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想好要的吗?”。
谢巧倩的声音在耳畔边回荡。
真的想好要了吗?
或许真的还没有……
写下最后一个字,步婉提起了笔,怔怔地看着那一行诗句,一股淡淡的墨香在鼻尖缭绕。
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心乱如麻。
“在写什么?”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一如往日地含了一丝浅笑。
不过是稍稍神游了一下而已,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还走到了她的身后,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一直在走神。”他拿起了她刚刚写好的诗句。
步婉嘟了下嘴:“还总说我是猫,脚步这么轻浅,明明你才更像猫的好不好?”
孙权眼尾流过了一尾浅笑,又将眸光放在了她写的诗句上。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是啊,只取一瓢,可若某人胃口大,自然想要多取几瓢。”
他看了眼那诗句又看向了面前的女子,嘴角溢出的浅笑带着两分邪魅,放缓了声音:“孤怎觉得此话别有风味呢?”
“什么风味?”她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这话又不是吃的……
孙权眼梢微提:“醋的味道。”
她的脸颊几不可见的一红,眼神有些不大自然,将他手中的那句诗抢了,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弯了下嘴角:“我胃不好,从来不吃醋!”
他笑了开,她这样微红着脸的模样当真是极美的,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了阵涟漪。
“诶,你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啊?”她将那句诗拿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那不大成熟的笔体,写字的笔法也定是像是描画一般,可那墨色的鸳鸯小字却是很规整,看得出,她定是用心去写的。
“嗯,不错。”他肯定到。
步婉甚是欣喜得意地笑了笑,将那句诗放到回了案上。
脑海中忽然划过什么,她的眸光稍稍暗了下来,声音清浅:“权。”唤出了声,可却迟迟没有了下文。
“嗯?”他的手指慵懒地描上了她的眉眼。
她抬眸看向他:“你……你似乎好久都没有去谢那里了。”
他手上的动作不觉地凝顿了下来,嘴角凝着一瓣浅笑,却又轻轻地漾了开:“不是说要做妒妇的吗。”
“偶尔换个角色挑战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的笑容带着俏皮,说得满不在意。
刚刚在提到谢巧倩时,她注意到了他眸中的那份小小的不同,他的一切心思从来都不会写在脸上,总是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很深,只是他也定是在乎谢巧倩的,他对她有情,她看得出。
谢巧倩不告诉孙权她的病情也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吧,或许她有她的顾虑,有她的计划,她不想干涉些什么,可是他毕竟也是谢巧倩的夫君,陪着她也是他的职责,更何况谢巧倩她……
“当真不在意吗?”。凤眸中凝着几分笑。
在意,她很在意,真的很在意,把自己的推出去心里能好受才怪呢!她一点都不大度,甚至是很自私,哪怕是刚刚说出那句话,她的心就已经像是泡在醋里了。
心中暗暗地谴责自己,谢巧倩她就只剩下最后三个月的时间了,她竟然还要争风吃醋……
她低了下头,又迎上了他的目光,嘴角伴着一抹笑:“什么在意不在意的,其实谢她……”
他纤长的手指竖在了她的唇上,挡住了她的话,转瞬,又将她拥在了自己的怀中,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发顶。
“答应我,哪怕只有一丝的在意,也不要埋在心里。”
她不觉失笑,轻点着脚,将下巴舒服地搭在他的肩上:“好,我在意……”
让她再自私一次,再自私最后一次。
“最近这么努力地看书,肯定是大有长进。”他闲懒地说着将桌案上的一本书卷拿了起来,纤长白皙的手指将书卷打开来看。
“那是自然,我这么聪明,这么天赋异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师了,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呢。”她笑得得意,毫不谦虚地挑了挑眉。
“哦?”他浅笑,“那为师便考你一考可好?”
“嗯。”她甚为自信地点头。
目光随意地扫过书上的一句话,还算得上简单,他将书卷合了上:“那便请给孤解释一下‘君子不重则不威’此句。”
“嗯……”步婉抿着唇,用手指轻点着下巴,这是她一惯想问题时的表情动作,没两秒,便自信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说……这男人啊,你体重太轻的话看上去便就不威风了。”
“……”