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对小姐你似乎……余情未了。”马车上,睿雪频频蹙眉,想着刚才容君烨奋不顾身地为救韵萱的那一幕,心里却是对他充满了感激。平心而论,不管容君烨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她始终都是恨他不起来的。他的身上,有一种柔软宽和的气质,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琼姿玉影地如神祗一般飘淡清雅。
韵萱亦是陷入了怅怅的愁思之中,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犹在眼前,只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香消玉殒了。是他,不顾断掌之危,不计生命之险救了自己。那一刻,仿佛回到了白家那一个安谧的夜晚,亦是这个绿衣女子,当长剑要灌入她胸口的一刻,是他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了一剑,也就是那一剑,她将整颗心都交给了他。
但如今,她虽然感动,却已经找不回当初的那一份萌动了。她的心里,有的只是展柏翰。
马车倏然间一阵猛烈的刹车摇晃,震得韵萱和睿雪从长椅上跌了下来。
“出什么事情了,老林?”韵萱掀了帘子,探头出来,看向了老林,微微地眯了眯眼,却见得前方站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独臂男人,拦住了车道。
“前面的,烦劳你让个路,我们要,请让路。”老林吆喝了一声,大声地喊了起来。斗笠男人冷冷地立于冰雪之中,森冷沙哑的声音从漫天朔雪里传来:“这一条路,只有死人可以。”
“怎么说话的。”老林跳下马车,有些气愤地道,便要上前和那斗笠男人理论,斗笠男人空空的袖口一甩,韵萱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是老林头的一声惨哼,整个人的身子已经弹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树上,脑袋上磕出一个血洞来,鲜血漫如雪层里,迅速地凝固结冰。
“你,你想干什么?天子脚下,不容你胡来。”睿雪面色惨白一片,一脸惶然地看着摔死的老林头,咬了咬牙。
“,果然没有错,今日留你不得。”斗笠男人摘去了头上的斗笠,甩手一射,咻地一声,那斗笠凌天向着马车射了,登时将整个车盖都掀穿了顶,马车歪歪一晃,韵萱和睿雪惊叫着从马车上跌了下来,溯雪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