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刚刚在家里煮了些蘑菇汤,想起箫远,便给萧家拿了些蘑菇汤来。
这蘑菇是绿色植物,在山上长得,无污染,很健康,有买了些肉来,肉与蘑菇一起炖,倒也很好喝。
袁青没有喝汤,她本来就是拿汤来给他们喝的,虽然现在只有箫远一人在家……
箫远正在喝汤,只听得小院外有推门的声音,他眉眼微动道:“我回来了。”
“哦?”袁青抬眼往外看,果真是他萧茉回来了,不过,萧茉身旁还有一个人,此人正是冰块脸,还有他们为什么靠的那么近?
黎尘扶着萧茉一步一步走来。堂屋内,箫远跑出来道:“黎哥哥,我他是怎么了?”
“我没事。”萧茉抬眼看着箫远紧张的小脸,淡笑道。
没事?没事干嘛要他扶你?袁青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不过片刻后,袁青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怎么这么酸?冰块脸要扶谁,关我什么事嘛?真是的。
“袁姑娘,你也在呀。”萧茉看着袁青道。
“是呀,刚才拿了点汤过来。”袁青道。
“多谢你了。”萧茉道。
“那里。”袁青摆手,侧眸只见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眸看着自己,她对他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眼,便移走了。没有以前的那种不撞到视线的淡笑,现在感觉很平常,可有可无。
“把你扶进去。”冷淡的声音自男子口中发出。没有半点情绪。
闻言,箫远赶紧将还紧靠在黎尘身旁的萧茉扶开。
扶都扶到家了,还要人家把她扶进去……袁青心中似乎有些不屑。眼睛根本就不看停在旁边的男子,甚至一句招呼也不想打。
“我们回去吧。”黎尘看着她,她那副视若不见的模样,让他心中莫名恼火,但更多的还是有点点歉意……第一次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对别人生出歉意。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袁青看着桌上的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淡淡说道。
“你想让我进去?”黎尘道。语气亦是淡然。
妈的,你进不进去,关我什么事?袁青心中不爽。
“既然不想。那我们就走。”耳边,依旧是那个男子的声音,清清凉凉。
“我好像还没有吧。”袁青差点吼出来,妈的天天曲解我的意思。说得好像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进去一样。
“那你说。”男子道。
“你进不进去。我管的了吗?想进去就进去呗。再说她都生病了,难道你不该去看看她吗?”。袁青道,拦人不让他去看病人这种低下的事情,袁青怎么能做得出来?
闻言,黎尘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他看着她,俊脸淡淡的,不似以往的万年寒冰。淡似秋水。袁青何其有幸,能看到此人有表情的脸庞。
“我没有阻拦你。你想去就去,到时候别又来怨我。”袁青看着他略微淡然的脸庞,声音仿佛都没有多大效果了。这个阻止他去看病人的罪名,袁青是背不起的。
这时,箫远从房中走出来道:“黎哥哥,袁,我她现在正在休息,怕是不方便见你们。”
“无事,小远,我和你袁要走了。”黎尘道。语罢他侧头看着袁青,一副看你怎么说的模样。
妈的,又不问过我就给我做决定,看你那副欠揍的样子,真的很想揍一顿……不过话说回来,袁青也不想在此多留,她只得对着箫远道别,顺便瞪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两人走出萧家,天清气朗,威风微寒。
“你不问我什么吗?”。黎尘道。
“问你什么?”袁青颇为疑惑,她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需要问他的。
“那就算了。”男子的声音,好似带着淡淡不悦。
“我没有什么要问你的。”袁青道,语气是强硬呀。若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她问别人有用吗?
