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奉命审问王文瑞所奏关于江端玉,不孝、不仁、不义之事,这在朝中也引起不小的动静。
江端玉这个似乎从到了长都,走进大家的视线开始,就一直话题不断。最开始大家是都把视线集中于他的妻子,从一介平民就一下子飞上枝头成了香唐郡主的舒锦,众人都向着江端玉真是走运啊,一下子就攀上了高枝。然后突然一下峰回路转,江端玉竟然是护国公走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于是,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掌柜的也一跃成了护国公的儿子。人们还惊叹于舒锦的厨艺呢,接下来,人们又发现这江端玉虽然离了护国公府多年,竟然没长歪,不单没歪,还出息的很!就算是称不上文武全才,可放眼长都这些年轻的一辈中,他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两人收到关注多,于是到王文瑞这一本参上去,人们立时分成了三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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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自认为满月复经纶,满脑子圣人思想的读书人就开始口诛笔伐起江端玉来。有人甚至可以把“有辱斯文”,“人面兽心”这样的词语套到他身上去,仅仅是听说他对于养父母不好,就根本不问究竟的开始骂起了人来。
而第二种人则是观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不好奇事实真相,也不参合这一次的风波,他们就是静默一旁,静看事态的发展。
第三种人则对于王文瑞的话持保留态度了。其实江端玉在很多人眼中,还是十分不错的一个人。不少朝中人以及朝臣家人,凡是见过他的对他印象都不错。这些人不相信江端玉真实的人品会如他们说的那么低劣。
不过,不管这些人的态度如何。此时多数人都是在关注着这一事件就对了。
在众人的期盼中,刑部终于开始审理此案了。不过,大演朝审案还没有开放到普通老百姓都能观看的地步,能参与其中的除了涉案人员外,就只有得了皇帝特许,在旁聆听案情进展的几个人。比如刘寒柏,比如王文瑞。比如,雍王。
雍王这一出现,好多人都觉得有压力啊。按说。江端玉跟舒锦都算是被告了,雍王位高权重,又跟他们沾亲,来旁听实在不合适。然而。雍王说要旁听。谁能说不许呢?
反正,皇帝都没说这话,那他如今就那么坐在堂中上首,主审的刑部尚书也只能随他。
柴衍泰跟柴小米可说是原告,可惜,他们要告的人是官,而且他们先前可是因为吃饭不付钱被抓回武侯铺的,对于这一事实。他们无法否认,于是。江端玉这案子还没开始审理,刑部尚书史赢就直接下令,对柴家兄妹杖刑五十。
三十是罚他们吃霸王餐的,二十是他们状告官员的。
寻常老百姓状告官员,不管因何事状告何人,只要是平民告官,那就先打一顿再说。
可怜柴家兄妹俩,刚从武侯铺的牢房里放出来,到了公堂上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挨了顿揍。
执法的差官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敢耍手段,把两兄妹拖到堂下,噼里啪啦的一顿打,两人都被口巾塞了嘴巴,但依然能听到他们呜呜的痛叫之声。不过,不管堂上都坐了谁,是否站在江端玉等人这一边,都没人同情柴家这两兄妹就是了。
大多数官员眼中,平民百姓不过蝼蚁。这两兄妹此刻跳出来指控护国公世子,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受人指使,当他们迈出这一步,就注定了他们最后的结果,不会好。
五十杖完毕,柴家兄妹两个被拎了回来,然后两人呲牙咧嘴的又跪回原位,这时候刑部尚书史赢才开口仔细询问。
“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
这是审案必备的步骤,即便是对案情十分了解,这程序也要走上一遍,于是,史赢问了,而柴衍泰忍着身上的疼痛,呲牙咧嘴的再回答上一遍。
柴衍泰还是那套说辞,江端玉忘恩负义,娶了“恶妇”方舒锦以后,竟然把养父养母送到牢里去了。等问及证据时,柴衍泰信誓旦旦的说了几个山宁村的人名,都是平日里爱跟他一起厮混的那些个村中的懒汉,还说这事全村人都能作证。
史赢闻言,偷偷看了一眼雍王,然后转向了一直静立一旁的江端玉跟舒锦,道:
“江端玉,他们说的可有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江端玉被点名,脸色没变,上前一步行礼,然后道:
“若说我把叶氏跟柴熊告上公堂,让他们坐牢的话,确有此事。”
“哦?你是要认罪吗?”。
史赢问。
江端玉却道:
“他们告我不孝,不仁不义,此罪我可不敢认。”
“那你又承认是你把柴熊跟叶氏告到官府的?”
“没错。”
“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端玉闻言,顿了顿,说:
“当时之事,并非我主动状告柴家人,而主审此案的是当时的江兴县的县令董书砚。此时岁末,董县令理应回长都述职了。史尚书何不传董县令来,问清楚当日之事到底是何种情形呢?”
“哦?”江端玉说完,史赢哦了一声,于是吩咐下去,传江兴县县令,董书砚。
王文瑞本是坐在一边看着案情进展的,见江端玉直接开口承认时,就心下觉得不对劲。此刻听说史赢要传唤董书砚,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对于江端玉昔日在江兴县所经历的一切,他还都是通过左家,通过柴家两兄妹了解的呢,如今看来,似乎还别有隐情啊!
左家可害死我了,怎么不把细节同他说清楚就让他来告江端玉啊!王文瑞心里喊道。可此刻王文瑞心中再呐喊什么也都来不及了,董书砚显然早就侯在外头了,此刻一传唤,很快他就上到堂中。
“下官,江兴县令董书砚,见过雍王,刘御史,史尚书,王中承。”董书砚不卑不亢的给几个官职高过他的人行了礼。
“董县令,当日可是你做主,审理的柴家柴熊以及其妻叶氏同护国公世子一案?具体情形如何,还请详细说来。”
“是!”董书砚答应,接着边开口叙述了起来,“那日我本事同几名同僚在一品阁用饭的,选的是僻静的雅间,但是却吃到一半就听到外边的谩骂声,于是就走出来看看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