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景从海市飞到Z省的时候,时间整好是四点钟,她下了飞机,将手机开机,铃声凑巧便响了起来,接通电话一看,原来是大伯派来接他们的司机王叔。
顾眉景小心翼翼的顺着人流往外走,一边还和王叔通电话。
大伯今日有公务要忙,伯母裴茵在上班,都不能来接他们,便提前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让王叔来接人。
王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和歉疚,他两点钟的时候就出发机场接人了,就恐今日路上堵车迟到。
谁料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从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因为几个纨绔子弟飙车而引发了连环车祸,其中一辆法拉利更是因为时速过了200码,一个操作不当便冲破护栏跌下山崖。
因现场伤亡过重,警察和医生全都出动了,甚至还派出了吊车打捞车子和伤亡的+.++人,现在整个路段都戒严的严禁车辆通行了。
道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运转,现在形形色色的车全都堵在高速上,后退都不行,王叔只能歉意的让她在机场先等会,至于他何时才能到达机场,……这事儿当真说不好。
顾眉景听了好久没有回话,倒不是怪罪王叔,而是想到“飞来横祸”这个词,又想到同样在连环车祸中丧生的父母,不免心情沉重。
不过,出了这种事情也当真不是谁能料到的,只能说世事无常,再来司机王叔估计现在比她更郁闷,她也就不怪这位尽忠职守的叔叔了。
况且让她先在机场等着也没什么,她本来就准备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好汇合从西藏回来的哥哥一起回家的,王叔告诉给她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当真没有什么大影响,顶多了就是没有人能帮她一起去取行李罢了。
哥哥顾良辰几人这时候也在从西藏飞往Z省的飞机上了,他上飞机的时候还给她打了电话,由此,顾眉景才估模着两人到Z省的时间,这才挑了刚才那班飞机飞来了Z省,这样兄妹两人到Z省的时间不差多少,就可避免司机来回机场两趟接人了。
顾眉景挂断电话,自己去托运处将行李取回,两个偌大的行李箱确实非常重,她只能慢慢推着往前走。
期间取行李时,又意外的遇到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大帅哥,一笑就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看起来尤为爽朗热情,让人不自觉就对他放松警惕。
这帅哥和顾眉景也有些缘分,却是因为之前在飞机上时两人是邻座,当时这位名叫王天益的帅哥还和她寒暄过,询问过她的名字,到Z省是上学还是旅游,结果都让顾眉景糊弄了。
可能这人也敏锐的了顾眉景是对他有所警惕,便是不好意思的模着脑袋笑着说,他乃是Z大的学生,家在海市,国庆节回了家,这是刚回来。
啰啰嗦嗦一大堆,最后差点就把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都拿出来让顾眉景瞧了,好似就怕顾眉景误会了他是个不怀好意的坏蛋。
顾眉景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当时就笑得很尴尬,这时候碰上了,帅哥看她清丽甜美的一个软妹子,推着两个超乎寻常的行李箱,一时间怜香惜玉,说着话就凑,伸出胳膊就接过行李箱,要帮她推着走。
顾眉景真真是欲哭无泪了,她几番推辞人家都当她是客气,顾眉景哀怨又郁闷,心里还有些踌躇忐忑,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可若是这时候借口家人已经来接她了,以拒绝人家的好意,显然也并不合适,因为她连找个救场的人都不能。
正在左右为难、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兴许是上天听到她的祷告了,便有一个身姿颀长笔挺,容貌英俊贵气,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颇有压力,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少年走了。
“我来吧。”清冽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顾眉景心中倏地一跳,耳中嗡嗡作响,她抬眸看着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少年,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干净清冷的眉目,高鼻薄唇,弧度优雅的下颌,他背上背着双肩包,一副刚下飞机的模样。
顾眉景目瞪口呆,清澈透亮的眸子中溢满惊诧和不知名的慌乱。
萧权。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眉景心里像是踹了只兔子,现在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手足无措起来。
王天益的身子也不可抑制的在瞬间僵硬了,浑浑噩噩间,就任由这刚出面的少年接走了他手中的行李箱,而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满身矜贵,气质清冷淡漠的少年,揽着他看上的萌妹子的肩膀,垂首下来和她说,“给人道谢,咱们该走了。”
顾眉景鉲uo碌乃盗松?靶恍弧保?词强醋畔羧ㄋ档模??竽灾杏治艘簧?ㄏ欤?毓?抖?锤詹叛矍吧倌甑囊馑迹?妥约喊斓拇朗拢?嗣季耙徽虐拙蝗缬瘢?溉缒??男×常?布淙缛?碌女乃一ㄊ⒖?话悖?б幌潞炝烁龀沟住Ⅻbr />
出丑了,她是要给王天益道谢的……
顾眉景小脸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都不敢看眼前少年清冷的眸子中溢出的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后忙不迭侧首给王天益道谢,“多谢你。”
“不,不用……”王天益看着眼前明显关系匪浅,金童玉女样的一对,失魂落魄的呐呐道。
原以为妹子是个无主的,没想到,早就被预定了啊……
小姑娘这么小,眼前这大尾巴狼怎么就下的去手了啊!!
王天益很受伤,嘴角撇着好似想哭,顾眉景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便觉得肩膀力道一重,有炽热干燥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衫贴近她莹润的肌肤,顾眉景身子一抖,好似被烫着了。
那清冷疏离的嗓音却再次在耳边缓缓响起,“走了。”
“哦。”
顾眉景被人揽着肩膀走出机场,直到走进附近一间咖啡馆,那人又君子一样的松开了放在她肩头的骨节匀称的手掌,顾眉景才后知后觉深呼了口气,努力压下面上的窘迫和羞红,向刚才帮她解围的少年道谢,“多谢你。”
“不用,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