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表演完毕,当然笑点最大的是大猴这个,那个第一个上台的男人有些欠了火候,那个少女的表演风格与两个的层次完全不同,不能相比,怎么办?
坐在二楼最佳位置的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顾宜静将整场比赛尽收眼底,按她的想法来说,那个第一个表演的男人彻底出局,那么这少女和大猴之间不是一个风格不能相比。选谁呢?顾宜静头痛了。
“小尘,你觉得那个更适合当我的仆人?”顾宜静偏头看向她身旁难动声色的少年。
“随你喜欢。”淡淡四个字自他口中吐出,就如远在高山之巅的冰雪悄然融化的那种清冷感觉。
“我选不出嘛。”顾宜静苦着脸,这庄严的打扮一点也没有盖住她那喜形于色的俏脸。
“那就再比一次。”黎尘似乎无关紧要的说道。
“咦,这是个好主意,好,那就再比一次。”顾宜静那一身庄严华服真是白穿了,整个人就是一个萝莉,片刻她又眨巴着嘴,“那又要怎么比?”
但愿这个思维跳跃的女子能想出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酒楼又赚了一笔钱是真的,这个袁青很欣慰。
大猴与那名粉衣女子被叫到太妃跟前,说了些什么,于是两人就下来了。
“大猴,怎么样,可是被选上了?”袁青见大猴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便问他道。
“唉~~”大猴悠悠的叹口气,把袁青弄得有些急了,到底结果怎么样,你倒是说个明白呀。“我和影碟(就是那个粉衣少女)还要再比试一次,才能决定谁是最终人选。”
“那还不是没选吗?不要搞得愁眉苦脸的。”袁青突然松口气,向来不太关心这些事的袁青,竟然也会关心比赛结果了。
“接下来可不是那么好了。”大猴叹口气又道:“接下来,看谁呆在太妃身旁呆的最久,就算谁赢。(紧接着又是长叹一口气)影碟是女人,太妃也是女人,她们两呆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比我长。”
“难道你没听过,异性相吸吗?”。袁青道。
“什么是异性相吸?”大猴不懂。
“这样说吧,你觉得你是对男人有感觉,还是对女人有感觉?”
“这肯定是对女人有感觉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大猴,一个小老爷们,又不是一个基佬,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
“那就对了,太妃是女的,而那个影碟也是女的,你是一个男的,你说谁的胜算大一些?”袁青又道。
大猴恍然大悟,又是对着袁青拱手一礼,“谢谢你呀,袁姑娘。”三番两次的鼓励他。
“谢什么谢,不要弄得那么生分,我叫袁青,你直接叫我袁青就行了。”
“哦,谢谢你呀,袁青。”
袁青无语了,转头松口气,只见二楼一个人正看着她,楼上的人是个男的,十九岁,脸庞很俊朗,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几乎不起波澜。袁青对上他的眼眸,愣了愣,片刻对他扯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笑容。袁青内心憋屈呀,然后故作平静的将视线移到一旁。
忽然一个伙计在袁青身旁,轻声说道:“掌柜的,王爷叫你上去一趟。”
袁青是真的不想去,但奈何……身份的落差,以前在青山中不用顾及这个身份,可现在是在秋州,违抗王爷之命,还不知道下场是怎么样的。袁青也没那心情想知道,况且她现在是这酒楼的掌柜,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二楼。
二楼是一个个独立的包间,袁青很轻易就找到了黎尘所在的包间,只是袁青还在门外犹豫不决,前些天她以治病为由,坑了人王爷三百两银子,这三百两银子也不是太多钱,可是袁青一没被马踩到,二没有被吓出什么心脏病……
对,若是他要追究就说自己被吓出内伤了,多拿些补药也是应该。于是,袁青不再犹豫,伸手敲门。
门被敲响两声,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低而冷的声音,“进来。”没有多余的情绪。
袁青不由自主的吞吞口水,努力地,脸庞镇定的推开门。
房内,只有黎尘一人,他一身玄色锦衣,更显内敛而深沉,端坐在椅子上,那是一个无人可模仿的优雅,也许这份优雅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与生俱来,不可分割,他眼眸古井无波,手拿瓷杯,悠然饮茶。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当然除了黎尘,袁青对他的态度又有些放松了,语气很淡的开口道:“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闻言,黎尘看向站在桌前的袁青,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这个,不劳王爷费心,我的伤好了。”其实袁青本来是想说好了一大半的,这样比较真实可信嘛,不过话到最后,又说不出口,只能改口。
“坐。”一个字,语气平淡又不容拒绝。
袁青心中不大舒服,“我就不坐了,若是王爷没别的事,我告辞了。”有这样请人坐的吗?
