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啊?”大牛从屋里出来,瞧见一个人正趴在自家篱笆上往园子里张望,因这几日要谨慎,所以大牛粗着嗓子问了一句。
柯云章原本是在城里得了消息,便知道是柒尚伊再寻找自己,因此就想到了这里,哪料到了却见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又不敢贸然闯入,便趴在篱笆边看了看,不想正好碰上了大牛。
“哎,大牛哥,你还记得小的么?”柯云章早已经化成了柱子的模样,因为这次本就是装作伙计,所以到免得换衣服了。
大牛许久未见柱子了,又因天色晚了,所以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久,柯云章以为他不记得了,赶紧提醒了一句:“我是柱子啊,大牛哥。”
被他这么一提醒,大牛立马便想,拍拍脑门一笑,“还真是柱子啊。”大牛说着赶紧替他拉开了篱笆门,“你咋找到这里来了?”
“这么说我家小姐确实是在这里咯?”柯云章进了院子说,“我在城里,听到有人找我,想想也没有旁人,定是我家小姐,便想到这里了,没想到还真在。”
“小柒~柱子来咯。”大牛看到柱子也很高兴,毕竟其上以现在身边很却人照顾,便赶紧朝屋里喊了一声。
原本是在屋里讨论夜沧诀病情的柒尚伊和程毅,听到柱子,两人都起了身,柒尚伊趁着程毅不注意,对着夜沧诀点了点头,夜沧诀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便示意她先出去瞧瞧。
“这就是你要找的柱子?”程毅挑起布帘子,靠在门框上对一旁的柒尚伊说。“你家仆人?”
“嗯。”柒尚伊点点头,笑着看向柯云章,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赶来了,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柯云章看到柒尚伊赶紧激动地迎了上来,趁机瞟了一眼屋里夜沧诀的背影,这才稍稍放了心。“小姐和姑爷可都安好?”
“一切都好,难为你找了,屋里说话吧。”柒尚伊说着挑起布帘示意他进去。然后又看了一眼大牛,使了个眼色,大牛便会意地看向程毅。
“程先生,我们堂屋里坐吧。”
程毅咧嘴一笑。点点头。“好啊。”
“末将参见圣上,圣上金安。”见柒尚伊将程毅支走之后,柯云章赶紧低声先给夜沧诀请了安。
“起来吧,这一路耳目多,以后就不要过多的礼节了。”夜沧诀起身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柯云章说,“其他人都安顿好了?”
“死了两个,还有三个受伤了,受伤的我已命人悄悄送回南阳去了。剩下的五人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待命。”柯云章站起身,将实际情况一一跟夜沧诀说了。“莫将军也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信被截了还是朝廷里出了什么事?”
“朝廷里有莫琪在,出不了什么大事,想必是慕容殷有所察觉,截了信,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我们的踪迹。”夜沧诀说着便慢慢挪动了一下步子,柒尚伊见他走的吃力,赶紧上前扶他往桌边坐去。
“柯将军,你也坐吧。”柒尚伊在夜沧诀旁边坐下后便叫柯云章也坐,然后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二人倒了一杯茶水。
“圣上伤的如此严重,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柯云章坐下后担心的看了一眼夜沧诀,慕容殷怎么说也是万灵阁的弟子,除了夜沧诀,这一行人里倒是没有能跟他斗个高低的人了。
“孤这伤不碍事,最多再耽搁几日便会继续往迦南国都去的,现在最担心的是在这之前被慕容殷找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夜沧诀说着看向柒尚伊,“方才你们在堂屋里说的话孤都听见了,想来慧茹爹应该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靠不住也没有办法,那毕竟是慧茹的亲爹,就算再可恶,我们也不能杀了他啊。”柒尚伊叹了一口气说,“他若只是要钱也好说,给他就是,就怕说漏了嘴,可就麻烦了。”
“城里现在到处都是通缉圣上的布告,怕是过几日便会查到乡下来了。”柯云章说,“此地也不能久留,势必会引起旁人注意的。”
夜沧诀听二人说着没有说话,犹豫了一番,转头看向柒尚伊,“取些纸笔来。”
“要这些做什么?”柒尚伊嘴上这样问着,到底还是起了身,这屋里是没有纸笔的,只好去堂屋找大牛要,大牛也不识字,也没这些,倒是程毅刚从他的算命摊子上,那包里背了些,就笑着借给了柒尚伊。
“就只有这个了,纸质虽差了些,不过也能写,你便将就着用吧。”柒尚伊将纸摊到夜沧诀面前,直接到了茶水往砚台里磨了墨。
夜沧诀挽了挽衣袖,提起笔,蘸了些墨汁,便在纸上写开了,柯云章本着君臣有别,在一旁坐着不敢动,柒尚伊却背着手站到夜沧诀身后瞧他写的什么。
看了一半,柒尚伊眉头一皱,赶紧伸手抓住了夜沧诀的胳膊,“你干什么,写这种东西!”
夜沧诀写的是给慕容殷的一封信,君主与君主的对话,应该算是国书了。大抵是说出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要慕容殷派人来迎接。
“你先坐下。”夜沧诀放下笔,伸手将急躁的柒尚伊拽到一旁坐下。
“你写了这个,不就是告诉慕容殷我们来了么?那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都泡汤了么?”柒尚伊虽说听着夜沧诀的话坐下了,不过思想上还是没有妥协。
“难道他现在不知道我们来了么?”夜沧诀微笑着看向柒尚伊,这一反问立马便让柒尚伊不知道说什么了,夜沧诀继续说:“慕容殷现在早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该防范的他必然都会防范,如果孤不挑明身份,在迦南,他可以动用所有的方式对付孤,明枪暗箭,我们迟早会被伤,不如孤挑明了身份,等着他来这里接孤。至于驱魔令,等到了国都,孤自有办法将他夺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