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教女要趁早
皇帝的安排着实出乎齐律的谢珂的意料。在齐律想来,皇帝既然已经在北境之事上看到了他的‘本事’,自然不该在短时间内再派他出去,便是派给他差事,也不该是巡察使,大魏的巡察使可当不得玩笑。
这位仁和帝是个好脸面的,他一直想当个千古明君。
对于他这位‘纨绔子’的偏宠,已经有损皇帝的颜面了,他此时再无端封他当这个巡察使,对于皇帝的仁名岂不是火上浇油。
这该是皇帝极力避免的,可却不知皇帝出于什么心思,竟然在百官面前让他大大出了次风头,他还记得当内侍旨意传达时,席中老臣们望向他那即带着鄙夷,又带着疑惑的目光。
谢珂这番话自然是安慰他的,他如何不懂……可是这与北境之行不同。
北境民风尚算淳朴,就像大鹰头领,虽然看似野蛮,可是只要让他的族众能填饱肚子,他便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
不像各地的官员。
便是当面对他卑躬屈膝,可却保不准背后向他射冷箭,他齐律还是有几分自知之名的。
“傻姑娘,这算哪门子磨难。根本就是趁本少威望高,打算要本少的命。”齐律冷声道。齐律怀里的小明月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在说什么,可是小丫头却敏感的察觉出父母心情的变化。小丫头想了想,然后十分不舍的放下手中拉扯了半晌的齐律几缕头发。随后胖乎乎的小手学着齐律的模样,轻轻模了模谢珂的额头。
在谢珂惊诧的目光中。
小嘴又啃了啃齐律的脸颊。
她倒是爹娘都不忘……齐律顾不得骂皇帝了,谢珂也没心思抱怨了。
二人傻傻的望向女儿。“宝姐儿,咱闺女这是?”“……在学你。”谢珂怔怔的回道。齐律总喜欢唤她小姑娘,然后不忘模模她的额头。
这似乎是他怜惜她的习惯动作。而小丫头竟然做的煞有介事。
连那脸上的神情都带着那么几分齐律似的笑意。大大的一双眼睛眨巴着,望望爹,又望望娘。至于她吧唧一口啃向齐律脸颊的动作,这让谢珂俏脸一红。
她记得几日前,齐律和她胡闹,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便惹了少年。少年冷了脸。最终非要她亲*亲他……谢珂虽然不好意思,可想着在内室,又没有丫头在旁,便大了胆子亲了齐律一下。不想被小丫头看到了。今日还有样学样。
“不止学我。小丫头竟然只看了一眼。便记得你对我……”
“齐律,不准说。”谢珂脸皮薄,不由得微愠的开口道。被小明月这样一闹。刚才的紧张气氛霎时不见了,齐律不由得将女儿举过头顶,换来小明月咯咯一阵笑意。然后不由分说又要袭击齐律的脸颊。
在小丫头脑子中,啃自己爹一口,能换来爹和她玩闹。
齐律赶忙挡下女儿的小嘴……“宝姐儿,咱女儿太不矜持了。这样可不行,将来若是看到漂亮少年就要啃上一口,咱女儿可要吃亏的。”这话说那叫一个一本正经,甚至比刚刚说起皇帝给他的‘惊喜’来还一本正经。仿佛这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
谢珂眨了眨眼睛,觉得齐律这担忧委实早了些。
女儿才几个月,离明白什么是漂亮少年还远的很。“阿律,你是不是太过未雨绸缪了。”
“哪里未雨绸缪了,这可是大事,不行,我得好好教教女儿,姑娘家,一定要矜持,一定要高贵。她可是郡主,将来可是要嫁个显赫人家的。可不能随便被少年诓骗了去。
明月,你听爹说。你可不能随便去亲别人。
只能亲亲你娘的脸。爹也是男人,爹的脸只有你娘能亲,你也是不能的。乖女儿,你要听话……”
谢珂:“……”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嫁了个什么男人?生了个什么女儿?
