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皇后已病入膏肓,日渐消瘦,御医说她恐不能活到明年。朕想问问你,依你所见,谁更合适坐这个后位呢?”
楚修宇看着陈佳,眼神里夹杂着些许不羁。陈佳已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有何深意。人道君心难测,陈佳自上次史家的事便领教够了。
“陈佳觉的皇后娘娘既然还活着,议论这些是否为时过早,还请皇上遍寻名医,以人为本,好好救治皇后娘娘吧。”
“朕知道你对朕立谁为后不感兴趣,皇后这个位置,你现在没兴趣,可朕总觉得这个位置是最适合你的。”见陈佳皱眉不语,楚修宇叹息一声:“知道朕为何喜欢皇上这个位置吗?”。
“为什么?”陈佳下意识的问了句。
“那是因为朕只有在这个位置,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荣华和昭雪能在宫里相安无事,除了她们自身不互相猜疑,][].[].[]最重要的是朕想让她们活,可朕要想让他们活,就得有想让她们死的人去死。”
陈佳联想到皇后的病,心里顿时燃起一丝恐惧,不知道是对皇权的恐惧,还是因为楚修宇每次说话的直言不讳。他就差直说为了让荣华和昭雪活着,他必须让皇后死了。
“今日贤王前来说起让朕给为义兄和郡主赐婚。你说朕该不该同意呢?”楚修宇看着陈佳不断变幻的眸子,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本来这事该有皇后操心,可现在只能由朕来定夺。”
陈佳听到此处。不由得有些心乱如麻。
贤王看中了江又淳吗?原来不止自己这边有了烂桃花,江又淳那里也是桃花朵朵开呢。
“本来还有件事想到荣华的宫里和你说,不过现在说也好。朕瞧见晋安新皇给朕的信函,也知道了史家蒙冤,可现在史家已无后人,平反又何用?朕知道此事与你月兑不了干系。”
“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史海灵已由臣女辗转买下,求皇上为史家平反。”陈佳赶紧跪地叩头,虽然官妓可以买卖。可毕竟史家当时在风口浪尖上,买下不让她为妓,却藏起来。不是故意违抗圣意吗?
“原来是她。她还想入宫为妃吗?”。想起史海灵灵动的,楚修宇不由得眯了眯眼。
“海灵已心有所属,希望能恢复身份后,做那人正妻。”
“准了。”楚修宇竟爽快的答应了。“郡主和平原候的婚事呢。你有何想法?”
“什么?平原候吗?”。陈佳有些傻眼。她以为是江又淳,没想到是江文翰。
“你是不是也看中平原候。之前平原候有意无意总提到你,我就知道他对你有意。”楚修宇语气急促,似乎有些微怒。
“不,不,皇上您误会了,平原候与郡主乃天作之合,陈佳觉得两人十分般配。”陈佳连忙否认。
陈佳为程眉和程英可惜。江家无纳妾习俗。江文翰应当也不会去破这个例。她们两人该何去何从倒成了件为难的事。
“江家规矩甚多,却偏偏荣华也是江家后人。为了朕的两位皇子,朕也不想破了这个例,此事还是由平原候自己决定吧,若他也喜欢郡主,朕就替他赐婚。若他不喜欢,郡主再择良人就是。”楚修宇能做出这样的让步让陈佳很是意外。
却不知楚修宇是见陈佳确实对江文翰无意,才说出这样一番大度的话来。
“你说,如果哪天荣华和昭雪反目,朕该站在哪一边呢?”楚修宇似随意问起,并未当真,可陈佳却觉得他话中有话。
“荣华和昭雪姐妹情深,若真反目必有缘由,将那缘由去了不就行了吗?”。
“但愿吧!你瞧,你若做皇后,这些事又何须朕来操心,哈哈,朕与你一同去看看贵妃吧。走。”楚修宇起身走在前面,陈佳乖乖跟在后面。心里郁闷“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就这一会儿功夫,自己的心情已经如过山车一样起伏了数次,再来几次只怕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
“臣妾参见皇上。”荣华已身怀六甲,可除了肚子哪里都看不出胖。看这样子,应该没多久就要生了。
“快免礼,爱妃怀有龙嗣期间这些礼节都免了!”
“谢皇上。”她旁边的宫女见皇上免了礼,赶紧扶起她。
陈佳上前对荣华行礼,荣华见了,招手让她上前,陈佳握住荣华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个史字。荣华果然明了。
“想必仁爱县主也饿了,妾身已备好午膳,皇上也在此用膳吧。”
“好。”楚修宇坐到桌旁,他看向荣华的眼光含情脉脉,似乎很是深情。不过陈佳可不信这是真的,刚才他还对那个清贵人宠的狠呢。但瞧着荣华很是受用,她也稍微安心了些。
午膳很是丰富,虽没按照皇上的份例准备上百道菜,可荣华对皇上喜好很是了解,准备的都是皇上爱吃的菜色。
“陈佳,你在宫里陪荣华聊聊天吧,朕还有些折子要处理。”
“遵命!”这事陈佳答应的痛快。
楚修宇吃罢午膳一出宫门,荣华立刻吩咐宫女们都出去,只留陈佳一人聊私房话。
“陈佳,你没去雪妃那儿吧?”
“还没,今天一进宫门就撞到清贵人,她吵吵到皇上那儿,皇上罚她思过,三月不准出她的院子。后来就来了你这。昭雪怎么了吗?”。陈佳一边说一边把荣华的玉佩拿出来还给荣华,又把给小皇子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皇上竟舍得罚她吗?”。荣华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又看看小金锁笑着问道。
“我瞧着很舍不得。”陈佳道。
荣华听了看向陈佳,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两位皇子怎么不在你宫中?”
“我身怀有孕,怕他们冲撞了。皇上安排的妥当,我就不操那些心了。我祖母去世时说了什么吗?”。
“说了些,不过未提及你,倒是孙爷爷让我带话给你,说让孩子们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不要教的太过优秀。他还说当年是他执念太深,不然就不会将你送入宫中。”
“我懂,在这宫里,没皇上的庇佑,越是优秀的皇子越危险。”荣华叹息一声。“所以,我才希望这次能生个公主。”
“昭雪与你哪个月份大些?”陈佳好奇道。
“不分彼此,可她最近与我生分了许多。”
“本是好姐妹,却偏偏都是皇上的,你又处处压她一头,生分也是没办法的事。”陈佳安慰道。
“可这些并不是我的意愿。再说生儿生女更是做不得主。”
“好了,不提这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史家冤案,皇上同意翻案,还史家清白了。”
“这么说,海灵也要进宫了吗?”。荣华竟然直接想到这个,让陈佳有些意外。
“你希望她进来?”陈佳反问道。
“不希望,我们四个关系情同姐妹,才两个入宫已经生分了,再来一个就怕又要生分一个。”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陈佳笑着卖起关子。
“快说说,怎么回事。”
“海灵将会成为我的大嫂。”
“什么?天呐,原来我们几个,最幸福的却是海灵。”荣华忍不住感叹。
“你这话被皇上听到可糟了。”陈佳吓了一跳。
“海灵嫁到你家,与你姑嫂相伴,可不是最幸福的吗?只是可惜史家男丁具无。她除了你们可再无依靠了。”
“史尊宝虽还没下落,可我相信他还活着。”陈佳补上一句。两人四手紧握,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