可以画等号

作者 : 末几

随着一声闷响,绳索瞬间卸了力,右梧来不及反应就跌在冰冷潮湿的坚硬地面上,全身所有的关节都叫嚣着,僵硬酸痛。

颜泽启冷笑一声,缓步走到右梧边上,蹲子,一把提起他的头发,“不知道我这样招待,你还满不满意?”

右梧缓缓睁开眼,语气不冷不热,“如果能有壶酒,我就更满意了。”

颜泽启悠闲起身,冷眼看着右梧被自己的几个手下拖到墙边,锁在了事先准备好的镣铐上。

待几个手下离开,颜泽启才不慌不忙地,兴致盎然地看着一脸倦容的右梧,“你不是要喝酒么?我让你喝个够。”说着掰开右梧的嘴,把事先准备好的酒往他嘴里猛灌。

右梧被呛得不停咳嗽,口鼻中全是酒气,许久之后稍缓,却仍旧扬起一边嘴角道:“你这酒……不够甘醇。”

颜泽启毫不介意地舒展了下筋骨,把剩下的酒全数浇在右梧身上,身形尚显单薄的少年此刻从头到脚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酒浸透,冰凉接着火辣。闭上眼睛,他侧过头去。仍不断有酒顺着发丝滴落在脸颊幼白的肌肤上。

颜泽启心中本就燃着一团火,眼前右梧的所有反应,强硬的语气也好,虚弱的神色也好,都让他觉得更加兴奋。此刻的颜泽启就像是见了血腥的野兽,享受着玩弄猎物的乐趣,理智道德全被抛诸脑后。

手隔着湿透的布料在右梧腿侧轻抚,哂笑一声,一把扯去他身上最后的衣物。颜泽启目光灼灼。

右梧抬起头,挂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呵,终于不再废话连篇了?”

颜泽启的手指滑上右梧的唇瓣,勾画着这处吹弹可破的皮肤,“小爷我可是用了最上等的春-药招待你,啧,居然能撑到现在……”手臂环住右梧的腰身,“不过这样才有意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要了么?想要就求我啊……”

右梧自然觉察到自己被下了药,身体早就开始变得燥热,加上昏沉的感觉,已是有些难以自持。

颜泽启的手指顺着右梧的脖颈开始一路向下抚弄,右梧的身子开始颤抖。

稍退后一步,颜泽启笑道:“真想让木风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yin-荡,”再次凑近,压低声音,“或者,他早就看够了你yin-荡的样子,这身子,他也早就玩腻了吧?”

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用轻松的口气说道:“哟,怎么了?你这表情可是更让我兴奋呢……来,像伺候木风一样伺候本少爷啊。只要你服务到位……本少爷一样可以把你像只狗一样养起来!”

黑暗中的影子轻微动了动,刚抬起的脚放下,又隐藏起气息。

颜泽启在右梧下唇上轻咬一记,“我可是还记得你那副丧家犬的模样,你自己不会已经忘了吧?说到底,我也算有恩于你,要不是被我捡到,你早就在垃圾堆里腐烂了……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啊?”

狠狠地把手指埋入右梧的发丝之间,紧紧抓住。唇齿游走,吻住了线条完美的肩颈,颜泽启被右梧颤抖隐忍的反应挑拨地愈发兴奋,气息紊乱地说道:“叫啊,叫出声来我就帮你解月兑。”

回忆的画面不停跳入脑中。右梧侧着头,眼睛看向无边的黑暗,紧咬着嘴唇,鲜红的暖流便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皮肤上绽出点点红梅。

颜泽启有些怔愣地看着即使在昏暗中仍然触目惊心的红色,擦去血迹tian在嘴里,“你这是要让我心疼么?”

轻缓地拥住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

“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彻底属于我……”

“我要你爱上我……要你离开我就活不下去。”

“我要替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不,我会超过他的位置……”

“你是属于我的,右梧……我只要你。”

柔声的情话过后又是一阵大笑和嘲讽,颜泽启浑身散发着危险而癫狂的气息。右梧忽然觉得眼前人是只可怜可悲的野兽,竟生出了几分同情,本就寡淡的心中更觉索然无趣。爱也好恨也罢,都可笑而无趣。

身体的灼热感和心中的冰凉阴冷背道而驰,右梧觉得自己正裂成两半。

颜泽启凑在右梧耳边,轻声道:“可惜今天不是满月……我可是相当怀念你黑发的样子呢……”

指尖颤抖,唇齿并用地从发际开始啃吻,言语越发混乱……

耳边的话语开始变得像雷鸣或风穿过山谷,杂乱无章。右梧只觉得头疼欲裂,月复胃中翻腾着一阵阵恶心,无力的感觉中,眼前也似乎笼罩了雾气,微光中的一切皆翻转扭曲着……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右梧只听到几声闷响,意识从空白状态回到了带着血腥味的现实中,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只看到黑暗中一片浅淡白光,似月影朦胧。

一个高挑清瘦的人影缓缓靠近,右梧眼前似有无数光影叠加晃动,闭上眼再努力睁开,还是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淡淡的白色光泽,一股清冷气息如空谷幽风。冰肌玉骨被轻薄纱衣粗略罩住,长发如银丝直至脚踝,赤足点地,行动无声。

嘴角一抹游丝般笑意,天青色美瞳光波流转,人影审视着右梧疲倦的面容、失神的双眼……

声音如涓涓细流渗入漫着酒味的空气,“你这身子,给他不如给我……”

冰凉的手掌覆上眼帘,右梧恍惚觉得耳边响起的声音似曾相识,却听不真切。意识陷入一片深沉的混沌。

右梧觉得自己正平静地浮在黑暗中,黑暗变作墨色,又化成记忆里熟悉的场景,自己却不在场景之中,而是抽身在外冷眼旁观——橘色烛火随着由呼吸产生的轻缓气流跳跃,照出一个男人白皙的面庞,深紫色双瞳淡然地看着手中的酒盏——青梅一样的颜色,如玉的温润光泽。木风修长的手指长满因练剑磨出的茧,那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盏的边缘。

烛光下,原本浅红色的酒显出温暖的色泽,倒映着挂在墙上的长剑。

榻上的横躺着几个已经倒空的酒壶,木风倚着床栏将酒一饮而尽,滑过喉咙的清凉液体带着莲花的香气。有着莲花的颜色和香气的这种酒略带甜味,使人很容易忽略它的烈酒本质。

捉起衣袖,用轻缓的动作拿起酒壶将酒盏再次斟满,他呼吸着酒香,留意听着窗外叮咚的水流声——雨下了整天。

烛火突然熄灭,只留下满月的光华从窗子倾泻而入。恍惚中,木风分不清回忆与现实——呆子阿风,我站得腿都酸了你还没察觉,我才把蜡烛吹了的。

这句话吹入耳畔,字句分明,却只可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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