“恩。”他淡淡点头,不说其他。
袁青也懒得再向他鞠躬作揖,反正他也没看她,于是袁青很淡定的转身就走,走得干脆利落,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袁青刚出门,一个清脆的童音落入耳中,“,不好啦,有人来酒楼要钱了。”袁宝跑到袁青身旁,急急说道。
“别慌,带我。”袁青拉住袁宝,让他平静一点。
“好。”于是男孩领着少女向三楼奔去。
月湖酒楼的三楼,一贯安静,而此时刚到三楼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声音是从掌柜用的那间厢房里传出来的,袁青皱了皱眉,推门而进。一进门就看到三个彪形大汉,他们体积颇为庞大,将面积本就不宽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月湖酒楼到底还不还钱呀?都拖了那么久了,是准备不还了吗?”。一个充满痞子气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还,当然会还了,只不过现在就落还筹不到钱嘛,否则,我们也不会这样拖着不还,你说是吧,七哥。”的是月湖酒楼的二掌柜葛裕连。从他讨好的语气可看出,这个七哥是个狠角色。
“那就是不还喽?哼,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上上次,你们也是这样说,你叫我怎么信你?你们掌柜的呢?”
“在这呢。”人未见,声先闻。
“掌柜。”葛裕连像是听到救星一般,忙抬头去寻找袁青的身影,袁青被这三个大汉挡住了。
“让开。”冷冷的语调,让这三个看起来非常生猛的大汉不自觉得退到两边。
“我好像记得,胡掌柜是个老头吧。”七哥看到袁青,摇摇头,一双尖细的眼睛露出几丝戏谑的意味。
“呵,说明你对我们酒楼了解并不多嘛。”袁青无视他的戏谑,直直坐在他的对面,丝毫不客气。
“七哥,我来介绍下,这是我们酒楼的新任掌柜,袁掌柜。”葛裕连道。
“看来胡掌柜是被逼债逼怕了,才匆匆找来个你来顶的吧?”七哥一脸不屑。
“废话少说,你来我们酒楼干什么?”袁青也不气恼,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要债。”冷冷两个字,毫无感情。
“多少?欠条?”
“二百两。”七哥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朝身旁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会意,将酒楼借他们钱的欠条递与七哥,七哥接过欠条,看都不看直接将欠条甩在袁青桌前。
袁青依旧不动声色,将桌上的纸条拿过,看了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月湖酒楼于今年年初借开元钱庄二百两银子。至今还未还请。
袁青看过纸条后,向身旁的葛裕连看去,眼神写着,这张欠条是不是真的?葛裕连会意连连点头。
“七哥,能不能再宽限两天?”袁青问。酒楼本就是个空壳子,那里有两百两银子还开元钱庄?
“这句话已经听了几万遍了。”七哥似乎很不耐烦。
“你应该是第一次听我说吧,那就买我个面子,三天之后,钱自会送去钱庄,七哥,你可满意?”袁青道。
“若是三天后,我还看不到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七哥咬牙切齿,他来月湖酒楼收账都收烦了。懒得多费口水,愤愤起身离去。见他走了,那三个大汉也是不再停留,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掌柜,三天后要是我们交不出钱,这酒楼恐怕是真的要关门了。”葛裕连苦着脸道。
“现在酒楼一共有多少钱?”袁青问。
“今天因为人多,除却买东西的费用,酒楼一共赚了七十两银子。”就是买那些水果和其他的东西的费用都被抵去了。
“连叔,这几天酒楼收费尽量贵些,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葛裕连叹口气。
月湖酒楼一共欠外面的债有四百三十两银子,这里不是个动不动就白银黄金万两的时代,在这里只要有个五百两银子那他就是个富人,银子不是随处见的。
二百两银子对于酒楼来说,三天之内只要全程有客人高消费,那也是可以赚到的。不需要太过发愁,只是另外一个债主就有些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