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不由得庆幸,在最初的最初,虽然懵懂无知,但并没有如王妃一般走错路,将刘稚拒之于千里之外,从此也许很难有翻身的可能。就像现在,她能察觉到王爷对她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刻骨铭心。
她自己也更多的把他当成了淮南王,承乾帝!
可是这样的感情会很危险,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真心才能换真心,也许付出之后不一定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可是不付出,就注定什么也得不到,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一直如现在这样,受宠的母亲和不受宠的姨娘,这有天壤之别。
随遇而安了一辈子的苏锦,脑海中突然有了争宠的想法,淮南王府清和轩里更多的是她身边的人在行动,而现在,她需要自己来争取。
这一刻,苏锦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
刘稚就看见瑾瑜一手梅书从山间采来的黄菊花,另一只手里的剪刀却迟迟没有落下,目光发散,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凝重。
“越不来越不用心了,也不怕把你那鸡爪子给剪掉了。”他一边夺过她手中的剪刀,“咔咔”剪了两下黄菊花的枝干,插进她身前的百蝶穿花粉彩瓷瓶里。
鸡爪……
苏锦回过神,摊开双手,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明明就是白白女敕女敕,纤纤玉手好吧!
“你那什么眼神……”
“你说什么?”刘稚眯起眼,重新拿了一枝白色的小雏菊。手中的剪刀打开呈“V”形,放到苏锦的眼前,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锦顿时模着肚子。一脸悲伤状,“哎呀,武器好锋利,真的受到了惊吓……”
刘稚脸上绷不住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爱演!”
苏锦心里却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还好意思诬陷她!
她摆弄着已经折腾好的插花。左摆摆,右看看寻找最好的位置,这时。林朝青带着的周大夫来到刘稚的马车前。此时已经过了落雁荡,当时成功俘虏偷袭的人后,未免夜长梦多,而落雁荡也确实太过危险。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过。
经过一天一夜。受伤的母猴子终于在周大夫的帮助下,生下了一只小猴子,周大夫前来,就是来禀报这件事,他和林朝青却是半路遇见。
“王爷,偷袭的人一个络腮胡子的人受不了训诫所的手段,已经招了,不过他嘴巴硬。非要你亲自前往……”林朝青上马车,弯腰在刘稚身边耳语。
苏锦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招了”一类的单词。心中有了猜测,招呼周大夫,“虽然不知道母猴子为什么会被那些人射杀,但是多亏了这只它,如果不是它寻求帮助,也不会前方的异常,它也算是恩人,那我现在也去瞧瞧它,日后放回森林也能认识。”
可是母猴子……
周大夫欲言又止,余光突然看见王爷也认真的在听见瑾奉仪的话,心中微微诧异,这样一来,反而错过了说话的时机。苏锦已经在兰书和橙绿扶着下了车,周大夫紧跟而上。
队伍扎营的地方是落雁荡前方的一片草地,不远处有条小溪,原本今日的行程应该是二十公里外的安南镇,不过由于落雁荡一事,行程确实已经被打乱了。苏锦来到母猴和小猴特意扎好的帐篷里,生产过后的痕迹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不过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小猴子放在篮子里,只有两个成年男人的拳头般大小,却没有看见母猴子的踪影。周大夫见瑾奉仪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轻轻的咳了咳,“奉仪……母猴失血过多,受伤过重,又精疲力竭,已经……小猴子母体受损,如果不细心疗养,只怕夭折的可能性很大……”
苏锦看着闭着眼沉睡的小猴子,不由得模模自己的肚子,说不出的心绪纷杂。
从小猴子的帐篷里出来,苏锦既没有回马车,也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带着兰书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小溪边,河边稀稀落落有几棵枫树,和落雁荡山崖处一脉相承,此时已近火红,她站在枫林下,兰书在她身后,感受着一丝凉意的微风,嘱咐橙绿去拿披风。
刘稚听完那人的情报,恰好来到这里,他心中不停的思量着络腮胡子大汉的话。
他说张子这个人是京都某位贵人的手下,而这个贵人还是他最多中的一个,可是不说其他,仅仅是平日里留在京都的他的就有三四位,还不论为给父王祝寿,上京的王侯更是举不胜数,而他那些就要成年的也不少……到底是谁?
“王爷……”兰书最先行李。
两人竟是不期而遇。
苏锦扶着身子,要行礼,却被刘稚一把拉住手,扶着她的腰,“今日怎么了?还多起礼来了,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还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心中烦闷而不得解的问题也暂时放下,拉着她的手却有些凉意,沈着脸,怒视兰书,“你到底是怎么伺候,瑾瑜手这么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一边说,他解上藏青色鹤氅,披到苏锦肩头,兰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没有解释,因为刘稚并不喜欢哭哭啼啼求饶的人。幸儿这时橙绿气喘吁吁的送来了披风。
刘稚从橙绿手中接过,亲自给苏锦披上,苏锦有些受宠若惊,敏感的王爷今日对她格外照顾,难道是训诫所或者捷报司查到了什么?
不过……苏锦拧着眉头,她似乎忘了什么事儿?啊……争宠!
对了,她还要争宠,先不管其他,争宠的怎么能让男人来做这些事,她应该要温柔似水,柔情万丈,贴心周到……
“风这么大,王爷手也凉了,而且还把外套也给了我,如果王爷受了寒,妾就更加不安了。”她迅速接下披风,在刘稚还没有反应的时候,艰难的踮起脚尖,给他披上。
他很高,足足高苏锦一个头,这个动作怀着孕的苏锦做得格外艰难。
小脸皱成包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像一只笨重的熊,纯粹透明的眼睛里还闪耀着莫名的光彩。
刘稚没有拒绝她的动作,只是虚抱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荡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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