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尘倒是没有那么多感慨。
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县城内,找到卖米的地方,跟他们谈了米价,先买一车大米,让他们明天运到碧连村。大米可以长放,有钱就不是问题。
接下来就是蔬菜了。蔬菜是个放不了多久,而且隔三差五就需要新鲜的送来的东西……
找到一家专门卖蔬菜的地方,看门牌上写着“风兴菜园”,是专门给酒楼,饭馆提供新鲜蔬菜的地方。找它没错了。
“就这一家了吧。”袁青指着“风兴菜园”对着身旁的男子道。此时已是傍晚,暮色沉沉,“风兴菜园”正准备关门了……
“好吧。”黎尘点点头。随即两人走进。
“两位客官,本店就要关门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正要关门的伙计见他们二人走进,便问道。
“我们来菜园,自然是~要买菜。”袁青道。
“这样呀,各位请进。”伙计对着两个倒也客气,他将二人迎进后朝店内大喊,“老板有客人到。”
听到伙计的话,正在店内做账的菜园老板抬起头,他相貌普通,眉眼满染生意人的圆滑,身材有些臃肿,他走出来迎客道:“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
“恩,老板,你们这里是如何卖菜的?”袁青问道。
“姑娘怕是外地来的,这位是……”男人看着面前的两人,虽然衣着较普通。但是这男子好看成这样,他真的是第一次看,不禁多问了几句。
“问你那么多了吗?”。黎尘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老板。我们两就是来跟你买菜的。”袁青道。
“好吧,本店的菜是专门供给酒楼,饭店的,保证新鲜,不知两位是做酒楼的,还是做饭馆的?”男人问道。
“两样都不是,不瞒老板。我们也是做生意的,在秋州的碧连村中,那里有六十多人要吃饭。却没有菜,所以我们就来这里跟你商量……”袁青道。
“碧连村?就是在秋州与柳州相交的地界上吗?”。男人问。
“是的。”袁青答。
“敢问两位是做什么的?”男人觉得奇怪,这个时代,他们不做酒楼也不做饭馆。干嘛来跟他们买菜?
“不过是些木材生意而已。”袁青道。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在煤炭还没有面世之前,该保密还是要尽量保密。她看向黎尘对他淡笑,意思像是在说,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你千万不要拆穿。
黎尘接收到她的目光,站在一旁也没有反驳。
“原来如此,看来两位的心肠还是很好的嘛。”男人赞道,其他做木材生意的老板。都不会太关心那些替他砍木头的工人的生活水平,更别说会给他们买新鲜蔬菜吃了。
袁青没有回答。只是一笑带过。接下来,他们又商量蔬菜的问题。蔬菜是风兴菜园提供,就是说,他们隔个两天三天的就要送蔬菜到碧连村来。结账,一个月按三十天算,一个月的菜钱为十两银子,分为,月初先付五两银子,月末再付五两银子。以此类推。
商量好价钱后,付了定金,两人走出风兴菜园。
“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做木材生意的?”黎尘问道。
“很简单,我以前说过,我们开采煤矿是一件商业机密,既然是机密,自然要保密的。”袁青道,理所当然。“当然能瞒得了多久瞒多久。”她颇为洒月兑。
“天黑了,你饿了吗?”。黎尘淡淡说道。
“你一说,我就觉得饿了。”袁青模模肚子,说道。
“要是我不说呢?”他没好气的道。
“这个,我想我的肚子应该会提醒我吧。”袁青说着,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便是自顾自的点点头。
听了她的话,他不禁脸掉黑线,“就去这家吧。”语气超低。
袁青也听的清楚,淡淡的点头,随即,两人走进路旁的这家客栈。
这个时代的客栈都是大同小异,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住宿的地方,两人来到柜台要来两间房,吃了晚饭,便是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安过,第二天,他们分头去了米店与蔬菜店,让两店分别把他们卖的东西运到碧连村。
中午,大米和蔬菜都运到碧连村了,工地就可以开始做饭了。
煤矿还在开采中,吴叔做的手推车,完成了四辆,可以正式用于推煤;工棚已经搭好,要在工棚休息的人,自己从家里拿来被子,洗漱用品,生活必需品;灶台打好架上两个大锅,又运来米和菜,可以正式开始做饭给挖煤的汉子们吃了。
