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玄武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他出身世家,从小便是个霸道的主,为人乖僻阴狠,阴晴不定。十五那年,他当街打死了一名不小心冲撞到他的小商贩,引得当今天子震怒。后来在家人的一再请求下,将他流放至北边边境苦寒之地。
谁知到了边境,他反而凭着自己不要命的狠劲,一再的立下奇功;再加上家人的帮助,一路扶摇直上当了将军。
玄武将军今年方才三十余岁,算的上是年少有为。据说长年的军旅生涯已将他身上的戾气消磨殆尽,民间现在只剩下对他的崇拜。毕竟他在边境也是镇守十几年,对于维护边境的稳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玄武将军是在镇远侯离开北方边境坐镇大名府之后才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因而侯爷与他并不熟识,不只其人品心性如何。
穆成峰一早就去侯府外侯着了,他担忧女儿,也睡不着,不如早早出来等着侯爷醒来,第一时间面见。
雪娇也是一早就去穆氏衣行了,昨晚她根本睡不着,但是被穆父强押着睡了一会,今早穆父一走她就醒来了。
雪娇要看着人清点损失,收拾残局。等所有工人来了之后她说:“昨晚我们穆氏衣行遭到了火灾,火灾原因尚且不明。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我们穆氏都遭到了重大的打击。”
下面的工人开始恐慌起来,老板说这话是要做什么?是要遣散他们还是要扣工钱?
雪娇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工人们,脸色一肃,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但是!我们穆氏是不会被这一场小小的火灾所打垮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场灾难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经受住了,穆氏会变得更加强大而辉煌。有时候苦难也是一种财富!来,大家跟我一起喊:穆氏加油!穆氏加油!”
下面的人逐渐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每个人都激动的喊了出来:“穆氏加油!穆氏必胜!”
然后等大家平静下来后,雪娇说大喊着说出来:“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加班加点生产军衣,大家能做到吗?”。“能!”整齐划一的口号让雪娇非常满意,她的目的就是振奋人心。
“我向你们保证,穆氏衣行不会拖欠你们任何一位的工钱。可能很快我就要被官府带走问话,但我们穆氏是一个独立运营的机构,即使没有我,大家只要按照原来的合作模式继续运作,穆氏就不会垮。”
“更何况还有程四海程掌柜在,他也是穆氏衣行的大股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他。好了,散会,每个人都要加油啊!”
而穆成峰那边,等侯爷起床后,自有下人告诉了侯爷大概的事情经过,侯爷皱了皱眉,“让他去书房等我,我马上。”
等侯爷来后,穆父简单的行了个礼,便焦急地将事情描述了一下:“最重要的是,这一千多件军衣交不出来了,侯爷您看看能不能缓一缓,能缓上四五天再交也行啊。”
镇远侯皱着眉头思考了下:“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得向上面请示一下,假如缓五天再交,我们运送军衣的人就要在路上急行军,将这五天的时间省出来,这样才算不耽误军机。”
“可是去往边境本来就没有几天,五天时间要省下来谈何容易啊。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你赶紧安排吧。我也要向上面请示一下。”
穆父已经感激涕零了,虽然只有三天,但算上今天这一天,总共还有四天。至少事情没有往最坏那一面发展,还有转机。
穆父后激动的将结果告诉雪娇,雪娇也是开心的不行,然后她便直接进了车间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每个人都是群情激昂,卖力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程掌柜看事情在好转,便放下心回程记布行了。
谁料想二月初一,也就是原定交货那天,来了一大批军队要来接收军衣。
雪娇听到骚动走了出来,大家看到老板出来了,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不是说可以三天后再交货么?”
为首的军官笑着说:“穆老板,您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没有人通知我们三天后再来领衣服啊,我们也是按照原来说定的时间的。别说那么多了,开始清点吧。”
雪娇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还是为难着、硬着头皮说:“衣行前晚遭火灾了,军衣烧了一千件吧。”
那个军官听到这,脸色变得很难看:“穆老板这样,我们也交不了差,延误了军机,该由谁负责。”
说完他就脸色一变,拿出一纸文书:“穆雪娇听令,这是我们玄武将军的手书,今穆雪娇制作军衣不力,现立即缉拿入狱。”“穆老板,有什么话您到公堂上说吧,来人,带走。”
雪娇身子晃了晃,很快她就站直了身子问道:“那穆氏衣行怎么处理?”
那个军官一脸恭敬对着天空一抱拳,说道:“军衣生意是皇上批准的,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再对着雪娇时候已是一脸不耐:“穆老板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跑腿的,您就请吧。”
雪娇被人带走后,那个军官却留了下来,他说他还要将剩下的四千件军衣清点装车。虽然少了一千件,但还有四千件要护送到前线去。
雪娇直到身处大狱之中时还没回过身来。镇远侯既然已经答应了再给三天时间,不至于再出尔反尔啊。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还有,那个玄武将军是谁?他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今天那个军官明显是有备而来,连手书都准备好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默默操纵着这一切?她穆雪娇何时得罪了一个如此了不得的人物?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巨大的谜。
雪娇蜷着腿缩在牢房里,初一的晚上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黑夜渐渐将她包裹起来,显得凄清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