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婵都不知道,绿萝又哪里会知道,她屈膝施礼道,“奴婢不知。”
“你去打听打听。”石月婵说道。
这些大户人家不难打听背景,绿萝去了没多久就一清二楚,她回来禀告,“齐家确实有一门亲戚是水衡都尉,不过齐二郎这一房并不是,齐二少的大伯是被安排在武阳府管水运的,水衡都尉将武阳府的水运设立了一个叫做水门提督的官职,这个官职并不是正规的,而是为了方便记而起的职称。”
石月婵恍然,“原来如此。”
武阳府靠着江流,所以水路比陆路要好走,武阳甚至是武阳周边的码头是最多的,所以这水门提督的职位就算不是正规的,也仅仅是管武阳府的水运,那么也十分重要!要说武阳知府还真管不了齐家,且还要仰仗齐家呢!怪不得那赵地主那么大的胆子!
只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越过齐家将赵地主发落呢?
靠如今的石家肯定不行,她自己亲自去办更不行了,她台面上是没有立场的,她也不可能去那样的地方。
石月婵想到了淮渊,他肯定将这件事办好,只是她能去找他吗?找了他帮忙会不会被他看出来什么?
就在这时候,绿萝进来对石月婵说道,“何灵儿又来了。”
“让她进来吧。”石月婵说道。
绿萝出去将何灵儿迎进来。
何灵儿一进来就自己倒了茶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口快渴死了。”
“你去哪里了?”石月婵问道。
“今天我听我爹去江里玩。我就跟着跑去了,结果一点也不好玩我就提前回来了,没吃没喝又想你,所以就来找你了。”何灵儿期待的看着石月婵,“你这儿有好吃的吗?肯定有吧!我每次来你这儿都有好吃的,害的我回去客栈以后都不想吃别的了!”
“那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回了家怎么办?难道就不吃了吗?”。石月婵却笑道。
“不管啊……先在你这里吃了再说。”何灵儿却说道。
“好吧……”石月婵叫绿萝去厨房准备了一些何灵儿喜欢吃的菜,她喜欢味道重的菜。
何灵儿便老实的等在了石月婵这儿。
石月婵就问道,“你爹怎么会去江玩呢?”
“我爹去见客人啊。”何灵儿说道,随后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拉着石月婵笑道。“你听说了吗?那个齐二郎在牢里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被抬回去了。”
“我听说了。”石月婵笑道。
“听说他被那些犯人当女人给……”何灵儿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笑起来了,“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做人!不过也太解气了,谁叫他欺负你来着!“
石月婵抿嘴笑了笑。“可能这就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
“对!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何灵儿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在爹爹那儿说了好多齐家的坏话了,齐家要是垮了肯定会很惨的。我爹不会手下留情的!”
石月婵脸上的笑容凝了凝,她似乎听到了重要的信息,瞧何灵儿一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模样,她淡笑道,“齐家怎么会垮呢?他家不是管水运的吗?知府也要看他家脸色!”
“哼!”何灵儿却冷哼了一声,似乎对齐家有十分大的意见,“什么管水运?怕是管不了多久了,上面已经对齐家有很大的意见了,而且知府大人也早就对齐家不满了。”
“为何?”石月婵继续问道。
“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上次随父亲去知府大人家玩,结果正好遇到了齐家的人,拽的跟个什么似得。”何灵儿对齐家也十分不喜,她身份尊贵一向受人敬仰,哪里见得鼻孔朝天的人?
绿萝这时候带着丫鬟进来将厨房准备的膳食摆好。
何灵儿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在石月婵这里又不用注意形象,她自然是大快朵颐了。
“月婵,你昨天的二十八星宿还没讲完呢,那个星日马中的卯日星君……”
何灵儿缠着石月婵再讲了一才作罢,“我明天来找你。”
石月婵怕她缠着自己,“我明天还有事啊。”
何灵儿嘟了嘟嘴儿,“那我后天再来找你,要不然你来找我也行啊,我带你出去玩啊。”
“去哪里玩?”石月婵问道。
“就武阳四处啊,我爹说了这段日子要将武阳玩个遍。”何灵儿说道。
“哦……我这两天有事有空的时候再捎人找你吧,到时候你再带我玩好了。”石月婵说道。
何灵儿顿觉沮丧,这几天她没有人陪她玩,她快闷死了,和吴王一起出去不是吃饭就是逛街。
可是石月婵不去的话,她也不能强求她,只好说道,“那好吧!”
话音落下,何灵儿才有些失落的离开了石府。
石月婵记得前世‘斗星会’后水门提督是换过人的,难道就是和吴王有关系吗?
吴王这段日子的举动太不寻常了,四处结交友人是为了什么呢?
而卫乘风也如出一辙,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石月婵沉吟半晌,“阿彪回来后你叫他过来。”
绿萝道是。
阿彪如果没有消息,晚上也会回来等到第二天对石月婵汇报那边的情况,只不过如果没有消息石月婵是不见他的。
这天夜里,阿彪回来后就被石月婵叫到了院子里来。
石月婵屏退众人对阿彪吩咐道,“你明天将那些受害人的家里的地址以及如何被赵地主迫害,全部都问清楚最好是写下来回来拿给我!”
阿彪闻言道是后离开。
石月婵又叫绿萝去青石巷中打听齐家和赵地主以及与水衡都尉的具体详细的关系。
两三天过后。
绿萝才将事情打听完。“齐家和水衡都尉的关系就是奴婢上次说的那样,齐二郎的大伯是水门提督,可齐二郎家却是做生意的,并且靠着他家这门关系生意做的十分好,赵地主是齐的表侄的舅舅,虽然血亲关系并不近,只不过两家有一些生意和金钱上的来往,所以走的十分近。”
石月婵默默点头,“阿彪回来了没?”
