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府上下弥漫着异常紧张的气氛,下人们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走路,压低了声音说话,在主院伺候的下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里面的雷霆怒火不知何时会烧到自己身上,周妈站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屋子里,花瓶碎了一地,椅子翻了,桌子倒了,秦老爷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额上的青筋暴起,怒目喷火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哪里还有一点平时优雅从容,春风得意的样子,现在他就像一只受了伤了野兽,发怒发狂暴跳如雷的野兽。
“你这个无知的愚妇,贱人,你还有脸说你是为了本老爷?你陷我与不仁不义,你毁了我的前程,你毁了这个家,现在你还有脸来乞求原谅……”秦老爷怒不可遏的骂道。
秦陈氏跪在地上,头发散乱,泪流满面,脸颊上一片通红,口角还挂着一丝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知道老爷会震怒,却没料到老爷会震怒到这个程度,居然动手打了她……
“老爷,都怪妾身糊涂,老爷要怎么责罚妾身,妾身都愿意承受,还请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秦陈氏嘤嘤啜泣着,委曲求全,毕竟是自己理亏,现在她只能忍啊!
“你承受,你承受的起吗?你知不知道,只要有御史把这件事往上一报,老爷我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老爷我努力了大半辈子得来的前程全毁了,你说你要如何挽回?如何承受?”秦老爷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一把扯住秦陈氏的头发,将她半提了起来。
秦陈氏吃痛。却无力挣扎,哭囔着:“老爷。妾身也不知道会这样啊!珍珠不过是个丫头,妾身给了那乔生几百两银子,当时都说的好好的,绝不反悔……定是有人心怀叵测,从中挑唆,要不然他一个小小百姓,怎么敢与老爷作对……”
秦老爷扬手又给了秦陈氏一耳光,骂道:“心怀叵测的人是你,罪魁祸首也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酒醉,把珍珠送到我床上来的目的?你就是想借珍珠对付陶氏,这么多年来,卫氏的委屈,纪氏的死,不都是你的杰作吗?你以为我当真就相信纪氏会做出那等无耻之事吗?我若不是念在与你夫妻二十余载的情分上,我早就休了你。”
秦陈氏听老爷提及纪氏,更是惊的魂不附体。颤抖着辩解道:“老爷,天地良心,妾身从来没有做过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妾身一心为这个家。一心为了老爷,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你怎么可以因为妾身一个无心之过。就这样指责妾身,叫妾身情何以堪呐……”
“你还敢狡辩。你敢指天誓日的说,纪氏之死与你无关。珍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害的?”秦老爷咄咄逼人的责问。
秦陈氏心虚的避开了老爷吃人似地目光,委屈的说:“妾身没有,妾身平日持家是威严了些,但妾身绝不会做这种没良心的事,老爷这般冤枉妾身,那妾身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秦老爷冷冷的笑,指着柱子:“死?你倒是死给我看看,撞柱子还是上吊?你若是有胆量去死,我就信你。”
秦陈氏怔愣了,没想到老爷会绝情如斯,逼着她去死,一时间,秦陈氏全然没了主意。
“爹……您怎能把事情都怪到娘头上。”慕珂冲了进来,要不是周妈来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她还蒙在鼓里,急急忙忙赶了,就听到爹让娘去死。
秦陈氏见到女儿来了,顿时爬了起来,低头往柱子冲了。
慕珂见状死死抱住娘的腰,周妈也跑了进来,死命拉住秦陈氏,哭道:“,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老爷不过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您怎么就当真了呢?”
慕珂抱着娘,也哭道:“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逼死了娘又有什么用?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想办法化解这场危机才是呀……”
秦老爷见到慕珂,更来气,连慕珂一块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不知廉耻,去勾引萧家少爷,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你自己被夫家赶了出来还不算,害的全家人跟你一起丢脸,害的你爹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我这辈子就毁在你们这对母女手上了。”
慕珂惊呆了,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手,耳膜阵阵发胀,她没有听错吧?不知廉耻,勾引萧家少爷?被夫家赶了出来?害全家一起丢脸……自己一直担心的事,原来就是真相?
