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鸢看向了梅儿,梅儿懂得慕紫鸢的意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哥哥怎么就这么巧救了小少爷,那么巧小少爷现在死了……
苏姨娘发着疯,口口生生说只有哥哥能救小少爷,但她知道哥哥哪会救什么人,就只是因为娘亲久病在床,跟着村里的蹩脚郎中学了皮毛,以便可以更好地照顾娘亲而已。
时间在流逝,所有的人都在等着。
慕峰安抚住了苏姨娘,让府医进来给慕世杰把脉,得出的结论确实没有气息了。
今天早上还吵吵闹闹着要抓蝴蝶,刚刚落水时候还能大声呼救,方才艰难地咳着要把水吐出来的孩子再也没了生息,屋内摆放着的都是他最喜欢玩的小玩意,今早换下的里搭在了床边的架子上,每一处都透着孩子的影子。
但是床边的一摊黑色的血迹提醒着大家,他再也活不了。
而且是中毒死,十分霸道的乌头之毒。乌头是要经过食用进入体内,才会暴毙。可是随同的丫鬟婆子都说,小少爷自从落水到回到院子毒发之后,都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乌头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到了慕世杰的体内的?慕峰一直在想着着这个问题,而一旁的慕紫鸢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小李姨娘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到底是何人那么歹毒,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侯府内下毒,可怜的杰哥儿……”说完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慕峰,小李姨娘还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留在屋中只怕会冲撞了肚子里的孩子。
“如意,先领你主子。”慕峰对着小李姨娘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侯爷我……”
“我知道你关心杰哥儿,但你还是有身子的,留在这儿不合适。”慕峰不耐烦地摆摆手。的尸体就在眼前,他实在没有心思应对其他。
深蓝的官服刚刚还显着神采熠熠的样子,如今配上他冷如冰霜的脸色,显得异常地阴神可怕。
现在慕世杰没了,所有的人都不好受。小李姨娘不敢继续触慕峰的眉头,只能顺从地走了。
“侯爷,人带到了?”慕峰把栓子带了进来。
栓子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慕大刚刚急匆匆地把他带了,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不免地有些害怕。
本还想看一下梅儿,但又怕连累了妹妹,只低着头。屋内的抽泣声起伏着,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栓子越想越是害怕,感觉到一场大的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大夫,大夫你来了,快去救救我的杰哥儿,他们都说他死了,杰哥儿没有死对不对,刚刚他从池子上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动不动,但是是你和大姑娘把我的杰哥救醒了,现在你也可以的,快,快点,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只要你把杰哥儿救醒,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
苏姨娘说着,就真的跪了下来。
旁边的丫鬟见此,想要把她扶起来,但都被苏姨娘挣月兑开了。平日里看着柔弱的女子,此时不管不顾起来,竟然也力大无穷。
慕峰抓住了苏姨娘话里的关键,“鸢儿,怎么回事,杰哥儿是你救的?”
“鸢儿当时看到杰哥的小月复鼓涨,所以想着是不是落入水中之时喝的水太多挤压在月复中,所以才想着试一下把肚子里的水推压出去。没想到还真有效了。”
苏姨娘看到栓子依旧不为所动地跪在地上,着急了起来,使劲地拽着他的衣服,“大夫,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求求你了……”
她的样子像极了疯疯癫癫的妇人。苏姨娘只有一个感觉,她唯一的没了,她的没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孩子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地叫她一声姨娘,会偷偷地跟她说“待杰哥儿长大了,一定会让姨娘过上好日子,不让人欺负。”
慕峰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苏姨娘会喊一个小厮作大夫,杰哥儿落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和苏姨娘的情绪都十分不稳定,慕紫鸢只能一一把自己所知的慢慢像慕峰说道。
但是当说到,栓子把杰哥儿口中的池泥抠出来的时候,慕紫鸢突然明白了杰哥儿是怎么中的毒,紧张地看了一眼栓子的手。
慕峰是什么人,在朝堂上打滚了那么多年,能从一个穷探花郎到今日威风凛凛的侯爷,慕紫鸢能想得到的,他岂能没有想到。
快速地提起了跪在地上的栓子,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掌示在人前。
“大夫。”慕峰喊道,“看一下他手上有没有沾了什么东西?”
杰哥儿一直没有东西下肚,乌头不可能是下在食物当中。而且如此霸道的毒,吃下去不出片刻就会暴毙。
所有的线索好像都指明了栓子。
府医会意,用白色的帕子擦拭着栓子的手,然后把帕子平铺在了桌子上,仔细地辨认了起来。
慕紫鸢与梅儿交换了个眼神,但是依旧一筹莫展。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栓子的手上一定沾有乌头之毒。慕世杰中乌头毒身亡,可能也正是通过栓子的手……
梅儿着急地快要哭出来了,一切都发生地那么突然,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好好谋划,人近在咫尺,但却没有能力去救他。
“回侯爷,确有乌头之毒。”府医面色凝重鞠了个躬,向慕峰说道。
慕峰狠狠地一脚踢到了栓子的肚子之上,立马就有几个侍卫上来,死死钳制住了栓子的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苏姨娘如梦初醒,难以置信地看着栓子,前一刻还当做是救命恩人,现在得知居然是杀害她的凶手。
苏姨娘像一头发疯的老虎,上去不断地撕咬着栓子,口中还喊着,“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跟你无冤无仇……”
慕峰叫人把苏姨娘拖开去,这样子成何体统。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苏姨娘被拉走之后,慕峰对着栓子又是一脚,呵斥说道。
栓子已经完全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眼之间就成了杀人凶手,自己的手上怎么会沾有乌头,自己是去救小少爷的,怎么就成了害死小少爷的人了。
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不住地求饶,喊着冤枉。
事实上他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