一个煤矿工地的必要因素,都已经走上正轨,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完善,才是能越走越远……
大米没有全部拿到工地而是拿了半袋先去,其余的放在他们的屋子里,蔬菜留下一些,在屋里吃,其余的全拿去工地上。
吃的已经解决,接下来也不需要那么忙了。
日子慢慢过,又过了几日。
早晨,微风清寒,烟水朦胧,乡间人家,炊烟青起,宁和静好,碧连村隐逸在盆地之中,四面环山,远看青山相连,脆绿染目,小河水流,低低缓缓,清脆动听。
好一副山间水乡。
鸡鸣三遍,家家户户皆是开门,鸡鸣六遍,袁青才是起床,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将衣服穿好,头发弄好,便是走出卧房。
“早呀。”晨起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柔媚的轻软,她看着早已起来了的男子,懒懒的打个招呼道。
其实不是袁青起得晚,而是黎尘比她起的早而已。
来这住了那么多天,黎尘已是习惯了袁青这幅有点懒散的模样,他亦是懒懒地回道:“早。”
袁青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回答她什么,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一声“早”,怔怔的看着他,片刻道:“我去洗脸了。”于是她慵懒的转身而去。
洗完脸,袁青开始做早饭,其实他们可以去工地上吃饭的,但是这两人懒得跑,在家里做饭吃也是一样。只要不是这个五指不沾春阳水的王爷做饭,他们似乎没什么理由一定要去工地吃饭。
早晨,一般是喝粥,袁青也不会做别的东西,工地上亦是如此,早晨喝粥,中饭和晚饭才吃蒸的米饭。早晨喝粥有利于健康,而且在工地上有利于节省粮食。
粥煮好了,再炒几个小菜,一顿早饭就搞定的。
早饭很简单,反正袁青是没什么异议,这饭就是她做的嘛,黎尘呢,他毕竟是个王爷,他吃得东西自然不会差,也不知道他对她做的饭是什么态度,反正能吃就行了……
于是两人开始了早饭。
这两个人相处,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反正就这样过,加上两人的性子都淡(不会大喜大怒),这日子被他们两个过起来也是平平淡淡。
他们正在吃饭,只听得篱笆的门像是被人推开,接着小院内传来脚步声,一道略显青涩的声音喊道:“有人吗?”。是个男声。
“有。”袁青听了,大声道。
小院内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人,他看起来有些瘦弱,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眼清秀,嘴唇惨白,看起来有些病态,是个病少年吧。他来到堂屋见一对男女相对而坐,桌上是小菜清粥,他开口道:“你是……黎哥哥吧?”少年看着黎尘,脸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黎尘看着他,大概十三岁,眉眼俊秀,就是瘦弱无比,而且还有些像是生病了的模样,他不认识他。
“黎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萧远,以前在军营中我见过你的。”萧远说道。
“你是萧军师的儿子?”黎尘看着他,脑中努力回忆道。他是个军人,以前在军营中,他的军师姓萧,而此人叫萧远,又说他曾在军营中见过他……
“是,我就是萧军师的儿子,黎哥哥,我父亲他病重了,你能不能去见他一面?”萧远说着,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好,带我去见他。”黎尘道,萧军师是个很有才能的军师,他对黎尘亦是忠心耿耿,此时他如何不去见他一面?
“我和你一起去吗?”。袁青问道。
“好吧。”黎尘点点头,于是两人碗筷都不顾得收,跟着萧远朝萧家走去。
黎尘在十八岁之前算是个将军吧,自从他被封为王爷后,便是不再带兵,曾经跟着他的士兵军师也都解甲归田,萧军师名叫萧一山,他的家乡就在碧连村。
三人很快便来到萧家,一个小院,几间比想象中显得较为破旧的屋子,别无其他。
“黎哥哥,我父亲就在里面了。”萧远看着黎尘道,又看向一旁的袁青,他清俊的脸庞勉强露出个笑脸道:“,你是黎哥哥的娘子是吗?”。
袁青与黎尘在碧连村以夫妻相称,萧远自是知道。
闻言,袁青的脸庞没来由的发热了,尼玛,问的那么直白,叫我怎么回答,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只见他亦是眼神平淡的看着她,她又别过头,对着萧远淡淡一笑,“好像……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