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殿东阁,是孙权与心月复密谈重事的地方
“吴侯,丹阳刚刚来使,三上书,说太这次寿辰他未能及时来贺,愿吴侯准请他在太于礼佛回来后,与太和吴侯相聚。”周瑜宛若仙人的面孔微微含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吴侯。”吕蒙双眉微锁,“据派去的细作来报,孙翊如今有意在暗中向山越借兵。”
“三这几年在丹阳大肆招募宾客,倒是以守卫丹阳之名培养了自己的军士势力。”周瑜说着竟不觉一笑,笑得雅静。
薄唇轻勾起了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公瑾,你亲写一封书信送去山越,只做‘问候’便可。”
“在下遵命。”周瑜微一点头,明白其中蕴意。
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点了两下:“子明,在使者的必经之路埋伏一百弓弩手。”
*“诺。”
“切记。”凤眸轻抬,“只做是山贼的模样。”
“末将遵旨。”
“哎呀吴侯,孙翊他早有反心,吴侯可要借此进攻丹阳,夺了孙翊的兵权?!”甘宁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末将愿领兵讨伐孙翊!”
孙权淡看着甘宁,眸光宛如是波澜不惊的海面,似乎还蕴着几分笑意:“兴霸以为,孤若派兵征讨孙翊,可是名正言顺?”
甘宁起身道,稍一怔,理直气壮道:“那是自然!孙翊早有反心,吴侯派兵缴之,焉能不名正言顺?!”
“将军此言诧异。”周瑜淡淡一笑,“三‘勤政爱民’,表面对吴侯恭恭敬敬,吴侯若真派兵讨之,即便三真有反心,可在天下人看来,也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甘宁微一锁眉,却见孙权淡淡一笑,知吴侯也是如此的思量。
凤眸轻轻一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上有意无意地敲了敲,他这个弟弟的确藏得极好,如此的兄友弟恭,他反倒是动不得他了,只是这几年孙翊暗中招兵买马,广纳谋士,他又焉能不知?
如今只怕是认为自己羽翼丰满,沉不住气了,丹阳如果真要起兵,只怕又是一场劳民伤财的硬仗……
只是孙翊虽然勇猛隐忍,却太过自负犹豫,疏忽,正如他无法名正言顺地动他一般,孙翊亦会想法给自己找一个顺天应地的理由来谋权篡位,这个理由未必好找,这场仗也未必要打,因为孙翊亦会知晓,北边曹操对江东虎视眈眈,如此大动兵戈打下的江山他未必就能坐得安稳。
孙翊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亦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孙翊手下的兵马虽不足为患,可山越若要出兵相助,江东必是月复背受敌,一旦开战,想必不过是鹬蚌相争,让旁人坐收渔利罢了。
凤眸轻抬,眸光中总是有着睥睨天下的神色。
“去回丹阳来使,便说孤也正好要与叔弼一聚。”
今日仁儿那丫头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带来了医官来给她把脉,说是定期调养一体。
她只道不用,她是棵野草又不是温室里的花骨朵,风吹日晒也照样活得好好的,根本就用不着浇水,施肥。
况且若要让她喝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药汁子,她定是打死都不会从的!
可仁儿那丫头却是不依,说让医官体质如何也是好的。
医官把完脉后只是道,步身体康健!
哈哈,就说她身体好得很吧!
某女拿着一把剪刀,对着一盆秃秃的花发呆,今日见依瑶将盆栽修剪得极好看,她也着实想试试,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她又不感兴趣琴棋书画,她的逃跑计划暂时也实行不了。
她本来没有像修剪花草如此这般陶冶情操的兴趣,她觉得还是喝点小酒,和依瑶紫薇她们斗斗地主比较好……
抬眸,有些幽怨地望了望天边,她的牌啊……她辛辛苦苦含情脉脉做成的扑克牌啊……
之前她经过长时间地不懈努力,终于做成了一副扑克牌,当然,能凑乎着玩儿就很好了,不要去在乎什么材质画工之类的,后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教会了紫薇和依瑶。
那日她只与紫薇依瑶坐在地上玩儿斗地主,加倍的时候她说要多加,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敢赌才能赢嘛。没有欢乐豆,她们便都以实打实的真钱来代过。她这几运气极其的不好,除了输就是输,自然是要借此好好赢一把,捞回些成本嘛。
当时依瑶玩笑道,是,俸禄比我们高,只道算了。
她当时只想翻本,遂很大气地一挥手,说了句,这把赌大的,输了我把我这让给你们!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她把她作为的俸禄让给她们,不过也差不多,让什么都一样,当时只想着赢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只是话音刚落,依瑶和紫薇就变了脸色,拿着手中的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当时二人的表情虽有无奈和羞恼,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愿君自求多福的表情。
她当时只喊了句加倍加倍,却听得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头顶掷来,那人说,当真是大度。
那冷然的声音就似是一盆冰水一般地砸来,让她身体不禁一颤,只希望是自己幻听了什么,可缓缓回头时,却见到某权正站在身后,阴沉着脸,眸底满是沉鹜,她知道他的怒,因为他那样的眸光似是要将她狠狠地揍一顿一般。
依瑶咬唇,只恨不能替她家找个地洞躲起来,后,那两个人很识趣地走了开,只剩她一个人坐在地上,低着头,悻悻地摆弄着手中的牌,不去抬头看那高大的身形。
其实她想解释说,她这把牌很好,四个二两个王,总之好得不得了,肯定输不了,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还干笑了两声。估计她是太懒,要不然还要向他解释什么是斗地主,什么是王,什么是二,其实她那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二……
之后她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好的整整一副牌就被无情地没收了……从其她就再未见过那些东西,许是被某权烧了泄愤了吧……
自然,如今想起来时,这件事情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又想着要偷偷做一副牌了……
扯回了思绪,步婉呆呆地看着她面前的这盆花草。只是……为什么这盆花被她剪得越看越不顺眼呢,越不顺眼她还越想剪,结果……好好的一盆花,竟成了秃头……
“依瑶。”
某女“咔咔”地向那盆花挥了挥剪刀,还是让依瑶来帮她收拾残局吧。
“依……”
身子被人抱了住,那人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那般熟悉的温度,那般熟悉的清香,她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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