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景王府这边的其乐融融相比,秦府则是硝烟弥漫,暗战不断。
秦陈氏没有想到事情处理起来会是这样的棘手,昨夜里她关了慕瑶,杖责了以珍和莲心,很快就问出来罪魁祸首是谁。秦陈氏气的七窍生烟,慕瑶居然在她眼皮底下与人做出了这样不耻之事,她自己颜面丢尽不说,还累及秦家的颜面也要扫地,当时她真恨不得当场杖毙了她,一并了解了那个不知耻的贱人还有她肚子里的贱种。卫氏平素看似温婉,实则阴沉,可是从事发到现在,只会哀哀凄凄的哭哭啼啼,对她不是磕头就是下跪,生怕她撂手不管了。是的,这种破事谁愿意管呢?可是,气归气,不情愿归不情愿,她是秦家主母,为了秦家的名声,这事还需她出面解决。
本来吧!秦陈氏听慕瑶自己说,她与那袁斌是两情相悦,袁斌对她有过承诺的,便想着,事已至此,那就成全他们`,尽快把这事办了,于是今早下了张帖子,请还在永安侯家的袁过府议事。
袁姗姗来迟不说,谈及此事,竟然一脸茫然,直呼不可能,说自己的虽然有些顽劣,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秦陈氏冷笑出声:“袁,话先不要说的太满,何不先问问令郎?”
袁虽然口头上否认,但自己的自己清楚,所以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气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相信了秦的话,这个不争气的。她刻意将他带到京城来,又费尽心思将他弄进了国子监。就是不想让他继续在济南鬼混下去,入国子监也不是想他能有多少出息。纯粹是为了让他能收收心,然后能多认识一些有出息的朋友,将来对袁家的生意也有好处,结果,国子监还没入呢,倒先闯了这个大个祸来。
袁强作镇定,吩咐下人道:“去,把三少爷请。”
下人应声而去,花厅里。悄无声息,气氛非常尴尬。秦和袁面上看着都很平静,但两人的心里却并不平静,看袁刚才的架势,分明是个护犊子的,秦不免要多费一番心思,而袁看秦一副看你怎么给我交待的表情,也颇感头疼,不用想也知道秦家的底牌是什么。无非就是要她认错赔罪,然后下一笔丰厚的聘礼,把那个贱丫头娶……她们袁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再丰厚的聘礼也出的起。问题是这秦家三小姐值不值得,被人家男子引诱就能跟人家那个,这样随便的女子怎么能要?说难听点。谁知道肚子的种是谁的?想到这,袁定了定神。这样的媳妇绝不能要。
从秦府到永安侯府,步行来回少说也须小半个时辰。可是袁家下人去了没多久,就有人禀:“二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秦陈氏惊的霍然起身,正待要问慕怀跟谁打架了?却见一群人拉拉扯扯的进门来:“少爷,别打了……”
“别打我家少爷……”
劝架的是两府的下人,秦陈氏定睛一看,慕怀的头发散了,衣襟也破了,眼角还有一块淤青,再看慕怀手里扯着的人,更惨,头发散乱不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血,沾在月白的绸衣裳,怵目惊心。
慕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死死揪着袁斌不放,气冲冲囔道:“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当着大家的面,今儿个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打死你……”
袁斌本来被慕怀打怕了,想要服软,见娘在这里,顿时胆气又足了起来,梗着脖子囔囔道:“有种你就打死我,打死了也是你妹勾引的我。”
慕怀怒不可支,对着袁斌的脸,又是一拳:“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袁见状,急怒攻心:“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放了我家斌儿,我家斌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秦家一个也别想活。”
秦陈氏听她这话说的嚣张,也顾不得去心疼慕怀,冷声道:“袁好大的口气,怎么?仗着你有侯门亲戚撑腰,想着我家老爷官小言轻,就想仗势欺人了吗?慕怀,把人给我揪到衙门里去,让官府来评评这个理,看官府是相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良家女子勾引了素有花名的痞子,还是这个痞子强暴了良家女子,既然袁要跟咱们拼命了,咱们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讨回这个公道……只是有人做了这等丑事,也不知那侯门亲戚有没有这个脸来给她撑腰。”
