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这么一吵,看热闹的人群很快静了下来,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碍于太尉府的威势不敢大声议论,少时却一阵阵的“嗡嗡”声。
柳听完陆青的话,气得脸色刷白,在她三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不长眼的小官儿!
本来她不想和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屁官儿较劲,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太尉府留,就这么吵嚷起来。
柳恨得银牙咬碎,其实一块玉佩对于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那是她为了讨好父亲专门请人画的新样子。
就算如此也没什么,再画再订就是,可关键是那个!
她长得像极了她前夫的那个小妖精!
柳李氏是李太尉唯一的嫡女,她前夫也是世家出身,郎才女貌,只可惜婚后两年没有生养,便纳了房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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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娼妇进门一年就生了一对双胞胎,眼前这个的眉眼像极了她!
柳一打眼就了,她假装崴脚进了那家小铺子,没想到天从人愿失了新订的玉佩。
她才不在意那是谁偷的,眼看着那个狐狸精挨打,她心里不知多么畅意!
却偏偏不知打哪儿蹿出来个管闲事的,还把事情搞得么这难堪。
她倒不怕别的,只是一想到此事若是传开,她岂不成了笑谈?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中都混下去!
正暗自生气,她身旁那个从未开口讲过话的丫环忽然站出来从容地说:
“这位吏部司封司外郎陆青陆大人说得极是。我们刚从这家店里取的玉佩的确不是店主手中的这块,然而我们一共丢了两块玉佩,现在虽然只搜到了一个。也已经可以证明这个就是小偷了。她久住在这里,必是把另一块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还请大人查个水落石出。”
青儿听她把自己的官衔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不由冷哼一声。暗道这丫环倒比她的主子更加阴狠,可惜她却偏偏不在乎!
陆青还就和太尉府牟上了!
青儿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倒有趣,常人的玉佩都是挂在腰间为了示人的,看来柳果然不喜欢招摇!”
她一句还没说完。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哄笑起来。大家不敢说什么,就由着性的哄笑,反正人这么多量他们也抓不。
柳气急败坏地扫了一眼人群。突然发狠地要家丁把冯姑娘押回府里。
青儿见她气得乱了分寸,心里也跟着发急。
这位柳就算真把事情闹大也不怕,她父亲毕竟是太尉,就算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不过“无知妇孺”四个字就给赦了。可冯姑娘却只怕没活路了!
青儿抓着冯姑娘的右手,把她护在身后,就在两边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的时,只一声惨叫,一个被反手绑着的人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摔在众人面前。
冯姑娘反应最快,指着那个叫道:“小偷就是他!”
她的呼声清脆而响亮,不一会珠宝店的小伙计和店主二人也认了出来。异口同声地指认他就是当时尾随柳出门的家伙。
青儿心里定了定,一双眼睛却望向人群外边扫。果然一会儿挤进来一位背负长剑的红衣男子。
他俏皮地向青儿眨了一下眼,就向柳走了。
红衣男子伸手把一枚玉佩交给柳过目,客气地问道:“这小贼说这玉佩是从这里偷的,我来核实一下,不知还丢了别的不曾?”
柳拿着玉佩神色尴尬,结结巴巴地回道:“这个……嗯,还有一个,不过,不过已经找到了!”
红衣男子一愣,回身就向那小贼腰间一踹,那小偷捂着下月复惨叫一声,高声喊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她骗人!她只有一个玉佩,我拿了整个的荷包只有一个玉佩,还有两张银票……我给存起来了,大侠,我刚才已经招认过了!”
青儿看着红衣男子总觉得有几分眼熟,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唐杰吗!
她眦了眦牙,这小子换了一身官服她居然就认不出来了,可真是!
故友偏偏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青儿刚想招呼一声,又猛然敛起笑容,她现在和太尉千金牟上了,还是别把好朋友也拖下水。
她倒是在中都混不了几天就去沐州了,可唐杰还要在这里干下去。
记得唐杰之前夸过海口,说中都是他的一亩三分地,那么现在她可以休息一下,且看唐杰怎么化解这件棘手的事情。
唐杰莫名其妙地问柳到底还丢了什么,柳面红耳赤地再也说不出口,倒是她身旁的丫环稳稳地说了个清楚。
最后又补充道:“或许这贼人与那女子本是一伙的,偷了东西都交她窝藏起来,大人可不要漏了要犯。”
唐杰笑笑,拿了新“搜”出来地那杖玉佩在小偷上着晃了晃,笑着说:
“招一个了也是招,招两个也是招。我问你,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你在偷的时候露了马脚,才放在那兜里栽赃的?”
小偷苦着脸哭道:“我的亲大侠,我承认我是小偷儿,但我没栽赃过别人!我也是凭本事吃饭的!我,我承认我偷了两块,但是那块我是放在刚说话的丫环那里的。我想着放在那儿能迷惑她们,只想着放错了地方,她们多找找,我也好跑远一些。”
青儿听了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有剧本?怎么小偷还按剧本来的?
唐杰满意地站起身,将玉佩还给柳,哈哈大笑道:“完璧归赵,让受惊了。唉,不是我说,巡城御史也不知上哪儿玩去了?我拖着这个小贼走了半个城也没找着他!”
正说话间又听人声嘈杂,有人吆五喝六地分开看热闹的人群,一位身穿墨绿色官袍的人战战兢兢地跑了进来。
他急急忙忙向唐杰虚应了一下,就一溜小跑到柳面前告罪。
青儿听了半天才明白来人正是巡城御史,看来这位御史大人也不过是太尉府的一条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