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知道自己今天才收到的稿子?是谁知道自己把稿子放在那里?是谁这么迅速的就手脚麻利而且不让人怀疑的把稿子拿走了?
芸娘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来,一直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直到林平安找她,她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林平安回到家芸娘还没回来,就到店里找她了,一进来就芸娘脸色阴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他从来没见过芸娘这样生气过,不由快步走了:“怎么了?看上去这样生气?谁惹你了,给我说说,我替你出气去。”
林平安十分心疼,芸娘他都不舍得欺负,怎么会有人让一贯脾气很好的她生气呢。
芸娘抬眼看到焦急的林平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哇,已经晚上了啊。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颊,勉强对着林平安笑了笑:“等下仔细跟你说,现在先把店门关了,咱们回家吧。”她不想把工作上的情绪撒到林平安身上,再加上这件事是自己的失职,她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在回家的路上把事情详细跟林平安交代了一下,林平安提出了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怀疑的人,“会不会是程二?你也说了,你刚拿出来手稿他就来了,他肯定看见了。”
芸娘最早也怀疑过程二,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假如是程二,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做这个有什么好处?要知道穆氏与程记可是密不可分的一体,经济上紧密相关。而且一旦事情败露。他好不容易奋斗半生才得到的掌柜之位可就没有了。”
芸娘摇了摇头:“不会是他,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害无益,我觉得不会是他。”
林平安看她说的这么坚决。也不敢再说下去了,他只能调用手中的一些权力,出动们去寻找蛛丝马迹,以期在事情恶化之前找到手稿。
芸娘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只有先写信把事情告诉雪娇,希望她能再重新设计一批衣服,至少这一季的衣服不能就这样断了。
雪娇皱着眉看完了信。穆陈氏本来还等着她看完之后告诉自己大名府最近的趣事的,结果雪娇半天没出声,她放下手中洗好的菜。擦干了手进屋看看什么情况。
雪娇看到穆陈氏来了,把原本有些阴郁的表情收了起来,冲她展颜一笑:“没事,就是手稿丢了。我得再设计一批衣服。”
穆陈氏也是一惊。这每一件衣服都是雪娇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她的女儿放了多大心血她不是不知道,如今说丢就丢了,内心的心疼可想而知。
穆陈氏问是怎么丢了的,雪娇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现在我再设计出一批才是真的,不让穆氏名誉受损,不能冒险用之前的那个了。必须是全新的一批,而且尽量要压过之前那一批。如此就算偷走手稿的人把衣服生产出来了,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模仿而已,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断了对方的心思。”
她的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但是看到穆陈氏担忧心疼的目光,还是灿烂的笑了笑:“娘,你不用担心,您女儿我可是有大才的,这些小事还难不倒我,就是我要加班加点做设计了,您要是心疼我就多做点好吃的给我补补就好了。”
穆陈氏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拆穿,亲昵的点了点雪娇的额头:“行了,小馋鬼,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吃,我这就去给你做菜,你去忙吧。”
等穆陈氏一走,雪娇就回到自己屋子里,把烛火调的亮亮的,埋头重新设计起来了。
她在京城买的这个宅子里,把自己的卧室外面辟出来一块地方当成书房,文房四宝都摆的整整齐齐的,上好的宣纸,请人专门制作的墨笔,对着南窗,在白天的时候光线透亮,是以实用为主的,因此看上去有些简单。
此刻雪娇就在日益暗淡下去的光线中,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偶尔沉思一下,下笔如飞,她的脸上没有慌乱与焦虑,反而显现出十分的自信,就这点小挫折,别想打倒她穆雪娇。
穆陈氏做好饭后,把饭菜端进雪娇屋里,本来想叫她一声的,看她那么专注,又不忍心打断,自己又端着食物出去了。
雪娇忙到后半夜,蜡烛燃尽了,才做出了一小部分图稿,但是今天已经做的够多了。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从书桌前面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背,这才出去准备洗漱一下睡觉。
结果一到客厅就看到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母亲,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推醒了穆陈氏:“娘,娘,你醒醒,怎么睡在这里了?进屋睡吧。”
穆陈氏迷迷糊糊的醒了,看见雪娇,打了个呵欠:“雪丫头你忙完了啊?来来来,我在厨房一直还留着炭火给你温着饭呢,你晚上还没吃饭,现在饿了吧,我去把饭端。”
雪娇心里十分感动,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愧疚,因为自己一顿饭,累得母亲这个点了还没睡,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娘,你先去睡吧,我自己盛饭,吃完就睡。”
穆陈氏年龄大了,确实熬不住了,因此一再叮嘱她一定要吃饭,锅碗不用刷了,再刷,看到雪娇连连点头,又推着她赶紧去睡,这才放心睡觉去了。
雪娇出门看到满天星子,天空高阔,空气微凉,精神一震,准备检查一下大门有没有拴好,刚把门拴好,扭过头没走两步,一个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就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的传了。
雪娇吓了一跳,有些警惕的问了一声:“谁?”
跟敲门声一样不紧不慢的声音传了:“我,徐云麒。”
雪娇十分惊奇的打开了门:“怎么这个点了,你还?”
徐云麒举了举自己手里拎着的食盒,“刚才下值之后,穆婶说你在忙,还没吃饭,我进去看了一眼你都没有,因此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你忙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