“已经两天没回府了。”绿萝说道。
石月婵闻言点头,也不担心阿彪会出事了。阿彪做事十分谨慎。且让他去做的事并非是什么大事。
果然,当天晚上阿彪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阿彪进院来对石月婵施礼恭敬的说道,“大,小人这几天去追查了一下那些人家。因有两户已经不在五里村。而是去了武阳周边的小镇生活。所以才耽搁了。”
“将你打听来的事情说给我听。”石月婵点头道。
阿彪将打听来的消息都记录在了纸张上,闻言就掏出了一张已经被揉皱了的纸,“都在这上面了。”
绿萝将纸张拿过来递给石月婵。
石月婵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字歪七扭八还有许多错别字十分难认,她只好说道,“你自己念,我来写吧。”
话音落下,绿萝去拿了笔墨纸砚来。
阿彪一面回忆查探的事情一面将纸张上的记录念出来。
没一会儿石月婵就将东西整理了一遍,便吩咐阿彪说道,“你去将阿炳召回来。”
阿彪离开。
石月婵又将绿萝打探来的消息也写了上去,不过用的却不是平日里常用的小楷,而是草书,随后将这封没有落款的信给密封了起来。
阿炳很快就回来了。
石月婵吩咐道,“你轻功好,将这封匿名信放到吴王那边去。”
阿炳将密封信拿了便离开了。
石月婵却若有所思了起来,根据她对前世的记忆,水门提督肯定是要换的,所以对付赵地主不着急自己去反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她这会儿仍旧不确定水门提督换人是否和吴王有关系,但是吴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卫乘风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所以她想要利用这一封信去试试水,若是吴王有打算,那么这一封信必定会成为对付齐家的利器,而也能确定吴王必定和此事有关,到时候再来看吴王到底有什么打算。
阿炳从石家出来后,直奔吴王所在的客栈。吴王那儿不比安阳王那里守卫森严,他对此次行动多了几分信心。他躲在客栈附近茂密大树上观察了许久,发现客栈基本上已经熄灯了,寻着之前吴王的睡房里去。
睡房的窗户被反锁,大门从外面被锁上,他只好从屋顶揭瓦而入,屋子里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里面连一丝丝呼吸的声音也没有,看来吴王外出还没回来。阿炳趁此机会谨慎的将信放到了桌子上,便迅速的从屋顶闪了出去并且重新排列好瓦片飞身离开!
然而下一刻,一道黑影闪现出来从方才阿炳进入屋子的地方将瓦片揭开进去,将信封拿了出来亦将瓦片排列好离开直奔小竹园。
那抹黑影在小竹园的竹屋外跪地恭敬的唤道,“大人,吴王那边有可疑的人送了一封匿名信。”
初一将信封接过,送到小竹屋里面去。
竹屋内,淮渊端详了一会儿那封信,发现是封了蜡的信封便毫不犹豫的拆了开来,里面记录的是齐家的和水衡都尉的关系以及五里村赵地主家的关系,还说了赵地主欺压五里村的村民以及强抢民女的事情。
这是举报信吧?!
这信里分明死举报赵地主仗势欺人,仗的势则是齐家!
淮渊推断出了以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吴王不可能是会去管这种小事的人,他一直有监视吴王和卫乘风等等一些人,可吴王之前和卫乘风关系密切,显然是在密谋什么亦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如今吴王和卫乘风的关系似乎又不好了,若真要做什么那也应该是针对卫乘风,怎么会去管齐家的事情?
“什么人送的?”
淮渊的声音不大不小的飘到了屋子外头。
黑衣人则说道,“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轻功十分了得,属下都不敢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都是等他离开了才将信拿出来的。”
送信的人不一般。
那么写信的人更不一般。
只是这样不一般的人,为什么会送这样一封举报信?
而且举报信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去送,那么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你可知道齐家和谁家有仇?”淮渊问初一。
初一跟随淮渊在武阳的时间也有两三月了,基本上淮渊贴身的吃喝等等事情都是他去做,清虚观里不开荤,他也会时常去市井所以对武阳的大事小事还算了解,尤其是黄鹤楼附近的青石巷里的事。
“石家。”初一说道。
淮渊倒是没有想到齐家和石家还有仇,“为何?”
“因为齐家对石家大也就是月婵姑娘做过不好的事。”初一说道。
淮渊方才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闻言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头一次对这种小姑娘少年郎直接的恩恩怨怨产生了兴趣,“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初一就将他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齐二郎先是爬墙险些毁了石月婵的名声,后来又和石家因为流言蜚语结了仇扬言要和石家势不两立,再后来在石府老董氏七十大寿那天不知道怎么进了石家的院子想要对石姑娘图谋不轨还伤了石家小少爷石墨禅的事情说了一遍。
淮渊神色淡然,眼神却暗了下去,“这齐二郎是为什么要这样?”
“听说好像和青石巷陈家有些关系,具体的属下就不知道了。”初一如实说道,“不过后来齐二郎被送去了牢房,最近又因伤重被送回了家!”
“为什么伤重?”淮渊问道。
初一说道,“被牢里的犯人整了!”
淮渊好看的眉头略微挑起,“恩……去给我查查那牢里有什么犯人,还有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吧。”
初一道是后离开。
那黑衣人也自行屏退离开继续监视吴王去了。
初一的办事效率十分高,第二天回来对淮渊说道,“小人查到了,牢里的犯人约莫有十几个……那些犯人分别是王家店,小李村……最后一个是死囚,他的户籍是五里村的,名字叫做大槐。”
“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淮渊问道。
“没有。”初一说道,“什么也没发生啊,狱卒说齐二郎在牢里十分嚣张,那些犯人只是想报仇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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