“爹,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女儿?”慕珂的声音是颤抖的,飘忽的,她的眼里盛满了恐惧,可她的心里还怀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希望爹说的都是气话,事实不是这样。
秦陈氏也停止了哭闹,她看到慕珂那受伤惊恐的表情,心都碎了,她一直瞒着慕珂,就是怕她受到更大的伤害,慕珂现在身子还弱着呢!她上前拦住慕珂,急声道:“珂儿,别听你爹胡说,你爹现在在气头上,乖,你先……”
秦老爷月兑口而出:“你以为能瞒她一辈子吗?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瞒的住吗?自欺欺人,都是你惯的,惯出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惯出个不求上进的,你做娘失败,做主母失败,把这个家闹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我秦煜廷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娶了你。”
“娘,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什么满城风雨,这不可能,娘,你说,你说,这不是真的……”慕珂泪眼婆娑,摇着娘的手臂,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虽然知道稻草不可能救得了她的命,也要紧紧抓住。
秦陈氏流着泪,想安慰慕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珂望着娘蠕动的双唇,欲语还休,心,一点一点变冷,如堕万年冰窖。这么说,都是真的了,满城风雨,所以齐家容不下她了,所以子恒只好让她先回来,天……那天子恒问她的时候,她就不该那样回答,子恒一定不再相信她了,齐家,只怕她再也回不去了。慕珂心中大恸,眼前一黑,晕死。
“珂儿,珂儿……”
“大小姐,大小姐……”
“快,来人,请大夫……”秦陈氏抱着慕珂放声大哭:“我苦命的珂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还怎么活啊……”
秦老爷冷眼看着她们,冷哼道:“咎由自取。”
秦陈氏蓦然止住了哭泣,她慢慢把慕珂交给周妈,她起身,回头,朦胧的泪眼里,透着一股狠绝之意,盯着老爷。
秦老爷被她突然变幻的狠戾神情惊的一哆嗦。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惧怕陈氏的,因为,当初陈氏嫁他是下嫁,他当时不过是个小小翰林院修撰,而岳丈大人身为太仆寺卿,所以,家中诸事他大都由着陈氏,适才,他也是怒极了,想着多年的心血全毁了,才控制不住,对陈氏大打出手,陈氏也一直是服软低头,现在,她突然反,露出强硬的姿态,他习惯性的胆怯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咎由自取?”秦陈氏重复着他的话,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秦煜廷,这话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若不是你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一个一个没完没了的往家里带,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吗?当初,你求娶我的时候,花言巧语,海誓山盟说的多动听,说什么今生今世有我一个足矣……可事实呢?慕怀还没满月呢!你就带回了卫氏,接着是纪氏,陶氏,甄姨娘,这些还是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辛苦持家,换来的是什么?秦煜廷,你就是用你的无情来报答我的吗?前程……”秦陈氏冷笑:“当初要不是我爹助你,恐怕到如今你也不过是个小小修撰吧!要是我爹还在的话,你敢这样对我吗?秦煜廷,没心没肺的是你,咎由自取的也是你,要不是你色迷心窍,独宠陶姨娘,对我冷漠无情,我会让成全你和珍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来我房里,一双眼睛只会往珍珠身上瞟,你敢说你就没打珍珠的主意?就算明知道珍珠定过亲,你也不会在意的吧!要是没有姓乔的出来闹事,你还不是乐在其中?秦煜廷,瞎了眼的不是你,是我……出了事,你什么责任都往我身上推,别忘了,你才是一家之主,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不想着怎样解决问题,就知道在这里嚎,在这里发疯,在这里打骂妻女,秦煜廷,我瞧不起你,今天,珂儿没事则罢,不然,我跟你没完,前程毁了又怎样?家散了又如何?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一块下地狱。”
秦老爷被她骂的冷汗涔涔,人也清醒了,陈氏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彪悍狠辣,要是当真撕破了脸,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要是她不管不顾起来,说逼乔生退亲一事是他指使她干的,那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眼下危机重重,他还真得悠着点,别再后院起火才是,就算再痛恨陈氏,也得暂且忍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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