别的不敢说,但是袁青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一路走来,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一直困扰她,而她是束手无策的。
一个人不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个人就是最大的问题。
当然,黎尘所指的问题与袁青所想的问题,并不是同一件事。
一路再无言语,两人走到屋子前,小院中,她们买来的那只母鸡,看到他们来了,很是敬业的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难道没有喂鸡?”这是袁青看着叫的很欢的母鸡的第一反应。
“早晨不是刚喂过吗?”。黎尘道,他瞥了一眼一旁为母鸡装吃食的盘子,盘子里还有一半鸡粮。
“哦。”袁青亦是看到盘中的鸡粮,点点头道。
好像袁青每次乖乖的应“哦”的时候,那样子在黎尘看来,有些呆,却又可爱异常,好看的很想让人在她脸上捏上一把。
“嗯,对了刚才我煮了些蘑菇汤,现在还在锅里,应该还热着,你要喝的话,自己盛。”袁青指着厨房道。
“你帮我盛来不行吗?”。黎尘道。
“你有手有脚的,干嘛要我帮你盛呀?”袁青道。她的脸上写着,坚决不帮他盛汤的态度。态度是一个人的软实力,决不能乖乖就范。
黎尘是何等人?但是袁青也不是那种一定要服务别人的人……
两边僵着,这时一人从篱笆外,推门而进。
“两位都在呢,没打扰你们吧?”刚进来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还僵在院子里的两人。
“张叔,你来了,没打扰我们,你请进。”袁青转头看着连带笑意的男人,淡笑道。
“小两口,刚才在院子里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你们是在干什么?”男人道。“是在吵架吗?还真是,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人笑笑就没事了。”
闻言,袁青无言以对,只得对着黎尘苦笑一声,妈的,他怎么这么多事?
“哎,怎么就对了吗。”男人道。
男人是这间房子的监管者,就是这间房子的本来主人,发了财就举家搬去城里,留下这间屋子让他帮着监管一下。凌然也是跟他租的房子。
可以说,这个男人就是袁青他们的房东。
三人来到堂屋,两个男人坐,女人就得忙。
没办法,这个时代,他们还是在村子里。
袁青走去厨房,准备去泡壶茶出来。两个人坐在堂屋的桌上。
“黎兄弟,就是这间房的房主,他的爹要来这里几天,而我又把这房子租给你们了……”男人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就像一个帮别人保管车的人,他把车租给了人家,而车主突然回来了的感觉。
“就他一个人吗?”。黎尘道。
“嗯,就是我大侄子的爹,这个老头子总是闲不住,他都搬去城里了,也不在城里好好享福,偏偏每年三月半要来一次这里,你说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跑来跑去的,他不累吗?”。男人道,原来房主的爹要回来了,但是这个房子里又住着黎尘与袁青,房主他爹来到这要住哪?
“还有别的地方住吗?”。黎尘问。
“没了,村子里的房子都是有人住的,没有空房了,黎兄弟呀,你和你娘子,家里没有别人了吧?”男人问道。
“没了。”黎尘道。
“这里有两间卧房,你和你娘子共住一间,那个老头子一间,应该可以吧?”男人道。这时袁青刚端茶进来,听到男人的话,什么?家里要来人了,而且,还要我跟冰块脸住一间房?
袁青的脚步声传到两个男人的耳中,黎尘看着袁青,只见她一副愤然多余平静的表情,想是她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黎兄弟,你们就先将就一下吧,毕竟他是房子的主人,我不也不好让你们搬地方……你放心,老头子他是个有些学识的老人,他脾气也不错,和你们这些青年人也不至于横眉冷对,就这样吧,啊。”男人劝道。
袁青还站在门前,手中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是一壶茶,片刻,她走来将那壶茶放在桌上。
茶刚放好,篱笆上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一身粗衣穿的干干净净,苍老的脸庞,皱纹爬满,那双眼睛却不浑浊,看着很清亮,头发半黑半白,身子倒也健朗,走起路来,稳稳当当,没有半点将行就木的滞缓。
他就是男人口中,房主的爹,这个从城中刚走来的倔强老头。说他倔强绝不是乱说的,他的儿子前些年发了财,现在在秋州城中算是一个富人,这个富人的爹不在城中好好享受,偏偏要跑来这边远乡村,也许人都是怀念故乡的吧,老头在碧连村活了大半辈子,他会恋家也不意外,只是,从秋州城到碧连村,光骑马都得骑一天,而他不坐轿子,更不骑马,硬是靠自己的双腿走来的……
任性呀,走路来这,在现代可以说是锻炼身体,在古代,人们还没有这个概念,就是证明自己还行吧,不输当年!
老头姓张,张姓在碧连村是个大姓,村中大部分的人都姓张。这个屋子就是他的祖屋,他如何不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