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的禁门令生效了,谁有那么大的脸还敢再去碰她的钉子,西终于可以安心养病,病也就好得快多了。
他这场病本来就没什么大事,静下心来养了三五目已经能下坑了。
青儿这些日子一直在家照顾西,她和西的事整个中都的仕人全知道,请假倒是方便。
其实此时司封司的官吏们已忙得四脚朝天,韦达生这个假准得恨杀了一干人,等于把始作俑者给放了,他们却在这里撅着**干活儿!
只是人人都心里明镜儿似的敢怒不敢言,谁不知道陆青、和她那位状元公是尚书大人的得意门生。
而陆青能在这里谋职根本就是尚书大人给状元公的面子,现在状元公病了,这个假除了准,也只能是准了!
青儿才不管韦达生怎么坐蜡,反正她已经送了他一份档案改良的大礼,既然找不到张][].[].[]生的影儿,她才懒得去干那些无聊又琐碎的工作。
再说她在吏部也待不了几天,等凉王一回西域她就去沐州上任了,因此她打定主意只要西一天不去翰林院报道,她就一天不销假。
这日青儿去给西取药,其实这活儿本来是牛大的,不过青儿派他偷偷去西的伯父那边报平安,为掩人耳目二人约好地点,先由青儿把药取好。
这家药铺离西的宅子挺远,可能是凉王选房时有忌讳,特意选了这处附近一无医馆、二无药铺的宅子。
青儿一边走一边月复诽凉王乱搞迷信,她这个人百无禁忌。觉得西这样的人就应该住在药铺后院才方便。
不知是不是换季病人太多的原故,药铺取药居然还要排队!害得她等了好一阵子才从药铺出来。
青儿站在药铺的高台阶上想晒会冬天的太阳,却一眼看见不远处的街角上正在打架。左右牛大还要一阵子才到,便好奇地挤看热闹。
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怒火中烧。
只见一家制衣铺门口,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华服妇人指挥着两个丫环在打一名土布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虽然被扯得披头散发,灰头土脸,仍能依稀看出容貌绝丽,身段婀娜。
这的棉服已被丫环扯破好几处。里边的白色棉花翻了出来,那贵妇兀自不肯罢休,叫嚷着要把她的鞋拔下来抽嘴巴。
那女子闻言高呼救命。拼命扭着身子护住她的两只脚。
青儿见此情形不由柳眉倒竖,在隆昌国女子因为缠足,脚是只能被看的,现在的这种侮辱实在比扒.光了衣服还恶毒。
只是不知道这犯了什么错?
她正在这里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却见那挨打的女子突然向她跑了。扯着她的官衣缩在身后跪着哭道:
“求这位大人救命,为民女作个主!我真的没有偷她的东西,呜呜……民女是本分人,不信请大人问问四邻。大人,我若是真偷了东西,甘愿被大人砍手砍脚!大人救命!”
青儿先是一蒙,没想到这会求径直跑到她的身前寻求护庇,听她说完这才恍然是因她穿了一身官服。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她这个吏部小官儿只是个管档案的。这这这……
倒是这一心求当官儿的为她主持正义,依此看来果然是冤枉的,看来这里边有些误会。
既然她求到自己头上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要说她的确是官儿,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也要为她出出头。
青儿一时豪气大发,弯腰把那搀起来,还不待她说话,便听一个丫环尖声笑道:
“哟,我说你瞎了眼吗?找他有什么用!也不看看他的官服,不过是个区区七品芝麻官儿,给我家老爷提鞋都不配!他怎么敢管我家姑女乃女乃的事?”
那浑身一颤,含泪的双眸渴盼地望着青儿哭道:
“大人!民女姓冯,在这间店里已经六年了,大人可以向四邻问问我素日的为人,我真的没偷东西!要不大人把我押去官府好了,我受不了她们这般羞辱,宁可去挨老爷的板子!”
青儿见她如此刚烈,也不由血往上撞,一挺身走向那名贵妇正色道:
“这位,下官是吏部司封司外郎陆青,今日偶遇此事,或许大家有什么误会之处,不知丢了什么宝物?下官愿意帮忙找找看。”
那贵妇轻蔑地瞥了青儿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理她。
身旁的丫环撇嘴一笑,刻薄地说:“外郎算什么东西?我家姑女乃女乃是柳侍郎的,你也配和她说话?”
青儿冷冷一笑,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下官虽官卑职小,在保和殿殿试时也曾同皇上说过话。倒不知柳是哪位上仙临凡,下官倒不配和她说句话了?!”
一句话说出,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发出一阵窃窃的笑声,更有人混在人群之中喝了一声好,引来一阵更热烈地笑声。
那丫环狠狠地瞪着人群,用手指着叫好的方向高声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是吃了天王豹子胆,小心我家老爷要了你们的狗命!”
不想这话说出来,立时笑倒了一片,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大声回道:
“侍郎好大的官啊!哈哈,我们城东房顶上掉下根竹竿子就能打到两个侍郎!”
一句话说罢又是一阵哄笑,又跟了几声喝彩的。
那丫环鄙夷地一撇嘴:“哼,把你的狗嘴闭上,我家老爷可是堂堂太尉!不知你们谁又见过?哼,你们这群穷酸一辈子也不得一见他老人家!”
一时间周围果然随之变得鸦雀无声,青儿微微一愣,没想到随随便便管件闲事竟管到太尉家去了。
可既然已经接了这件事,她也不在乎得罪谁,天大大不出个理去,更何况这里是天子脚下,总是要讲理的。
这时,柳突然开了口,向那丫环喝骂道:“多嘴!招摇什么?如此不懂规矩!”
青儿差点笑出声,这柳骂得也太假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