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娍微微眯眸,随即笑了开:“不瞒妹妹,荣姬她之前的确把此事告诉了本,只是妹妹你之前既然决定要如此祸乱内庭,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争宠,便就应该想到今日了吧。”
徐娍义正言辞的声音中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惋惜。
她瞥了徐娍一眼,目光坦然地看向了高坐于殿上的男子,声音清淡:“我没有。”
荣姬锁眉看向了她:“看来步是当真不想承认了?!”
荣姬拍了一下手,随之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是之前仁儿带来给她把脉的刘医官,另一个……则是她梦樱阁中的侍女蝶儿。
刘医官看了她一眼,向坐在正坐上的孙权行了一礼:“见过吴侯。”
“刘医官。”荣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刘医官,你尽管把事情告诉吴侯。”
“禀吴侯。”刘医~官行了一礼,“之前的那些土壤里的确是被人掺过迷*情的药,只是……吴侯可否容臣看一下这盆花?”
男子微一点头,刘医官走上前,用手捏了一点花盆中的土,在指尖撵了开:“禀吴侯,这土壤中……亦被人掺了此药。”
说出此话,心中不禁疑惑,之前替步把脉的时候他得知步竟是处子之身,可那时候步已经与吴侯成婚一段时日了,而且步宠冠**也是侯府人尽皆知的事情。
当时他只认为是自己误诊,特意仔细地重新给步把了一遍脉,却得知步她的确是处子之身。
他当时将此时告诉小姐的时候,小姐也万万叮嘱他莫将此事说出去。可前两天,荣姬的确是让他看过那土壤,里面也的确是被人掺了催情的药。
按理说,步应当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徐娍洋洋一笑:“好了,刘医官,你下去吧。”
“诺。”
步婉看了看徐娍,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只是这真的永远都假不了,假的也永远都真不了,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便就是没有。
站在殿内的蝶儿微低着头,小心地打量了她一眼,她不禁一笑:“蝶儿,你便就是那日给那盆空谷幽兰换土的侍女吧。”
剧本中所有的演员终是到齐了,徐娍她定是废了不少心思吧,或许从荣姬来找她的那天起,这场戏就已经开始了,今天只不过是场高潮而已。
蝶儿微微锁眉,脸色一变,忙低下了头:“那日不是让奴婢如此做的吗。”
她不觉弯了弯唇角,目光看向了蝶儿,眸中不禁带了一丝怒,一丝凉。
徐娍设计她能忍,荣姬配合她也能接受,可她唯一心寒的便是她身边的人居然也会如此背叛她。
或许只是为了那么些许的好处。
她自认为平日里对她们已经算好的了,没想到,一颗真心竟抵不过一两黄金。
“如果当真如荣姬所说,如此‘祸乱内廷’,‘不可为人知’的事情,那我自然是要让紫薇或者依瑶这两个心月复去做,怎么会让你去呢?”
“这……”蝶儿的神色有些许慌乱,“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徐,你说呢?”她微微含笑。
徐娍冷笑,只是那抹冷笑随即变得温和了些许,带着无奈与嘲笑:“我怎会知道妹妹当日是如何想的呢?”
谢巧倩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淡然地看着她们这场闹剧。
徐娍扫了眼那盆空谷幽兰:“怪不得妹妹你如此的宠冠**,原来是有原因的啊。”
她对上了徐娍的目光:“原因吗?这徐你便就要问吴侯了,问我作何?”
徐娍微微眯眸,眸光透着狠厉,又看向了孙权。
“吴侯。”依瑶上前跪下行了一礼,“吴侯您是了解的,她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奴婢敢保证!”
“你一个奴婢如何保证?!”徐娍冷声道,“再者说,你就怎知你家做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呢?嗯?”
依瑶锁眉,心中早便就涌起了怒火。
她将依瑶扶了起来,宽慰一笑:“没事的。”
为了今天这一幕,徐娍应该是策划了很久了吧,为的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不过她没有,他也应该很清楚,她没有吧。
“吴侯。”荣姬微微直起了身子,一双眸子中写满了无辜。
“吴侯,臣妾如此做也是为了吴侯好,吴侯日理万机,若**中人皆以此争宠,那时而久之,只怕吴侯会因此而误了国事。”
步婉不禁心笑,好一个贤良的妻子。
她的目光不禁向孙权看了去,却这巧对上了那双微微含笑的凤眸,隐隐有一种感觉,某权他就是成心来看她笑话的呢。
“荣姬的话可当真?”悠悠的声音中似是隐隐含了丝笑。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分虚假。”荣姬先了她开口,一脸的真诚。
“既是如此……”孙权声音清浅,轻描淡写,“那便就罚步三个月的俸禄吧。”
步婉尚未开口,之前是被荣姬抢了先,如今是一脸的错愕,双眸不禁睁大,她怔怔地看向了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