小明月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这不妨碍她对自家爹傻笑,至于自家爹说什么?天知地知,反正她不知。眼见着齐律蹙了眉说教,女儿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齐律开开合合的嘴。谢珂突然觉得好笑。
前一刻齐律还在为皇帝突然派了他这样的差事而忧心忡忡。那幅样子,哪里还像齐律……在谢珂心中,齐律便该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再难的差事,到了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北境之行苦不苦,难不难?最终依旧被他麻利的解决了。所以差事看着难办,可她总是他的。
这个少年,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他其实已经创造了奇迹。原本北境叛乱会闹上几年的,可是因着他,不过一年时间,北境已安……而大魏境内,会因北境的牵连而生灵涂炭的,也是因为他安定了北境,所以间接的救活了大魏无数的百姓。
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她这一次,他依旧能创造奇迹……
齐律自顾自的说了半晌,最终颓败的道。“宝姐儿,你说咱女儿听没听懂?”“……她才多大?能听明月你的话?”“你是说我刚才那番话都白说了……”“自然不白说,你没看女儿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不知道平日里哄了她睡觉有多难。不想今日她即没哭也没闹,还是你本事大。”谢珂对男人可是大大赞赏了一番。
齐律简直哭笑不得。
原本他说了半天,却成催眠曲了。
小丫头最终在齐律怀里闭上了眼睛,吧唧着小嘴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碍事的小丫头睡着了,齐律和谢珂该继续讨论刚刚那个让齐律恨得咬牙切齿的话题了。只是被女儿一搅和,似乎那话题过后想起来也不算什么。不就是当个巡察使吗?皇帝既然给了他‘尚方宝剑’便别怪他多挥几下了。
左右京城齐二少是个混不讲理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便让整个大魏都知道知道‘齐阎王’可不是叫着好玩的。
“皇帝既然不放过我,我自然不能如他的意,他越想要我命,我便活的越活络。不就是巡察使吗?本少会怕?”
这人,刚才还一脸颓废呢,就差交待遗言了,现在又活了过来,而且越发的能闹腾了。至于如何闹腾……“齐律,女儿在呢?”“女儿睡了,我们做我们的。”“……齐律,你浑蛋。疼……”“宝姐儿,你小声点,一会给女儿吵醒了,女儿若是看到我们做什么,然后又跟了学……”
谢珂:“阿律,你闭嘴。”
齐律自觉是个听话的,谢珂让他闭嘴他自然闭嘴,可是谢珂可没喊停。
于是……
总之,这一夜谢珂简直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谢珂和齐律这一夜过的自然是如鱼得水……
只是京城另一边的权氏却闹了个天翻地覆。原因自然是:“谢玉,都是你,如果当年不是你暗害谢珂,齐二少如何会记仇,如何会当众让我出丑?”权笙那个气啊,想着自己今日满心期望而去,可是不仅没有和齐律攀上亲,竟然还被齐律当着一众朝臣嘲弄。
别说借机出仕了,便是有机会,他哪里还有脸出仕为官。
所有高官都看到了他今日的落魄,他如何还有脸面与那些人同朝为官。
这辈子,他的仕途便毁在谢玉这个女人手中。谢玉本就一肚子气,她整整在客院等了楚湘一个时辰,其间齐氏连一个搭理她的丫头都没有……好容易等到了楚湘。
谁想那女人竟然对于她的问话置之不理。
好歹谢珂也是她的族妹,却平白的被一个外姓女人给挤兑了。她自然不堪……一路上憋着气,回到权氏还未寻机会发泄一番呢。不想权苼二话不说的便扇了她几个巴掌,直打得她脸颊高高肿起。
“当年,当年……当年若不是你胆小怕事,看到齐律像耗子见了猫,我如何会丢那样大的脸,我母亲也不会被那个姓贺的男人打伤。你可是男人,你便不能硬气一次。
齐律又如何?难道还生了三头六臂,能吃人不成?
他今日在宴上让你出丑了,你便不会也反过来让他出丑?”谢玉毫不退让的道,这话说的权笙更是肺火上涌。在家里,母亲和长姐处处压着她,现在连一个谢玉都敢对他大呼小叫了。
好,他便让她看看,他有没有种?
权笙抬起腿狠狠的踹向谢玉。谢玉不防,被踹了个正着……身子后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谢玉一脸的不敢置信,自从她嫁进权氏,权笙便是再不喜她,也从未对她下过这般狠手。可是今日……都怪谢珂,如果不是她生了女儿,齐氏也不会办什么宴席,权笙也不会有机会踏进齐氏大门。
而她,便是不得宠,好歹是权笙的平妻,平日里便是冷落她,也不会对她出手。
这倒好,给了她希望,又将她打落尘埃。
对一个楚湘,都比对她这个族姐好……这让势利的权家人如何看她?让她如何在权氏立足?不就是当年因着嫉妒而行错了几步吗?何以谢珂记仇至此?
再说当年不管她如何算计行事,谢珂也没有吃过亏。
反倒是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将自己最终送进权氏这个火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