慕怀听了娘的话,立时拉着袁斌就要往外去。
袁自知刚才言语失误,正如秦陈氏所言,永安侯家顾着自己的名声,未必肯为斌儿出头,所以袁忙道:“适才情急失言,秦莫怪,秦今日请我等,也是为了将此事妥善解决,又何必弄的人尽皆知,对谁也没好处。”
秦陈氏见袁低了头,现在事情还未处理好,也不能闹的太僵,便道:“慕怀也是爱护自家姐妹心切,一时克制不住,但是你家三少爷说的话确实气人,任谁也听不下去。”说着,示意慕怀放了袁斌,并吩咐:“锦如,请袁府的下人出去喝茶,好生陪着,顺道把门关上。”
袁一听,这话不对啊!难道秦陈氏是要把她们母子二人软禁与此,逼她们就范?袁氏忙向身边的丫头递了个眼色,那丫头未及点头就被秦府的下人请了出去,一时间袁府的下人被赶了个干净,花厅的大门轰然关上,秦袁两家,两母子分左右而坐,只是秦陈氏身后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而袁家这边唯有母子二人。袁氏心中暗暗叫苦,早有传闻这秦家手段厉害,今日自己未曾防备,看来是要吃亏了,也不知那丫头有没有领悟她的意思,回永安侯府搬救兵来。
“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刚才袁的话,您自个儿也听见了,至于是谁勾引了谁,想来您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家慕瑶是个没用的,出了事只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被人欺负了,也不跟家人说一声,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再怎么说,她总归是秦家的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也跟亲生闺女一般疼了十四年……可是恼归恼,这口气却是一定要为她挣回来的,现在,请袁给个说法吧!”秦陈氏虽是数落慕瑶的不是,实则句句在打袁韩氏的脸,最后的语气已是带了几分威胁。
袁气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暗骂秦陈氏虚伪,说的自己有多么仁慈似地,狗屁,简直是赤luoluo的威胁,袁有气没出发泄,转而沉声问袁斌:“你到底有没有碰人家?”
袁斌瞄了慕怀一眼,看慕怀虎目圆睁,对他暗暗竖起拳头,袁斌惧怕的往后缩了缩,没想到慕怀这厮这么能打,不敢再否认,只好点点头。
袁气的朝他的手臂狠狠拧了下去,骂道:“你这个逆子,你是鬼迷了心窍不成,你要什么没有,偏偏要去招惹她?你以为秦家小姐也和那些青楼女子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你戏弄?即便她有心与你,你也该掂量掂量着办,人家可是有个做侍郎的爹,你招惹的起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袁斌吃痛哀嚎了一声,委屈道:“大不了我娶她就是。”
袁听了更加生气:“你给我闭嘴,什么你都敢往家里娶,信不信我揭了你的皮。”
秦陈氏心中怒气如潮翻涌,勉力强忍着,她倒要听听袁韩氏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袁狠狠瞪了袁斌一眼,问:“当时她可还是黄花闺女?”
袁斌耷拉着脑袋,无力的点点头。
慕怀听不下去了,这个袁居然颠倒是非黑白,还把慕瑶跟青楼女子相提并论,还当着大家的面问是不是黄花闺女这样恶毒的问题,极尽侮辱之能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慕怀冷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堪堪能传到袁的耳朵里。
袁气的脸色发白,可是跟一个小辈嚼舌又有失身份,当即冷着脸对秦陈氏说:“秦,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再来追究谁是谁非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们一口咬定秦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袁斌的,那么,我们袁家也不会任由这个孩子流落在外,无名无份,我同意让秦三小姐过门……做袁斌的妾室。”
秦陈氏“嘭”的一声拍案而起,怒极反笑:“袁,这么说来,你们袁家还算做了好事了?我们一口咬定孩子是你家袁的,你们就勉为其难认下了?呵呵呵……袁,你好大的胸怀,好大的肚量啊!要我家慕瑶做妾室?袁,亏你想到出,说的出啊……”
慕怀一个箭步冲上来,就要去揪袁斌,边囔道:“娘,别跟她们废话,今天我就打残了这厮,给妹妹讨一个公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